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心里暗暗发笑,果然又如老魁所言,一个外姓,能牛到哪里去。

    后来许涛把我带到所谓澡堂,给了两壶热水,正面泼一盆,背面泼一盆就当是洗过了。

    腿上还有鬣狗咬的伤,黑黢黢一个血窟窿,疼的我脑瓜仁一阵一阵发昏。

    伤口再不处理,整条腿可能会坏死。但是让我更加担心的是,我到现在还没打狂犬疫苗

    狂犬病发作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而野兽身上带狂犬病毒的概率,比家养的高十几倍。

    我问涛哥,能不能去打一针疫苗。

    他拍了拍我的屁股,告诉我疫苗没有。

    我只好赶紧换了衣服,饭都没吃,就回到办公室去参加所谓的什么新人交流会。

    那些开单的新人会上台演讲,交流各种开单技巧,还要我们所有人摘抄,下班之后交总结。

    但我一直惦记着魁哥交代的事情。

    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会选择性地忘掉一些东西,来缓解精神压力。

    而我好死不死,把魁哥画给我的九宫格棋局给忘了。

    所以我就在纸上下三子棋,努力回忆棋局到底长什么样。

    可是每次先映入眼帘的,总是魁哥脚下那满满一滩血,和因为挣扎,脚尖在地上摩擦的拖痕。

    这些画面让我痛苦不堪,而我涂涂画画的手势引起了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的注意。

    她看到我在下三子棋,居然一下子站起来,像是上学那会学习委员抓纪律一样骂我:“你干什么呢!是不是不想搞钱了!”

    那些打手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下子围了过来,看到我的“笔记”,勃然大怒。

    “这么喜欢下棋是吧!劳资给你身上下点  “棋子”!”

    说着就拿起烟头就烫我的背。

    我只好赶紧求饶,哪里还敢分神,差不多三个小时,交流会还没结束,只不过给了我们放水时间。

    老话说“管天管地管不到拉屎放屁”,但在公司的“上班时间”,上厕所的次数是严格控制的。

    每个人一天只能上三次厕所,每次不能超过十分钟,而且无论男女,大小便都得蹲着撒。

    这十分钟基本上就是我们休息的时间。

    我一瘸一拐地刚走进厕所,刚脱了裤子想拉屎,一个熟悉的声音吓得我一哆嗦。

    “小宝贝,你可算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陈耀祖,  他脸上带着乌青,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然后吩咐身后那人:“小武,去看看,他拉干净没有。”

    我顿时后背直冒冷汗。

    只有进过局子的人应该知道,这句话有多么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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