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显然也被贪生怕死厚颜无耻的厉妄琛气得不轻。
但是他更拿厉妄琛没办法!
最后,只能从牙齿里蹦出一个字,“走!”
他们从停车场里乘坐电梯,电梯上行,上来地面后,全透光玻璃看到了外面的场景。
他们竟是被带到一栋复古华丽的别墅里。
电梯门打开,阿政看了他们一眼,“待会儿都别说话,听吩咐就行。”
电梯外面,训练有素的保镖拿着仪器在他们身上搜查两遍。
突地,一名保镖手里的仪器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所有人纷纷把枪对着他们三人。
阿政立即抬起手,生怕下一秒子弹就穿过自己脑袋,着急解释,“误会误会,我是丁爷的人啊!”
南时初和厉妄琛立即看了他一眼。
丁爷是谁?
泗水数得上名号的人里,似乎没有姓丁的。
难道,是在他们从公海离开后,才在泗水出现的人物么。
“这是什么。”
保镖一把从南时初身上揪出发出警报的一团布包,打开后,里面插满一排银针。
“这是暗器?”
阿政急急看向南时初,低斥道,“该死,你带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被黑洞洞的枪口抵着额头,南时初镇定从容,“华国有一种治疗手法,名为针灸,这是针灸用的银针。”
“治病用的?”阿政松口气。
见南时初点头,他用泗水语言向保镖解释,末了他还说,“可以请示你们主人,这是我家老板为你们先生从华国找来的名医。”
保镖们对视一眼,有人进了屋里头,片刻后出来,示意将银针还给南时初,放行。
看着这些闪着光的高科技东西,南时初低低松口气。
还好她提前将那些东西留给徐鹤,否则恐怕现在就没命了。
三人在保镖的带领下,来到一扇厚重梨花双开木门前。
保镖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应声,双开木门从里缓缓推开,三人步入房内。
偌大的繁重黑金风格房内中央,落着一层黑纱帷幔,南时初看见帷幔后有几道人影立在床边,模糊看不清面容。
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扬的阿政此时只敢卑微低着头颅,恭恭敬敬,“罗将军,这两位是我家丁爷为您新寻来的名医。”
阿政话音落下,南时初和厉妄琛的心都不由自主跟着提了起来——
和他们早前猜测的一样,眼前在帷幔后缠绵病榻的‘贵客’,正是突发疾病的泗水三大势力家族掌权人之一,罗将军罗温昊阳。
他出生在华国,父母离异后他被抛弃在孤儿院,三岁被国富豪迈克逊领养带走,十五年后,罗温昊阳被争夺遗产的富豪家人驱逐出境,在泗水最黑暗的地下交易市场拼搏厮杀,踩着无数血泪寒骨,凭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王国,因他杀伐果断狠戾无情,得了罗将军一名。
听说,在太平洋上发生一起重大邮轮事故,遇难者皆是当年收养罗温昊阳后来又将他赶走的迈克逊家族,该邮轮是庆祝迈克逊新一任继承人诞生而举办的派对,事故发生后,除邮轮工作人员和尚在襁褓中的继承人,全家族倾覆。
这一事故当时闹得轰动,众人唏嘘,多少人更是在明面上指出,这一切都是罗温昊阳的手笔,可警方始终没有找到证据,无法找寻凶手,最终成了悬案至今未破。
“呵,你家丁爷送来多少名医了,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帷幔里,一道暴戾的少年音怒声嗤笑。
阿政愈发惶恐,“罗将军,我家老板一直忧心您的病情,这次找来的,是近日风头正盛,一次看诊就治好女星米菲母亲顽疾的名医胡莉。”
南时初感觉到帷幔后透出几道目光,带着锋利的审视,直唰唰落在自己身上。
先前盛怒的少年音微微一愣,怒气收敛不少,“就是你治好米斯阿姨的病?”
南时初挑了下眉,“是我。”
少年音喃喃嘀咕着,“没想到,前两天米菲还说着要好好感谢名医可一直找不到人,没想到你是被姓丁的人给藏起来了。”
“咳咳……既然是有如此能耐的名医,那便看看吧。”
床上一直没出声的罗将军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话音落,一旁伺候的佣人上前递上眼罩。
南时初看了一眼,从容对着帷幔后的几人摇摇头,“望闻问切是看诊基。”
“大胆!罗将军也是你这种低贱人物想见就能见的吗!”帷幔那头立即有人怒声斥责。
屋内众人纷纷屏息,佣人们和阿政全都低着头不敢喘气,而南时初不卑不亢,迎着里头虎视眈眈恨不得将她撕碎的视线,坦荡道,“医者面前一视同仁,不管身份高低,没什么看得看不得。”
一顿,南时初视线微微游动,看着床头的方向,“何况罗将军不是拘泥小节之人。”
“你——”
“好了,咳咳。”老人嘶哑伴着咳嗽声再次响起,“让她进来。”
上位者不怒而威,方才的人不敢再有任何异议。
南时初正要往前,忽的想到什么,回过头看了眼浑身戒备的厉妄琛。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看懂对方眼中暗示。
阿政看着他们两人打眼色,吓得腿肚子发抖,生怕那贪生怕死的男人再次作死连累自己!
厉妄琛沉沉吸了口气,握紧拳头,顺从南时初的意思,按兵不动。
“还愣着干什么,还等我亲自去请你不成!”
催促响起,南时初收回目光,在厉妄琛的注视下,从佣人掀开的帷幔一角进入里侧。
南时初抬头,跟床边几个人打个照面。
不耐烦催促她的是两个中年男人,至于方才的少年音,模样稍显青涩。
两个年长的见了她,纷纷嫌弃挪开眼,都被南时初这张脸给丑到。
倒是少年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打量她好几眼。
南时初来到床边,终于看清楚了罗温昊阳的模样。
往日威风八面的大人物,此时满面布满红点暗疮,脸色稍白,但一双眼睛依旧亮得发黑,拥有看穿人心的犀利寒芒。
看样子,床边这几个该是罗温昊阳的两个儿子和孙子,几人五官大致一脉相承。
罗温昊阳见南时初大喇喇盯着自己,冷冷一笑,“小姑娘,敢这样直视我的没有几个,你胆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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