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屋?难不成是生病了姑娘待的地方?
这个关键时刻,沈文娇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转得快了许多。她收起手里的铜盆,手里捏着买到药,眼神闪了闪,她要知道出去的路,看来有人可以问了!
这边的屋子的确是又破败又萧条,若有若无的弥漫着一种古怪的味道。
沈文娇跑到最近的一个屋子,扒着窗户往里面看,屋里的炕上躺着两个女人,一动不动的仿若已经是具死尸般没有半点动静。
昏暗的房间,窗户上一点动静就透进去了不少阳光,很显然,两个女人没真的死了,沈文娇这点动静已经惊醒了两个人。
不知道对方得的是什么病,还算惜命的沈文娇不敢进去,只打算隔着窗户打听一下出去的路。
“谁~”声音太小了有气无力的,要不是沈文娇正好靠近窗户,耳朵也不错还真的听不到这句话。
托沈文娇良好视力的光,她清楚的看到屋里两个女人的样子。两人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恐惧,一片灰败没有一丝光彩。隐约看得出来曾经娇艳的面容如今布满了疲惫和憔悴,皮肤变得粗糙,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裸露部分的身体上出现了各种奇怪的症状,红斑、丘疹、水疱等,有的地方还开始溃烂,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头发变得稀疏,没有该有的柔顺和亮丽。
这,这是花柳病~沈文娇恍佛一道惊雷从头顶劈了下来。她们得了病,没有人照顾,只能在这里等死。
“告诉我出去的路,我给你们药~”沈文娇依稀记得花柳病是病毒感染,一些抗菌药应该可以用。可惜了,现在青霉素也就是盘尼西林没有出现,要不然就正好对症了!
(青霉素是1928年,英国医生费莱明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也只是发现没法达到量产。)
“呵呵,哪有什么药可以救我们这样的烂人啊~”说这话的女人更靠近窗口,可显然沈文娇的话一点都无法取信于她。她甚至连抬头往窗口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等死的意图十分明显。
与之相反的另一个女人却眼睛里突然有了神采,忍着全身的不适,努力放大声音说道,“药给我,我告诉你出去的路。我想要活着~”
说这话的女人使劲半支着身子看着窗口,外面晃眼阳光使她一点都看不清沈文娇的样子,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可是她想再拼一把,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女人消瘦的脸上有些腐烂冒脓水溃烂,在昏暗荒凉的房间里如同恐怖片里的女鬼一般吓人,可是眼睛里强烈的求生欲让沈文娇止住了后退的脚步。
沈文娇没有讨价还价,看这个样子还在挣扎着想要活下来的女人,她心有不忍。就算对方不告诉她正确的逃跑路线,自己也愿意帮对方一把。
这个病屋的确是整个楼子的人最不想要来的地方,沈文娇陆陆续续的从窗口放进去了许多吃的喝的和药品,居然都没人过来。
“小丫头,别傻乎乎的直接往外面跑。外墙那边可是时时刻刻都有人守着的,没有通行证我们这样的人根本出不去的。你要是想要拼一把就往北边院子去,每天都有像我们这样死了的被拖出去。那个没人愿意检查~”
女人费劲的把一块柔软的糕点放进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实话。原本她只是想简单的告诉这个傻姑娘一个出了楼子的办法就算了。之后能不能逃出去就看这丫头的命了~
八大胡同的这边的妓子可都是登记造册的,没有通行证根本不可能像影视剧里带着丫鬟溜溜达达的逛街出行。这边除了各自楼子的打手龟公,外围也有墙围着这一片,有人专门看着的。所以想要从这些妓院逃出去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谢谢~”对方的好意,沈文娇听懂了,连忙说了一句谢谢。
女人拿着糕点的手微微一顿,这个声音听起来娇软清甜,有股子软乎乎的奶味,这是个岁数不大的小姑娘啊!她说原本就是楼子里最擅长唱曲的,耳朵尤其灵敏。
“啊~”沈文娇过来的地方传来一声尖叫,看来李婆子回来了,看到一地血人没了。骚动很快传遍了整个院子,沈文娇要赶紧走了。
“希望你能活下去~”沈文娇最后说了这么一句,就听从女人的建议拔腿就往北边的院子跑去。
果然没多久就进了一个特别荒凉的小院,院子里正好有个推车,上面好几具裹着草席的尸体。草席裹得很是潦草,个别已经青紫僵硬的手脚从草席中露了出来。整个推车上死气弥漫,味道恐怖。
后面越来越大的骚乱声不允许沈文娇再迟疑,她火速从空间里买了一个相同的草席把自己一裹钻进女尸中。
没过多久,几个身强力壮的打手跑进了院子,左右张望,“死瘸子又偷懒了,这都几天没拖出去了!再留在院子里都要烂了,要是熏到贵客,他就完了!”
“就是就是,在院子有什么可找的。估计那两兄弟分赃不均打起来了,要不然咋钱没了人也没了。”
“呵呵,还把货带走了,难不成还想要再卖一次不成。老板这次可气坏了~”
几个人根本就没打算认真找,说说笑笑的就准备离开了,这么晦气的地方他们一点都不想要来。
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匆匆赶过来,还没把裤子提好的王瘸子。
“呦,我说王瘸子,你这是从那个婆子那过来的啊!谁这么不讲究愿意赚你这晦气钱~”
“哈哈哈,谁知道呢!估计是发骚想男人不在乎钱不钱的了~”
几个人把王瘸子一阵嘲讽,最后还不忘要求他赶紧把这一车赶紧拉走,这天热着呢!这味也太大了,小心老板知道了找麻烦。
王瘸子点头哈腰的把几个打手送走,呸的一口老痰吐在地上,拿出一个围脸巾,满脸嫌弃的拖着车往外走。根本没发现多了一个草席卷,明明只有三个,现在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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