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我抓住一人的衣领,从背后猛地一拉,用雨刮器的断面划过他的喉咙,割断了气管。
因为断面并不锋利,动手的时候比我想象中要难得许多。
那种感觉就像是用筷子把毛巾捅穿后再划破。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手和地面。
另一个看见了,想要逃跑,但一抬头就被李双枪用扳手开了瓢。
两个人顺势倒在了车旁没了动静。
我猫着腰利用车厢的遮挡,溜进旁边的巷子,然后撒腿就跑,李双枪擦了擦脸上的血,立马跟了上来。
离岸边十公里的距离,徒步跑过去差不多需要一个多小时,有经验的运动员也要四十分钟。
我想着利用换胎做掩护,能拖多久算多久,跑到哪算哪。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我们跑出街道,身后传来了汽车喇叭刺耳的鸣叫。
应该是司机的尸体倒下来压在了方向盘上。
尖锐的喇叭声音惊动了岗哨的军官,他带着几个士兵快步跑了过去。
一看到死人,他立刻开始朝天开了一枪,冲着所有士兵叫嚷起来。
岗哨的士兵瞬间跟闻到屎味的苍蝇一样,一窝蜂地跳上运兵车倾巢而出。
我啐骂一声,赶紧加快了脚步,和李双枪拼了命地往前跑。
我本来还想偷辆交通工具,可身后追捕我们的车子,发动机轰鸣声越来越近,没过多久,我甚至能听见轮胎在不平的路面上碾过的声音。
所以我们根本不敢在大路上跑,只能从臭水沟、下水道、居民区的天台穿越而过。
差不多跑了二十多分钟,我就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肺里像灌了一瓶浓硫酸,每一口呼吸都针扎似地。
可即便是这样刺耳的警报声、警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潮水般涌入耳中,整座城市似乎都成了囚笼。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然而此刻我已经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海风咸腥味。
这说明距离岸边不远了。
我和李双枪一头扎进一间无人的房子,趴在厨房的水龙头猛灌几口,就马不停蹄地爬上锈迹斑斑的铁皮房顶快步奔跑。
脚下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响声,锈蚀的铁皮边缘卷曲着,像随时会碎裂的枯叶。每踩一步都让人心惊胆战,然而时间不允许我犹豫。
在穿过最后一个街区后,我们终于看到绵延几公里的滩涂石礁,而那艘可以让我们脱身的快艇,它孤零零的停留在滩涂附近。
快艇的引擎已经发动,一个带着渔夫帽的人,正坐在船头静静地抽着烟。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紧迫,我迅速迈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但接下来的一幕,将我最后的一点希望也彻底扑灭。
只听“轰”地一声。
那艘快艇的左侧海面,忽然爆发出一朵三米多高的浪花!
那是炮弹爆炸的声音!
炸响之后,附近的鱼群纷纷被冲击波震得翻腾翻滚,水面上一片混乱。
剧烈的波动传到快艇底部,船身剧烈晃动,差点被波浪掀翻。
我立刻朝着炮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滩头的树下,停着几辆敞篷吉普车。
车上架着两门82毫米口径的无后坐力炮,炮口仍冒着淡淡的硝烟。
几个士兵满头大汗地搬运炮弹,而开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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