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摇摆不定的众人,此刻也被她的气势所吸引,立场悄然偏向了谭羡鱼这边。
见情势不对,那些顽固之徒再次大声嚷道:“女子天生就该依靠男人!古书有教,妇者,随人行也,小跟爹娘,嫁随夫君,夫逝则随子!哪有女子自主自立的道理,实在可笑至极!”
“既然过往未有,那便由今日开创!”谭羡鱼语气坚决,毫不退让,“创办女子学院,乃是太后娘娘亲授意,目的就是让全天下的女子都能自强自立。若有人对此不满,那便是对当今太后不敬,更是对皇室不尊。”
她眼神凌厉,寒光一闪:“各位,可要想清楚了。”
这群人试图将太后撇清关系,以便对谭羡鱼下手,怎料她三言两语便再次将太后拉回了讨论中心。
毕竟,在女子学院的创建上,太后可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提到太后,那些人的气势瞬间萎靡不少。
见状,谭羡鱼自然不会放过反击的机会:“这些人心怀不轨,对太后不敬,给我拿下!”
随着命令落下,禁卫军手持武器迅速围拢上前。
无人敢阻拦全副武装的禁卫军,企图逃离的顽固分子被四面八方的人墙堵得严实,没挣扎几步便被一一制服。
望着禁卫军带走众人,谭羡鱼这才转身,向身边的女官点头示意。
女官迅速恢复镇定,宣布招生正式开始。
这场风波非但没有造成负面影响,反倒是谭羡鱼那番话如野火般迅速传播,随着时间推移,报名者反而越来越多。
登记工作由宫中的女官团队负责,安排得井井有条,然而由于报名者数量庞大,从清晨忙碌到夜深仍未能结束。
次日还需继续,宫门已闭,谭羡鱼为她们安排了住处,确保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才返回。
劳累一天,全身酸痛。
在这冰冷的冬日,唯有热水能稍解疲乏。
幸亏锅炉一直烧着热水,谭羡鱼解开发髻不久,浴池便准备就绪。
沉浸在热水中,谭羡鱼不禁轻叹一声。
热水真是缓解一切的神奇之水。
朦胧之间,一个身影贴近了她。
无需睁开眼睛,谭羡鱼便知来者何人:“又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耳边响起轻笑声:“这么记仇呢。”
“听说咱们羡鱼今天在城东大展身手,我也略有耳闻。”
戚霆骁的话语中满是笑意。
得知城东发生纠纷,他本想立刻前往,中途却收到消息,谭羡鱼一人便稳定了局面,还将所有人都解决了,他这才放心。
“哪里的大展身手嘛……”谭羡鱼闭目说道,“说得跟真的似的。”
一只温暖的手在她的腰背游走,轻柔地按摩,为她缓解一日的疲惫。
“明日还去吗?”戚霆骁声音低沉。
“不去了。”
戚霆骁轻轻应了一声。
水面的波纹逐渐加剧,氛围变得炽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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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正式的考核日来临。
谭羡鱼早早前去,一眼便望见了百潼等人。
人人精神饱满,仿佛都在迎接生命的新篇章。
百潼望见谭羡鱼,眼神霎时一亮:“哎,羡鱼姑娘!”
谭羡鱼步向她们,眼里笑意盎然:“你们都来了啊。”
百潼笑着点头回应:“可不是嘛,这两晚我们几乎没合眼,就盼着今天这日子呢!”
边说边双手合十,满脸虔诚:“就希望咱们都能在女学站稳脚跟。”
谭羡鱼不禁轻笑,目光一一掠过她身旁的伙伴。
自打百潼那次救人,谭羡鱼亮相以来,大家都记住了她,此时被她目光扫过,个个报以微笑。
“考核是宫里面的人负责,咱们纵使有交情,我也爱莫能助啊。”谭羡鱼半开玩笑地说。
“这样啊,”百潼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我还指望着有你在,能让我逃过一‘考’呢。”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毕竟只是玩笑,谁也不会当真。
见到考核几位的女官来临,谭羡鱼向百潼使了个眼色,便先行步入茶馆。
女子营生,大多依靠刺绣编织这类精细手工,其次是歌舞、琴棋书画,最后才是算术理财。
一楼已摆满了包括绣架及编织所需的工具,雅间则是测试歌舞和文艺的场所,而算术理财的考核,则另寻静处进行。
考核方式倒也直接,限时内自由发挥,不过结果好坏,那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幸亏准备周全,现场秩序井然,但因参与者众多,这场考核硬是拖了三天才落下帷幕。
收尾之际,谭羡鱼吩咐张贴告示,等到五日后揭晓合格者名单。
虽歌舞类的即刻有了结果,可按规矩,还需等待其他项目成绩一并公布。
不过,这五天的忙碌主要由女官们承担,谭羡鱼这几日的疲惫,终得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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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女学的选拔落幕,街头巷尾的讨论热度依旧不减。
谭香云正与她的沈公子品茗闲谈。
沈公子外表平平无奇,衣着华贵为其添了几分不凡气度。
耳闻四周议论纷纷,谭香云眉心微皱:“难怪我表姐近期早出晚归,原来是为了这个。”
她近日常驻将军府,来京城不久,虽风闻一二,却不了解详情。
沈公子的目光转向她:“香云,你对表姐有什么不满吗?”
谭香云本能地摇头:“倒也不是不满,只是……”
只是认为谭羡鱼在男女交往上太过开放。
与那位戚大统领并无实质关系,却如此牵扯不清,哪有大家的闺秀样子。
但谭羡鱼本性不坏,又常关照自己,有些话,不便直说出口。
可人再好若嫁不出去,不能生儿育女,与废人何异?
沈公子轻轻摇头:“可毕竟,她是经历过和离的女子了。”
“离过婚也是女人啊,”谭香云理直气壮地说,“女人本来就别提离婚,日子再难,咬咬牙也能挺过来。可我那表姐呢,离了不说,还带个娃,还跟一个男的纠缠不清……唉。”
“现在倒好,还要开什么女子学校,自己走歪路也就罢了,还拉着京城一票女子往下拽……”
谭香云深深叹了一口气:“我都要替她愁得慌,将来可咋整哦。”
哪有男人会瞧得上这样的?
“你呀,就是爱瞎操心。”沈少爷无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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