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怎么可能?”
老妪闻言大惊,手中的茶杯差点失手掉落,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小姐的护身珠不但本身就是重宝,而且还是经过老祖加持的。
护身珠赤红……
那岂不是意味着,楚南离他……他最起码已是大宗师之境?!
二十三岁的先天大宗师?
这……这怎么可能?!
中域的圣地圣子、不朽道统传人都没有做到如此地步,他凭什么能?”
老妪差点儿被裴暮婵的这个消息给破防了。
中域的顶尖势力传人在二十之前入先天是标配,所以当老妪得知楚南离二十二岁入先天的消息时并不觉得惊讶。
因为她知道很多中域武者都能做到。
包括裴暮婵也是二十岁之前就踏足了先天境界。
可是,先天九重境,一境一重关!
从先天初期到先天宗师,这中间就隔着八重天堑。
每一重的突破都极为艰难,需要莫大的机缘和深厚的底蕴。
更别说宗师之上的大宗师境界。
中域武道界流传有一句话:踏足大宗师境的武者,法相境远远不是其终点。
二十三岁的大宗师境,中域的历史长河中,也仅仅两三人而已。
现在裴暮婵说二十三岁的楚南离竟然已经踏足大宗师境,这让老妪如何不惊讶?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小姐,会不会是护身珠出问题了?
毕竟就算楚南离踏足大宗师境,但并不意味着境界高就一定实力更强。
小姐身怀裴氏顶尖传承,自幼名师教导。
无论从哪方面算,楚南离都不可能对小姐造成生死威胁。”
面对老妪的惊讶,裴暮婵却极为淡定的摇了摇头。
“婆婆,这并不意味着楚南离一定已经踏入了大宗师境。
只是说明他有着能够杀死我的手段罢了。
至于传承功法和名师教导……
只有最强大的武者,没有最强大的功法。
中域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修炼普通功法而几乎走到绝巅的存在。
更何况,楚南离修炼的《太上日月混元经》可丝毫不比裴氏传承差。
如果他能够集齐所有功法残卷,并找到《日月真意观想图》,那裴氏传承功法都要甘拜下风。”
“我现在最好奇的是……
这位大商镇南王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
还有……
青玄真君与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老妪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小姐,青玄真君此人,惹不得!”
“婆婆放心,我没想惹青玄真君。
只是……如果楚南离真的与青玄真君有关系,那我可以在中间得到什么?”
……
……
同一时间,京师的很多权贵也都听到了外面关于永定帝和朱熹贵要强行削藩的传言。
城西的一栋大宅院中。
一位面色红润的老者靠在虎皮软榻之上,双脚伸进身前妙龄女子的怀中,用女子的体温温暖那冰凉的双脚。
“老大人,外面都在传,陛下和朱阁老有意削藩,您看此事……”
老者身前,跪坐着一位身穿锦袍的矮胖中年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和不安。
老者微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削藩?
顺和帝在位时,手握半数兵权都不敢削藩。
永定小儿手中只有城防六卫和禁军,拿什么削藩?
这天下,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动的?”
老者说到这里,轻轻一笑,似乎对朝堂上的风云变幻了如指掌。
那矮胖中年人闻言,脸色稍缓,却又忍不住道:
“可是,老大人。
随着楚南离返京,朝堂之上变得更加波云诡谲。
看陛下的意思和做法,是铁了心要罢免楚南离的镇南王之位。
而且昨天晚上朱阁老暗中召集了很多大臣,动作频频,似乎对此事志在必得。”
老者冷笑一声,将双脚从女子怀中抽出,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炬。
“朱熹贵?
哼,他不过是世家推出来的跳梁小丑罢了。
永定小儿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的帝位是如何得来的?
堂堂九五之尊被朱熹贵画的大饼哄得团团转,真是可笑至极。”
“至于削藩之言,大概率是楚南离那个小儿放出来的消息。
再加上一些人在暗中推波助澜,这才造成了京师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陛下要削藩的状况。”
矮胖中年人闻言,连连点头。
“大人,那我要接触楚南离,把他接引到大人麾下吗?”
老者轻轻摆了摆手,眼神中透露出深沉的算计。
“不急,楚南离此人,我竟然看走眼了。
原本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有些军事才能的愚忠之辈罢了,但近几个月来他的一连串手段,有些都让我觉得叹为观止。
尤其是他竟然真的敢接旨回返上京,让我诧异至极。”
“所以,我要看看……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接旨入京,还是说他有什么底牌?”
“你安排人去暗中调查一下,看看楚南离回京后,都与哪些人有过接触?
我要尽快确定,楚南离是棋手?棋子?还是弃子?”
矮胖中年人恭敬地应了一声,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大人,我明白了。
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说罢,矮胖中年人缓缓退了出去。
走到大门之外后,他回首望了望门上悬挂着的“周府”牌匾。
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快速离去。
周府,大商前任废太子的太子少师、最后一任太尉就姓周。
……
上京城北,郊区。
一处四合院的地下竟然埋藏着一座极为庞大的地下宫殿。
宫殿中央的主厅,十二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围坐一桌。
最上首的黑衣人戴着一面非常诡异的老鼠面具。
只听他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门主有令!
即刻起,‘天门’上京分部正式启用。
所有人员都要处于激活状态,等待上峰命令下达。”
“尊门主令!
尊鼠首大人令!”
……
皇宫,养心殿。
永定帝的脸色阴沉至极,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走进养心殿,对杨涟吩咐道:
“朕要休息一会儿,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陛下!”
随着养心殿的大门关闭。
永定帝走到龙床之上,在床榻的一侧摸了摸,打开一扇暗门。
暗门关闭之后,很快,里面传来永定帝的呜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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