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想办羽毛球厂啊?”二叔觉得村里有这么个羽绒厂创造了不少收益,大家伙都挺知足的了,还有必要再弄个羽毛球厂吗?
“二叔,现在国家大力发展体育事业,羽毛球的发展前景不可估量。”国家一直主张体育强国,对体育事业加大了扶持力度,未来国家的体育事业是站在世界顶峰的,所以这个是个长远的际遇。
“但是羽毛球这个咱们也不了解啊,而且我看那个小玩意儿,也不值几个钱,不如做羽毛扇吧,村里倒是有几个老师傅有这个手艺。”
苏大河看过苏樱子从京市带回来的羽毛球,一个底座,加几根羽毛,跟个毽子似的,能卖几个钱?羽毛扇好歹算个工艺品,价值还高点儿。
苏樱子低头沉思,村里人对体育行业不了解,看不了那么远,无可厚非,但是她清楚,未来体育行业会是国家重点扶持项目,而且还是个很烧钱的项目。
“二叔,咱们的人出去收羽毛,顺带手就能把大翎收回来,这个大翎的价格也比羽绒低,但是做成成品羽毛球,价格可不低,就我买回来拿几个羽毛球,质量最差的还要三毛一个呢,
而且这东西是消耗品,一组专业的运动员,几乎每天要消耗2个羽毛球,一年下来就是七百三十个,国家那么多体育馆,中小学,你自己算算这个需求量有多大?”苏樱子给出这些数据,让苏大河自己考量。
苏大河和王会计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哎呦,不得了啊,这样下来一年不得几十个万元户啊。”
“那可不。”苏樱子挑眉喝了一口水:“干不干?”
“队长,我觉得能干呀,谁会嫌钱多你说是不是?到时候,厂子越做越大,别说县里了,整个省城咱也排的上号啊。”王会计兴奋的说,:“以前那些小姑娘都不愿意嫁到咱们村来,都往大王庄和红星村跑,
自从咱们村有了这个羽毛厂,今年好几个后生都说下媳妇儿了,要是咱们再有个羽毛球厂,那四里八乡的小姑娘得把咱们村的门槛踩烂。”
石磨村是出了名的光棍村,村里没什么好产业,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老天赏饭,收成好了,还能吃上个饱饭,要是收成不好,连饭都吃不上,村里的姑娘往外嫁,外面的姑娘一听是石磨村的,那是死活不愿意嫁进来,唉,村里好多青壮后生不得已都出去给别人倒插门了,能咋办呢?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啊。
苏大河咂摸着嘴:“行,干了。”
苏樱子小口喝着热水笑了,她知道,关乎村民利益的事,二叔不会扯后腿。
“但是,樱子,这天寒地冻的,马上又要过年了,要不你等年后再去吧。”二叔心疼的说道。
苏樱子摇摇头:“不行,楚经理已经答应给开介绍信了,咱们再推三阻四,就显得没诚意了,再说了,挣钱哪有不受罪的,你要是同意,我这几天就收拾收拾,准备上路了。”
苏大河心疼的摸摸她的头:“行,那你出门在外加点儿小心,王会计,给樱子把钱批一下。”
王会计爽快的答应:“好嘞队长。”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外面的风雪铺面吹过来,冻得苏樱子打了个寒颤。
定睛一看,是知青王安。
“咋了王安?”苏大河看王安一脸的怒火。
“大队长,你可管管那个苏大爷吧。”王安气呼呼的告状。
王安说的苏大爷,是鹅绒厂里的老师傅,他负责羽绒的蓬松技术工作。
这位苏大爷是苏家一位出了五服的远方堂大爷,六十多岁,年轻时在外面跟着师傅做学徒,学习的就是羽绒的提炼,制作。
出师后,就留在了师傅的店里,给一些达官贵人,军阀太太做羽绒被,羽绒鞋,那时候还没有这种羽绒服,那种羽绒袄被叫做“鹤氅”,老爷子手艺精湛,技术好,很受当时那些大人物的青睐。
之后来到了文革时期,他被带上资本家走狗的帽子,挨打挨骂,挨批斗,伤了腿脚,就回村里来养老了。
石磨村打算办羽绒厂后,苏大河三顾茅庐把老师傅请了出来,还额外增加了工分,这老大爷才答应进厂的。
起初大家对老爷子拿高工分,很是不忿,一个资本家走狗,凭什么拿那么多工分?
看了老爷子的技术之后,就都不吭声了。
羽绒从收集回来,经过拣选,清洗消毒,蓬松几个步骤,这大爷主要负责蓬松这一块儿,他出了手上的技术,还有一种药水,洒在清洗过后的羽绒上,羽绒晾晒干之后,不但蓬松还很白,而且没有任何异味。
这是人家的独门秘方,绝不外传,也有很多人馋他这个技术,好酒好肉的奉承巴结想偷学艺,但老头儿只字不提。
俗话说教坏徒弟饿死师傅,这道理大家都懂,所以厂里也没有强迫人家把这秘方,技术交出来,只要达标达量的完成工作就行。
可是这苏大爷眼看着厂里挣钱了,自觉得都是自己的功劳,渐渐有些拿大,上班时间喝大酒,在仓库里一睡就是半天,喊都喊不醒。
眼看着清洗好的羽绒堆积成山,人家老爷子还呼呼大睡呢,最后这一步完不成,就没法打包,严重耽误了发货时间。
“苏大爷今天又喝多了,刚才小黄去仓库喊,把老爷子喊急了,直接抡起板凳把小黄脑袋都打破了,现在货都堆积了,按照合约,这批羽绒明天就得发出去,现在还差着一大半呢,怎么办队长?”王安心急火燎的说着。
“啥,都见血了送没送医院呐?”苏大河蹭的站起来。
“送了,已经包扎过了,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这苏大爷一气之下,撂挑子不干了,回家了,这可咋办呢?”
苏大河焦躁的挠挠脑袋:“这老爷子可真能捣乱呐。”
“没办法,谁让人家手里有真本事呢,咱确实靠着人家呢。”王会计无奈说道。
苏樱子沉吟片刻,最近光忙羽毛球的事儿了,羽绒厂这边倒是疏忽了,原以为一切按部就班的干着呢,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乱子。
干的好好的忽然撂挑子,这指定是有想法啊。
“苏大爷有么有提过什么条件呐?”苏樱子抬头问王安。
王安皱眉想了想:“他说,大家现在过的这么滋润,都是他的功劳,没他这厂子就得黄,说厂里不公平啥的,可能是对工分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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