这些人中,领头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
视线在二楼扫视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楚南离和蓝蝶身上。
他身形微微一顿,随即大步流星地向楚南离二人走来。
身后跟随的皇城司自动分散开来,将二楼的其余角落警戒起来,显然训练有素。
“在下皇城司司权,赵玉铸。
多谢二位出手相助,解我白龙镇之围。”
赵玉铸语气中满是诚恳,行了一个标准的江湖礼。
楚南离神色淡然,淡淡说道:
“赵司权客气了。
我等只是路过此地,恰逢其会,顺手为之罢了。
不过我想问赵司权一句,此地为何糜烂严重到如此地步?”
赵玉铸面露苦笑,言辞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
“阁下,此事乃是荆州多年之隐患。”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继续说道:
“白龙山之所以能在山上盘踞多年,不仅仅是因为地形的险峻。
更重要的是,他们背后有着深厚的势力支撑……”
说到这里,赵玉铸故意停顿,目光紧紧盯着楚南离的反应。
然而,却发现楚南离神色丝毫未变,且未置一词。
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爆料。
“阁下可能不清楚,荆州有刘、李、王、朱四大家族。
而这四大家族,其中一家极有可能就是白龙山背后的支持者。
您此番行动,不仅打了白龙山的脸面,更间接破坏了他们背后家族的谋划。
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四大家族吗?”
楚南离轻吟,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对于这四大家族,他也从鹰眼的资料中稍微有些了解。
但是没想到皇城司之人竟然会对四大家族忌惮到如此的地步。
要知道,皇城司可是直接听命于大商皇帝。
有着皇权特许、先斩后奏的权势。
其权势之大,足以让朝堂内外众多势力侧目。
然而,荆州这四大家族,竟然能够让飞扬跋扈的皇城司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这足以说明这四大家族在荆州乃至整个大商的深厚底蕴与复杂影响力。
赵玉铸见状,心知楚南离并非等闲之辈。
但仍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阁下万不可轻视这四大家族。
荆州有句老话,说的是荆州之地。
一半属张家皇室,一半则掌握在刘、李、王、朱这四大家族手中。
他们不仅在荆州州衙、守备军中根深蒂固。
更渗透到了各个府县、绿林道、武林门派乃至朝廷之中。
势力之大,令人咋舌。
阁下如果接下来要继续在荆州活动,还需万分小心才是。”
楚南离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顿了顿,他忽然开口问道:
“赵司权,你认为白龙山山贼会立即下山报复吗?”
赵玉铸略微沉吟,然后说道:
“白龙山山贼极其狡猾,他们绝不会轻易行事。
尤其是在此番遭受如此重创之后。
白龙镇中的山贼几乎被阁下一网打尽,对白龙山而言无疑是沉重打击。
山上的山贼头目以及他们身后的势力必然会想方设法调查清楚您的背景和实力之后,才会寻找机会报复。”
赵玉铸的语气中透露出对白龙山山贼的深深忌惮。
“而且,他们很可能会利用四大家族的资源,策划更为激进的报复行动。”
楚南离眉头微皱 “你是说他们敢调动守备军来报复?”
赵玉铸连忙摇头,解释道:
“守备军直接受朝廷管辖,四大家族虽有影响。
但直接调动守备军进行私人报复几乎不可能。
不过,他们可能会通过其他手段间接影响守备军的行动。
比如,利用对城卫军的影响力,避免城卫军对您进行支援;
或者说,在您涉险的时候,城卫军出人不出力……”
“再者,四大家族在荆州经营多年,人脉广泛,财力雄厚。
听闻赵玉铸的话,楚南离有些无语。
如果赵玉铸所说属实,那荆州之乱,比之天河郡城,也丝毫不遑多让。
“赵司权,白龙山盘踞多年。
难道你皇城司就没有任何作为吗?”
赵玉铸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阁下您有所不知。
皇城司虽为皇家直辖,但在地方上的行事往往受到诸多掣肘。
荆州四大家族根深蒂固,势力盘根错节。
即便是皇城司,也难以轻易撼动。
“过去,皇城司也曾多次尝试对白龙山进行围剿。
但每次都因情报不足、地方势力阻挠等原因而未能成功。
更有甚者,有时我们的行动还未开始,消息就已经泄露。
导致行动失败,损失惨重。”
赵玉铸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坦诚地说道:
“不瞒阁下,在下已经是近两年被派遣到此地的第五任司权了。
前几任,要么被拉拢腐化;
要么被杀。”
顿了顿,他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之色,但还是接着道:
“如果今日不是阁下强势出手。
我们皇城司之人也绝对不会对白龙山的山贼出手。
不是我惜命,而是我不能让我的属下毫无价值的死去。”
说完,赵玉铸拱手抱拳,“阁下如果想要继续在此地停留,还是要多加防范为好。”
“此番白龙镇大乱,在下还要加紧处理一下各方面事务,不便久留。
阁下如果有需要帮助之处,可以到小镇东南角的车马行来找我们。”
楚南离闻言,点点头道:“多谢!”
“阁下客气!”
言罢,赵玉铸转身就走。
等皇城司的人全部离开之后,蓝蝶低声道:
“公子,这些皇城司的人看起来……
怎么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
楚南离微微一笑,望着赵玉铸离去的背影,缓缓道:
“蓝蝶,你观察得很仔细。
皇城司的人,没有一个是易于之辈。
荆州之地,四大家族与白龙山山贼的势力错综复杂。
皇城司想要在此地立足并有所作为,的确很难。”
“赵司权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将自己摘出来的意思。
你回想一下,他看似说了这么多话,给了我们很多提醒。
但是,连我们的名字都没询问。
这正常吗?”
蓝蝶闻言,眉头轻蹙。
片刻后,她眼眸一亮,轻声说道:
“公子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赵司权虽然看似坦诚,但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感,仿佛并不打算深交。
他是害怕白龙山山贼报复我们的时候牵连到他,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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