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缉妖卫七人被灭转眼已过去一日。
傍晚,陈三番和王县丞以及夫人照旧在大堂用餐。
饭吃到一半,却见项婉清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龙!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没看见我们在吃饭吗?就这么闯进来了?”
“项大人,不来吃饭吗?”陈三番问道。
然而项婉清却没有回复,径直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王县丞听罢顿时一愣,小声对身边陈三番问道:“怎么刚刚过去那个是项大人吗?”
陈三番笑了笑,“是啊。王大人您这眼神儿可真得治治了。”
“哎呀,完了,这下又要惹项大人生气了。”
“今日项大人刚葬了手下的缉妖卫,心情十分糟糕,我们都不要去打搅她了。”王县丞说道。
“王大人,这个时候来打扰,恕在下冒昧了。有事相报。”
此时张维之手握一本书册,从大堂外走了进来,站在了王县丞身边。
“这是我托人查到的一些关于项大人的情报,您要不要看看?”
“我来吧。”一旁的王夫人接过书册,细细翻看了起来。
“呀!”看到一半,王夫人惊讶的叫了一声,“这项大人,合着是个黑寡妇呀!”
“黑寡妇?”听闻此话,陈三番也顿时来了兴致,“王夫人展开说说。”
“这情报上说,项大人家父为前兵部尚书项泽文,在她年幼时便被送入了玄天门,成为了内门弟子。”
“玄天门?那不是在我们大黎国九门十二府中位列前三的门派吗?”王县丞插话道。
王夫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六年前项泽文全家突遭神秘妖魔袭击,除了项大人身在玄天门躲过一劫之外,无人幸免。”
“之后这项大人退出师门,重回俗世,进了妖师府,凭着天赋修为短短一年就升了小旗。”
“但奇怪的是,每次这项大人外出查案,总会莫名其妙遭到妖魔袭击,手下人已经换过三批。在妖师府里已经是人人敬而远之的存在。”
“这一次与他同行的七人,全是刚刚通过考核的新兵。”
看完后,王夫人缓缓合上书册,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这项大人一家,都是被妖魔所杀,所以她才如此痛恨妖魔。”
“那这样说来的话,这次她手下的死,是否也是因为她呢?”
“不许胡说!”王县丞立刻打断了夫人的话语,“要是再说这种话,当心我们全家掉了脑袋!”
“可是大人你”
“行了,这件事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不许再提。也请陈道长不要说出去。”王县丞叮嘱道。
陈三番点了点头,“那是当然。”
看到王县丞的反应,陈三番隐约察觉,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又不想言说。
而至于项婉清,果然一切就跟陈三番猜测的一样。
她的成长经历过重大变故,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不过通过这些天的观察,项婉清对百姓倒是不错,一直劳心劳力奔走于六峰山净化水源。
只是她不轻易相信他人,始终与所有人保持距离。
深夜时分,陈三番被一阵声音吵醒。
他睁开眼睛,听到隔壁传来阵阵微弱的哭声。
“这隔壁不是项婉清吗?”
陈三番把耳朵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果然听到一阵细若蚊鸣般的哭声隐隐传来。
“不是吧,这疯婆娘,也会哭?”
“也对,毕竟她表面上装的再强硬,骨子里还是个姑娘,身边可以依靠的同伴一夜之间全都死绝,现在又是孤身一人了。”
这种孤独感,陈三番倒是深有感触。
片刻后,隔壁似是察觉到了陈三番的气息,哭声也立刻消失在静谧的夜色之中。
镭城县衙,丑时三刻。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了陈三番的门外。
虽说看不到样子,但地上那凹凸有致的曲线倒影,却依旧可以看清。
只见这人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打开,跨步迈了进去。
下一刻,一件件女人衣衫掉落在通向床榻的地面上。
借着昏暗的月光,可见一个雪白丰满的身影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啊!陈道长你为何这样对我!”
突然间,陈三番的房中爆发出一阵女人的惊叫声!
不过片刻,附近的值班衙役便披着褂子,匆匆赶来。
转眼间,陈三番的房门已经被四名衙役围住!
“夫人!”其中一人大叫一声,接着一脚将门踹开冲了进去。
一开门,只见王夫人发鬓缭乱,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用被子紧紧裹住身体。
但陈三番还在睡觉,被子蒙头,不见动静。
片刻后,张维之也收到消息,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哎呀!王夫人!你这是!”张维之见状面色大惊,立刻对身边人说道:“你们还不快把头转过去!”
衙役们愣头愣脑地点了点头,随即将脸扭到了一边。
但私下里还是忍不住瞥一眼王夫人露在外面那一双雪白的玉腿。
“夫人啊,你怎么会在这呢?”
王夫人红着眼睛,哭哭啼啼地说道:“今夜风凉,我怕道长被风寒染了身子,就过来看看添些被褥。”
“可谁知道长见到我以后,竟突然起了色心,对我——呜呜呜!”
王夫人越说越伤心,用被角擦起了眼泪。
“这陈道长,这究竟怎么回事?”张维之探头看向王夫人身后的陈三番。
“你倒是说话呀!敢做不敢认嘛!”王夫人用力在陈三番身上推了一下。
而这时,项婉清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门口,肩膀倚门而立往这里打量。
不过她却与衣衫不整的众人不同,全身穿戴整齐,并且怀抱长剑,与白天无恙。
她似乎连睡觉都不脱衣服。
“哎?这么晚了,你们都在我房间做什么呢?”
忽然,陈三番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众人转身,只见陈三番一身常服穿戴整齐,手里还握着半根黄瓜。
房间里的王夫人看到陈三番便是一愣。
随即她回头看向鼓鼓囊囊的床榻,用手一掀,发现里面竟然是用皮料缝制的一个假人!
“哎呀!这不是仓库里的——”
陈三番一边嚼着黄瓜,一边走到了房门口,往里面一看。
“呀?王夫人,大半夜的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无聊!”项婉清冷冷地说了一句,便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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