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最后几件事,王护工便离开了,而江北山的心情也瞬间有了好转。
但很快,江北山便面临了一个不好解决的问题,那便是解手。
趁着司念念出去找护士给他输液的功夫,江北山挣扎着起身,准备下病床,自己去卫生间。
可是才坐起来,他的后背便一阵剧烈的疼痛,顿时让江北山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缓了好半响,江北山才撑着床板站了起来。
可是站了还不到三秒的时间,江北山的身子便无力的朝后倒去。
在倒下去之前,江北山急忙用一只手臂撑在了病床上,饶是如此,他的胳膊肘都不受控制的开始打颤。
司念念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江北山!”
司念念惊叫出声,急忙朝着江北山跑了过去。
她用力搀着他,尽量让他不要用自己的力气,随即,司念念费了好大力气,才让江北山重新趴在了病床上。
“江北山,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看着江北山已经渗出血的后背,司念念顿时怒声开口。
“我要是再晚进来一会儿,你就要直接倒在病床上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江北山开口,司念念的声音再次拔高了一个度。
“这意味着,你还没有一点愈合的伤口,会遭受二次伤害!意味着伤口可能感染,意味着你再次因为高烧而陷入昏迷,甚至有生命危险!”
司念念直接一口气说完,面上的表情冷极了。
“你到底有什么急事,难道就不能等我回来吗?既然这么急,为什么还要让人家王护工离开?”
司念念还想说更狠更无情的话,可是在想到,江北山的这个伤是因她而起,她便硬生生的忍住了。
“对不起,念念姐,我错了,我以为我可以,我只是想去卫生间,这里到卫生间不过几步距离,我没想到我会这么的没用……”
虽然被司念念骂了,可是江北山却一点也不生气。
不仅不生气,他甚至还有些开心,因为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司念念在担心他,在乎他……
想到这种可能性,江北山的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不过很快他便将眼底的情绪遮掩住了,稍作思考,他便暗哑着声音,无力的说道。
果然,江北山刚刚所说的话,再加上在语气的加持下,司念念的怒火顿时熄了一半。
“北山同志,你后背的伤不是一点点,那把大砍刀你也亲眼看到过,就那么劈进皮肉里……可想而知,造成了多大多深的伤……”
司念念叹了一口气,冷硬的语气也和缓了许多。
“我知道,我只是太高估我自己了……”
“话也不能这样说……算了,你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你想去卫生间对吧,我扶着你去。”
王护工已经离开了,眼下能做这种事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不用了,我还能……也不是那么想去了……”
一个到嘴边的忍字,江北山却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江北山的脸上都染上了一抹绯色。
“走吧,我扶着你去,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闭上眼睛,不该看的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说这句话时,司念念完全将自己当做了一个护工,而不是一个女人。
“我不要……”
此刻江北山的脸颊红到都可以滴出血来了。
什么该看不该看的,他在乎的是这个吗?他在乎的是,到时候自己解手的时候,一定会发出声音。
甚至,甚至还会有味道……
司念念是他喜欢的人,他怎么可能将这样一面展现在她的面前呢?
如果说,让王护工离开最让他后悔的就是,去卫生间这件事了!
“北山同志,你……那我去外面找一名男护士吧。”
虽然不知道江北山到底在别扭些什么,但司念念也只能尊重他的想法。
“这样也行,那,那就麻烦念念姐了……”
江北山将脑袋深深的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显然已经害羞极了。
但是一向神经大条的司念念,并没有想到这些。
很快,司念念便找来了男护士,搀扶着江北山成功去了卫生间。
“他的伤口可能又裂开了,麻烦你们再检查检查。”
司念念也顺带着喊来了医生,为江北山处理后背再次渗出来的血。
“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好了,记住,不要再乱动,更不要逞能自己下床,这一次用的伤药,可能会让伤口有点痒。
但是切记一定不能去挠伤口,真的痒到无法忍受了,家属也可以浸湿帕子,轻轻的擦拭一下伤口周围。”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了一番后,才离开。
“听到了没?这一次一定要听医生的话。”
一边说着,司念念已经将帕子浸到了水盆里,以备不时之需。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听话,念念姐你不要再生气了。”
江北山虽然生了一副痞相,不笑时,脸上也带着一丝坏坏的表情。
但是当他用这样撒娇一般的语气时,再加上此刻他整个人看上去苍白又虚弱,瞬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宛若小奶狗一般,奶呼呼的,可爱又乖顺。
司念念突然有一种,在照顾自己儿子的错觉……
还真是很新奇的感觉……
“如果不想我再生气,就记住你自己刚刚说的话。”
一旦代入自己是个母亲,司念念的语气里都多了一丝慈爱。
但是显然,江北山并不觉得这是慈爱,而是温柔似水。
这也让江北山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有丝毫的错,就算卑鄙,只要达到目的就好。
而让司念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老母亲一样的举动,在江北山的眼里竟然会是另外一个意思。
同时也让江北山越陷越深,甚至无法自拔。
既然要照顾江北山,司念念便时刻注意着他,一旦看到他眉头紧皱时,司念念便拧干帕子,擦拭他的伤口周围。
“念念姐,我……我那会儿扯到伤口,身上出了好多冷汗,现在感觉黏糊糊的,你能不能……”
话还没有说完,江北山的整张脸便红透了。
“好啊。”司念念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
随即将江北山扶着靠在软垫上后,司念念便动手解起了他的病服纽扣。
司念念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就连解扣子的双手,也稳到可怕。
与司念念相比,江北山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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