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傅砚礼的助理和保镖立刻冲进来,制伏了二人。

    傅砚洲检查着傅砚礼的手臂。

    “砚礼,你没事吧?”

    傅砚礼一把将胳膊抽出来。

    “你怎么在这?”

    “我担心我妈对你不利……”

    “你能想到的事,我也能想到。”

    傅砚礼并不领情。

    今天余美珍走后,他就让自己的人盯着她的动作。

    这二人也是他故意放进来的。

    就是为了抓住她的把柄。

    他神色冷淡:“大伯母今天过来看我,估计是看我死没死吧,她不会这么好心真的关心我。”

    “至于你。”

    傅砚礼看向傅砚洲:“你该不会以为演这一出戏,我就会收手吧?”

    “你信不信我无所谓,我只需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问心无愧?”

    傅砚礼笑了。

    他不信。

    他这么对傅砚洲,他不信他没有恨意。

    ……

    警察很快过来,将假冒医生的两个男人给逮捕了。

    针筒里的是让人致幻的违禁药品。

    如果过量注入,会导致神经受损,彻底的变成一个傻子。

    经过逼供,二人说出了幕后的指使人,说是余美珍的手底下的一个助理。

    余美珍来了后,将罪责全部推到了助理的身上。

    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傅砚礼坐在轮椅上,神色讥诮。

    “大伯母,你不会以为自己真的能摘得干干净净吧?查清真相不过是时间问题,你现在自己交代了,还能看在你态度好的情况下,对你从轻处罚。”

    “我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交代?傅砚礼,你可别什么屎盆子都朝我头上扣!”

    余美珍神色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事的话,我可就要走了,这大晚上的把我找过来,觉都没睡好!”

    她拿起包包,就想要走。

    却被人拦住了。

    傅砚洲目光沉沉的盯着她。

    余美珍拧眉:“你干什么?让开!”

    “妈,你没什么话要说,但是,我有话要说。”

    “你说什么?”

    余美珍急了:“这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难不成想要逼着你亲妈承认?!傅砚洲,你别发疯了!”

    傅砚洲眼中晃过一丝冷光。

    而后,目光沉了沉,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看向身后的警察。

    “关于余美珍女士,我有证据。”

    “你住口!”

    余美珍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满脸不可置信:“你有什么证据?你给我闭嘴!傅砚洲,你这是不想要我这个妈了是吧!”

    傅砚洲直接甩开她的手。

    警察们也立刻严肃起来:“傅总,你有证据证明,这次的事件是余女士指使的吗?”

    “没有。”

    “那你……”

    “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十五年前,我二叔二婶意外死亡,但是其实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杀害。”

    “十五年前的事?”

    警察也有些惊愕:“这么久了,傅先生,你有确切的证据吗?”

    “当年的案子你们这里还有记录,保存的很好,我自己私下调查了一些,发现确实有些蹊跷,至于真相……”

    傅砚洲朝着余美珍扫了一眼。

    余美珍突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你看我干什么?砚洲,我可是你亲妈啊,你要做什么!”

    傅砚洲没看她。

    “我这里有段录音,你们可以听听。”

    说罢,他拿出手机,放了一段录音。

    “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年确实是您害死了二叔二婶?”

    “是我又怎么样!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就算查到端倪,也没了证据!”

    ……

    “这事我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是……当初放过了傅砚礼!难怪别人说过,斩草要除根!”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面色都瞬间沉了下来。

    余美珍尖叫一声,扑了上去,想要夺下手机。

    却被傅砚洲转身躲过。

    “这是我妈亲口承认的口供,之后的相关证据,我会立刻让人送过来。”

    “傅砚洲!你简直是疯了!”

    余美珍不受控的冲上去,对着他拳打脚踢,但是立刻被人控制住了。

    两个警察给她戴上了手铐。

    不顾余美珍的崩溃大骂,傅砚洲推着傅砚礼,一起走了出去。

    这么一折腾,已经快到黎明。

    外面温度低至零下。

    傅砚礼坐在轮椅上,淡淡出声。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跟你交接工作后,再说吧。”傅砚洲沉默了一阵,而后缓缓道,“砚礼,你知道姜明月去哪了吗?”

    离开之后,姜明月换了联系方式,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

    他想联系也找不到人了。

    傅砚礼神色不明:“等你正式将傅氏跟我交接了,我再告诉你吧。”

    ……

    午后。

    秦氏。

    “秦总,这是盛如意的诊断结果。”

    杨兴将一份病例报告放在了秦时妄的办公桌上。

    秦时妄翻了翻。

    高位截瘫,脖子以下不能动。

    傅砚礼这一撞,可算是撞得彻底。

    将病例扔在桌上,秦时妄站起身,拿过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转身走了出去。

    到楼下的时候,姜云曦穿着白色的大衣,正站在车边等候。

    秦时妄走过去,伸手自然的揽住她的腰。

    “怎么不去车内等着,外面风大。”

    “我不冷。”

    姜云曦淡淡一笑。

    之后凑近他压低声音。

    “盛家的事我听说了,潘老夫人的心情有些差,等会再车上,你可别乱说话。”

    “我什么时候乱说话了?”

    姜云曦瞪他。

    经常。

    身后的林肯后车窗缓缓降下,潘玉琴裹着狐狸毛领,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

    “别在外面秀恩爱了,上车说吧。”

    秦时妄拉着姜云曦,坐了进去。

    加长的林肯,后座极其宽敞。

    秦时妄开了一瓶香槟,给姜云曦也倒了一杯。

    潘玉琴揉着眉心。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喝上了?”

    “庆祝。”

    秦时妄露出一个欠揍的表情:“您的孙子正式成为了盛氏的总裁,您应该高兴。”

    “……你这是故意刺激我吧?”

    “我也没想到,您还会为了盛岳这么伤神。”

    潘玉琴罕见的露出疲态。

    “他总归……是我儿子。”

    “也是,所以这次,应该会是你们见的最后一面了。”

    姜云曦不动声色的掐了一把秦时妄。

    都让他别乱说了!

    ……

    几人坐上秦时妄的私人飞机,半天就到了a城。

    次日,出席了盛岳的开庭审判会。

    盛如意作为被告,也被人推上了法庭。

    父女二人当庭被判刑。

    盛岳数罪并罚,判了死刑。

    而盛如意因为情况特殊,终生只能在监狱的医院内度过余生。

    出来的时候,秦时妄和姜云曦陪着潘玉琴,去了监狱看盛岳最后一面。

    短短一阵子,盛岳整个人都颓然憔悴,头发白了一半。

    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看见潘玉琴,他的神色变了变,之后猛然上前。

    “妈,你今天来……是不是想要为我求情的?”

    “妈,你去跟泊风说说情吧,盛泊风最听您的话了,只要您开口,他一定会放过我!”

    “我不想死啊!”

    盛岳哭出了声。

    隔着玻璃,潘玉琴的眸中情绪复杂。

    “这件事,泊风不会听我的。”

    “您都还没开口,怎么知道他不听!?”

    潘玉琴看着他,没说话。

    盛岳突然激动了起来。

    “说半天,你就是不愿意给我求情!也是……你早就想要我死了吧?大哥死在我手里,所以你一直恨我,你一直都想要我死!”

    “现在我要为大哥偿命了,你该开心了吧……哈哈哈哈,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假惺惺的过来看我?”

    潘玉琴声音沉沉。

    “到现在,你还不知错,你被判死刑,不仅仅是因为你害死了你大哥,还因为你违法犯罪,草菅人命!”

    “我做这么多,还不是被逼的!”

    盛岳怒吼出声:“盛泊风一直虎视眈眈,我是为了盛氏的繁荣,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这才逼不得已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说起来,当初你要是把手里的股份给我,说不定我也不会走上这条路,这一切都怪你!怪你!”

    “怪你偏心!怪你不帮我!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盛岳疯狂的发泄着这么多年的不满。

    潘玉琴抖着唇,面色一阵发白。

    姜云曦伸手扶住她。

    “老夫人,话既然已经说完了,我们就先走吧。”

    潘玉琴无声的点了点头,之后转身,跟姜云曦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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