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量来看,那女子的年岁,应当与李珍珠仿上仿下。
之所以是从身量来看,皆因那女子容貌被毁,双颊之上满是烧伤。
司图南见沈栖姻站在原地没有动,以为她是害怕了,便解释道:“噢,夫人的脸被大火烧伤过,看起来是挺吓人的,但她人很好的。”
“真的,我保证!”
“我的字什么的都是夫人教给我的,她是个顶顶温柔和善的人。”
见司图南急得不行,沈栖姻一边坐下给那位夫人把脉,一边安抚他道:“我没有害怕,只是乍见了她脸上的疤痕,有些意外而已。”
司图南听了这话,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沈栖姻给那女子诊了脉,又开了药方让司图南回医馆去抓药、煎药,一直到给那位夫人服下,等她发了汗之后,她才准备离开。
期间她同司图南闲聊说起,问及他习字的事情,道:“你说你的字都是这位夫人教的?那她算是给你开蒙的先生了。”
“嗯嗯!”司图南用力点头:“其实不光是念字读书,就连我的名字,也是她给我起的。”
他自幼无父无母,走街串巷吃百家饭长大。
过冬的棉衣都没有一件,又怎么可能会有名字呢。
有一次,他饿晕在了夫人家的门口,是她救了他。
打那以后,每次他去街上讨饭,若是有什么干净的吃食,亦或是银子,他都会给夫人送来。
慢慢地,二人日渐相熟。
他讨得到、讨不到饭都会来她这里坐坐,她教他看书认字,也会教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
他总觉得,夫人虽然看起来有些骇人,可她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气质,却和他偶尔在街上见到的那些侯门公府的夫人小姐一样,贵气得很。
沈栖姻:“图南,是她给你起的啊?”
司图南却摆手:“不光是名,我因不知自己的本家,便索性随她姓司了。”
闻言,沈栖姻收拾药箱的手猛地顿住!
她转头看向炕上的女子,不确定地问司图南:“你说……她姓司?!”
司图南点头:“是啊。”
他瞧着沈栖姻的神色,疑惑道:“怎么了?”
沈栖姻却没细说,只留下一句“照顾好她”,便匆匆离开。
她去了栖鹰阁找萧琰。
听闻,昔日皇后和太子曾因厌胜之术获罪,太子被废黜,流放苦寒之地,皇后则是被幽禁在上阳宫,非死不得出。
后来,太子死于流放途中。
上阳宫走水,皇后也葬身火海。
沈栖姻不知那位姓司的夫人会不会是宫中的那位贵人,但单单她姓“司”,就足够引起她的注意了。
宁公府的世子爷同废太子是至交好友,这一点,便是前世她也有所耳闻。
她想,萧琰或许想要知道有关司家的事情。
可惜,她去得不巧,萧琰进宫去了。
她便在栖鹰阁等了一会子。
不成想,没等来萧琰,倒是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女子一身红裙,端得张扬明艳。
一开口,便将架势端足了:“栖鹰阁重地,你一个小小女子怎会在此?”
沈栖姻眸光微沉。
陈豹苟苟祟祟地凑到她身后,小声提醒道:“这是寿昌公主,打从那年我们大人三元夺魁,她便一心想要招他为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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