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吗?”
叶子轻柔的声音传来。
“很漂亮,像是个艺术品。”
我假意夸赞,其实心里觉得,也不算很美,毕竟偏大了。
但这显然是叶子格外自信的身体部位,之前还晒过涂抹的指甲油。
“给你演个节目吧!”
叶子说着,音乐声便传了过来,熟悉的旋律,正是《四小天鹅圆舞曲》。
面前的大脚趾分开,不断点着头,像是个指挥官。
其余四根脚趾,整齐划一地动作着,左左右右,时而挺立,时而低头旋转。
我一时看呆了!
要经过怎样的刻苦练习,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幻想着,如果这些脚趾,再穿上白纱舞裙,那就更应景了。
一曲完毕。
我立刻热情鼓掌,脸上洋溢的笑容也带着十足的真诚。
叶子收回脚,发出开心的笑声。
“叶子,你太有才了!我从没见过这么精彩的舞蹈!”
我赞不绝口。
突然,叶子笑容敛去,冷声问道:“录屏了吗?”
“没有啊!”
“你不想让刘志伟抓我了?”
“你最近又没攻击我,这个念头也就淡了。”我坦言道。
沉默了片刻,叶子轻声唱道:“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她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叶子的嗓音很动听,堪比一线歌星。
我竟然有点沉迷其中,一时忘记了时间和空间。
手机铃声响起,是叶子那边的。
她果断中止了视频,消失在屏幕前。
旋律还回荡在我的脑海中,我呆坐了好半天,这才起身来到窗前,眺望着灯光形成的无边光海,是那么的绚烂。
如果我没有死去,凋零的一定是叶子。
我的心头,忽然就莫名涌起伤感。
时光,是最残酷的存在。
它带来希望的同时,也终会将一切都抹掉,不留痕迹。
直到我再次启动视频,跟付晓雅见面,才又体会到时光的美好。
付晓雅向我展示了驾驶证,以后就能开车上路了。
我也向她表示祝贺,由衷替她高兴。
“小岩,什么时候来临州?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车去机场接你了!”
付晓雅兴奋地拍着桌子。
“姐,我很想去你那里,但暂时不行,集团刚刚启动,事情太多了。另外……”
我没有说下去,刚刚连线过的叶子,依然是巨大威胁。
我担心她会跟踪我到机场,以为我要跑了,痛下杀手。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付晓雅撇撇嘴,又哈哈笑起来:“没准儿哪天,我就开车到了平川。”
“我很期待!”
我发自内心地笑了,也期待着惊喜。
付晓雅凑近镜头,右手拢在嘴边,神秘道:“我今天看见小姨哭了!”
“她怎么了?”
我的心莫名揪了起来。
“不知道!”
付晓雅摇头,“我去她的办公室,发现她的眼睛都肿了,一个人呆呆出神。唉,这让我想起了我妈,她哭的时候,也是这幅样子。”
拿徐丽对比,这是对云梦迪的亵渎。
可她们长得又那么相似。
我觉得话题沉重,故意说笑:“可能云姨在思念前男友吧!”
“我也这么想的。”
没想到,付晓雅赞同这个说法,又继续神秘分享:“我听人无意说过,云河集团的前身是天河贸易公司,老板名叫宋天禾。
本来我没在意,后来却在网上无意找到了这个人的照片。
卧槽,特别特别帅,还是留学归来的博士。可惜了,享年二十九岁。”
付晓雅耸耸肩膀。
“怎么死的?”我打听。
“说是病故,也不知道真假。”付晓雅嘻嘻一笑,笃定道:“他肯定就是小姨的前男友。”
“为什么?”
“直觉!再说了,只有这种男人,才能配得上小姨。”
“姐,这都是猜测。别管怎么样,千万别去揭云姨的伤疤,她如果想说,就会告诉你的。”
我连忙提醒。
“我又不傻,才不会说呢!对了,小姨给我了新职务,运营部副总监。”
“不让你当董事长助理了?”我愣愣地问道。
“没有,还是小姨的助理,那边是兼职,我明白她的意思,让我多跟着学习。”
太好了,开始重点培养了!
我由衷替付晓雅开心!
闲聊一阵子,我们又拿起了书本。
绝对不能忘记付晓雅跟云河集团签订的协议,必须要拿下学历。
次日一早,
我洗漱完毕,下楼去吃早餐。
就见老黑正带着一些武馆学员,奔向了大厦门前。
出什么事了?
我立刻跟了出去,眼前的一幕,令人莫名其妙。
十几名身穿孝衣的中年妇女,正站在大门前的空地上,抬起头向上看。
突然,
一名妇女带头跪下,其余人也纷纷跪倒。
“大柱,你死得好惨啊!”
中年妇女带头拍着地面哭,其余妇女们也都拉着长腔,跟着哭天抢地,哭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黑哥,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解,却隐约察觉,这一声声的哀嚎中,似乎夹杂着阴谋。
“哭丧呢!”
老黑的回答等于没说,他大步走下去,冷冷道:“都起来,别在这里哭,影响大厦的办公秩序。”
“我男人就是从这里摔死的,今天正好是头周年,我们来祭奠他,求你行行好吧。”
带头妇女可怜兮兮的,甩出一把眼泪和鼻涕,差点弄到老黑身上。
这座大楼,还有人摔死过?
从没有人对我提起过!
“我们是刚搬来的,不清楚怎么回事儿,要祭奠,去坟地。再待在这里,就是闹事。”老黑沉着脸下了逐客令。
“怎么,还要打人啊!”
带头妇女站了起来,掐着腰高喊道:“打人了!打人了!大家给评评理,有钱人就这么丧良心吗?不把老百姓当人啊!”
听到喊声,途经的轿车速度都放慢了。
也有行人驻足,等着看热闹。
“黑哥,回来!”
我急忙高喊。
千万不能动手,这就是碰瓷的。
打一下肯定就要倒地不起,送医怎么都治不好那种的。
老黑气的几次举拳,到底还是闷闷地走了回来。
这是一群妇女,打她们也是面上无光。
“那娘们嘴里没句实话,头周年不去上坟烧纸,跑这里哭个屁!”
老黑又气又恼,更多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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