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郑娟,没有员工上班。
也包括那些兼职卖酒的公主们。
夜美ktv空空荡荡,静得都能听到走路的脚步声。
“晓雅,怎么回事儿?”
韩风坐不住了,拄着拐杖出来询问,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
“我给他们打了电话,都要辞职,这段时间的工资也不要了。”付晓雅气坏了,脸色通红地怒骂。
“不提前打招呼就撂挑子,都踏马是什么狗东西?”
“怎么这个节骨眼上搞这一出?”韩风突然猛拍大腿:“一定跟楚海龙有关,太卑鄙了,釜底抽薪。”
韩风咬牙切齿,拿出手机打给楚海龙,对方却关机了。
付晓雅也拿出手机,打给了收银的张美静,上来就胡卷乱骂。
“小婊子,死哪里去了,快点来上班!你踏马别说废话,晚一分钟,老娘都找人活活打死你。”
张美静被吓坏了,惊慌地答应,马上就来上班。
郑娟那边的情况更糟糕,公主们都是日结,现在连电话都不接了。
韩风气不顺,大吼着命令郑娟去接待客人。
郑娟吓得差点跪了。
一再强调,即便跑断了腿,也接待不了这么多客人。
再说了,她人老色衰,客人们是要闹情绪的。
“风哥,我多跑跑吧,会尽量安抚好客人。”
我主动请命,不想ktv的大好形势,就这么被破坏了。
“辛苦兄弟,挺过今晚,明天就招人。老子还真不信,离了这群臭鸡蛋就不做蛋糕了。”
韩风使劲用拐杖戳着地面,很是气急败坏。
很快,张美静来了!
看到付晓雅瞪圆的眼睛,紧握的双拳,竟然吓得躲在我的身后。
“姐,别动手啊,先问清楚了。”我连忙道。
“快说!”
付晓雅一声吼,震得我耳朵都嗡嗡响。
张美静被吓坏了,带着哭腔,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是魅丽酒吧打电话直接挖人。
条件丰厚,每人薪水在现有基础上,增加一千。
要求,今晚就去上岗,明天就不做数了。
薪水的吸引不是主要原因。
打电话的是酒吧的总经理翟猛,绰号猛子,为人凶狠毒辣。
手下一群兄弟,经常寻衅闹事,打人更是不眨眼。
大家都惹不起,唯恐不答应就挨揍。
翟猛,当然是楚海龙的手下。
这件事的背后主谋,就是楚海龙。
“付经理,我不是不想干,实在是害怕,在这里工作,每晚都要走夜路的。”
张美静到底哭了,显得很可怜。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谁敢上门找事儿,老娘就跟他们拼了。”付晓雅愤怒吼道。
“好,好吧!”
张美静哭丧着脸,惹不起猛子,也惹不起付晓雅,到底答应下来,没精打采地走到收银台后方。
这一刻,我觉得韩风股份分配的决定是英明的。
如果付晓雅不是股东,可能也去了魅丽酒吧。
当然,翟猛没联系付晓雅,也是清楚付晓雅是股东,无论如何也喊不走的。
客人们陆续来到ktv,我忙得不可开交,楼上楼下跑个不停。
付晓雅也加入服务员的行列,强忍着怒火,微笑服务,尽量安抚前来消费的客人们。
没有女服务员,也没有公主,客人们怨气渐大。
ktv临时决定,果盘免费,酒水八折,才算平息了一些人的不满。
忙到半夜,客人总算都走了。
我累得几乎虚脱,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韩风的办公室。
室内烟雾缭绕,韩风阴沉着脸,面前烟灰缸里的烟头都满了。
“狗日的楚海龙接电话了,却不承认是他指使翟猛挖了ktv的员工,反而说我莫名其妙。”
“风哥,明天得抓紧招人,报纸广告来不及了。”我郁闷地说道。
影响力最大的媒体,无疑就是报纸。
报纸一早就发行了,只能打后天的广告。
除此之外,还有电视台。
但时效短,费用高,非常不划算。
“不打广告,我改主意了,明天去会一会翟猛,把员工们都要回来。他娘的,老子闯荡江湖的时候,翟猛那货又算个屁,充其量一个小跟班。”
韩风拍了下桌子,脸上闪过浓浓的杀气。
“员工们能回来吗?”我问。
“他也不是真要那么多员工,糊弄几天就辞了,就是想搞垮ktv。”
这是纯粹的恶意竞争,令人不齿。
我也很生气,一阵热血上涌,挺着胸脯道:“风哥,我跟你一起去,狠狠收拾翟猛。”
“好!”
韩风点点头,又说:“到时看情况,你尽量别出手。老黑一个人,就能打他们满地找牙。”
这一晚,张美静没敢离开ktv,付晓雅也没回出租屋。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外面闪烁的灯光,深刻理解了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曾经怯弱的我,在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生活折磨后,终于要真正参与一场江湖纷争,走到人前。
不能怕!
明知前方是惊涛骇浪,也必须勇敢地破浪前行。
因为在我身后,并没有避风港。
第二天,
韩风从张美静那里,拿到了翟猛的手机号,提前通了电话。
翟猛态度强硬,就是挖人了,叫嚣韩风不能把他怎么样,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韩风的态度更差,把老子逼急了,就把魅丽酒吧一把火烧光。
要死一起死,谁他娘的也别干了!
两人吵了半天,最终约定,魅丽酒吧见面再谈。
“这个王八羔子一定会在酒吧下套,我们都小心些。”韩风黑着脸提醒。
我跟老黑都面色凝重点点头,随后我们三人打上一辆车,直接赶往魅丽酒吧。
阳光明媚的下午,酒吧这种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
魅丽酒吧的规模跟夜美ktv差不多,但经营方式不一样,不提供卡拉ok,以销售现场调制酒为主。
除此之外,还有个舞厅。
男男女女喝酒后,可以纵情跳舞,或拥抱或贴面,用黯淡的灯光掩盖。
翟猛接待我们的地方,正是宽敞的舞厅。
此人三十出头,个头不足一米六,身材却格外结实,遍布的疙瘩肉格外醒目。
翟猛剃着大光头,一脸横肉,黑色短背心,胸前挂着条手指头粗细的大金链子。
我们见到翟猛的时候,他正跷着粗短的腿,傲气地坐在舞厅中间的椅子上,目空一切地看着顶棚。
“瘪犊子,还挺能装啊!”
韩风开口就骂。
翟猛一侧嘴角上扬,忽然将手指塞进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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