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不能被他们抓住。
刘子文和徐丽丧心病狂,他们一定会疯狂殴打我,用尽各种折磨手段,逼问那些现场照片的下落。
即便我死不了,也会被他们扒掉一层皮。
我看向了屋内的窗户,上面粘着防蚊的纱窗。
纱窗很长时间都没换了,落了一层灰尘。
我豁出去了,只能跳窗逃走,不能有任何迟疑。
我急忙来到窗前,将窗户推开,奋力将纱窗扯烂,扔在一旁。
然后踩着窗台,勇敢地跳了下去。
二楼不算高,我落在地上时,只是一个踉跄,并没有伤到脚。
刘子文等人发现我跳窗了,纷纷从屋里冲了出来。
我撒腿就跑,在夜色中不顾一切地狂奔。
我爆发的潜力很惊人,将他们远远落在了后面。
这时,一辆夜班出租开了过来,我连忙招手坐了上去。
“去哪儿?”司机大哥打了个哈欠问道。
我一时愣住了。
是啊,家没了,我该去哪里呢?
“去夜美ktv。”
我只能去这里,还要感激韩风,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地。
“到底是年轻人,夜生活真丰富。”
司机大哥发着感慨,我擦着额头的汗,没接这个话茬。
哪里是去享受夜生活,而是无处可去!
徐丽开始直接针对我,在她眼中,我甚至都不如她的一个情夫。
来到ktv,我看着门上闪亮的彩灯,叹口气走了进去。
大厅里,我又见到了付晓雅,正在跟前台核对账目。
“咦,你怎么又回来了?”
付晓雅不解。
“我……”
忽然间,我心头涌起巨大的委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看出我情绪不对头,付晓雅不满地拉扯我一把。
“跟我来!”
我跟着付晓雅,进入一个空闲的包间,她抱着膀子死盯着我。
“小岩,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妈她,带了几个男人回家……”
“卧槽,还几个男人,这么不要脸的吗?”
付晓雅不由爆粗。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埋伏在家里想要抓住我,殴打我。我害怕,跳窗逃了出来,也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回到这里。”我解释道。
“他们为什么抓你?”付晓雅又问。
“其中一个人是珠宝店的老板,叫刘子文,他诬陷我抢劫他,你妈就信了,还很配合他,我的房间门都被菜刀砍坏了。”
我叹口气坐下来,“这个家,彻底回不去了。”
“呵呵,太扯淡了,就你这么怂,还敢抢劫,不被人抢劫都不错了。”
付晓雅严重鄙视我,才不信我能做出这种事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妈曾经介绍我去珠宝店当保安,只干了三天,刘子文就诬陷我偷了他两万块钱。”我继续说道。
“摊上这样的后妈,也真是你的不幸。”
付晓雅怜惜地摸摸我的头,便从兜里拿出手机,放在茶几上。
她翻找到号码,直接打给家里的座机,还选择了免提模式。
“晓雅!”
徐丽带着惊喜的声音,很快从话筒里传来。
“你这人真是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周岩,良心真的被狗吃了吗?”付晓雅开口就骂。
“不是那样!”
徐丽大声争辩,“小岩他可能涉嫌抢劫,是要被判刑的,妈妈这是在帮他。”
“呵,你会那么好心?”
付晓雅一阵冷笑,“周岩胆子那么小,女人都能把他欺负得团团转,怎么可能去抢劫?”
“他是装的!他胆子不小,专门下死手,秦少虎至今还在住院,案子都没结。”徐丽底气十足地反驳。
“又不是他干的。”
付晓雅冷笑。
“你怎么知道?”徐丽反问。
“连警方都没有证据,你怎么可以往周岩身上泼脏水。”付晓雅冷哼。
“晓雅,周岩有什么好,哪里值得你喜欢他?妈就是死,都不答应!”
“少踏马管闲事,你自己混成什么鬼样子,心里没点逼数吗?”
付晓雅火爆的脾气立刻被点燃了,“徐丽,有件事我考虑很久了,我们断绝母女关系吧!有你这样的妈,真叫踏马的丢人现眼!”
“不……”
徐丽高喊一声,付晓雅却已经挂断了手机。
很快手机就响了,正是徐丽又打了过来,付晓雅冷漠地拒接,干脆关机了。
为了我,
付晓雅竟然跟徐丽断绝母女关系。
我被感动到无以复加,眼眶都潮湿了,不由轻轻拉住她的胳膊。
“姐,你真不用这样,她说到底也还是你妈。”
“没有才好!”
付晓雅烦躁地甩开我的手。“她的自私和任性,毁掉的不只有家庭,还有孩子!”
这时对讲机响了,付晓雅连忙走出去,继续投入工作中。
忙碌,也能让她忘记烦恼。
我又去了韩风的办公室,他正在弹吉他,沙哑唱着歌,神情格外投入。
此刻的韩风,很像是艺术家,他的精神世界很充实,令我羡慕。
等他弹奏完了,我这才试探问道:“风哥,今晚我想住在ktv,不知道行不行?”
“当然可以啊。”
韩风没有二话,敏感地问道:“兄弟,是不是家里出了问题。”
“跟后妈又发生了冲突,我不想回家了。”
我没说实话,抢劫这种事儿,是不该到处宣扬的。
“不得不说,晓雅这姑娘是真不错,做事负责,任劳任怨。这对母女之间的差别,还真是够大的。”韩风感慨。
我心里很清楚,这种差别都是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潜移默化造成的。
我长得有点像我爸,可他听信徐丽的挑唆,一再打我骂我羞辱我,久而久之,我就变得很讨厌他,唯恐变成他的样子。
付晓雅何尝不是如此,对母亲徐丽失望至极。
还有刘芳菲,整天盼着父亲刘子文倒大霉,为了得到一点财富,甚至不择手段去冒险。
我们都被家庭折磨得遍体鳞伤,只能用我们的方式去抗争。
“兄弟,哥是过来人,经历过生活和社会的双重拷打。想开些吧,等你有了钱也有了本事,就会发现有些人根本不值一提。”韩风劝说。
“我记住了!”
我使劲点点头,韩风的话很真诚,也很有道理,让我心情开朗许多。
离开办公室,我找到一个空包间,躺倒在沙发上。
手机响了起来,显示的号码是家里。
徐丽还真是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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