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家自然是要到山上去找人的。

    女人的苦难永远只有女人去共情,尤其是这种苦难,能够共情上的,就只有生育过的妇女了。

    小女孩们,则更多的是恐惧。

    天空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飘起了雪花,这个时候可以说是一天当中,最冷的时候了。

    但是大家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还是坚定不移的出来一起找人了。

    这一百来个人当中,基本上都是女性,只有少数的男性,还是年轻人居多一些。

    像是姜明虎他们家里的几个兄弟,还有姜杨他们都过来了。

    听到了院子里面的动静,谢忱和谢芙那边也起来了。

    谢忱原本也是打算一起过去的,但是却被姜妈妈喊住了,“谢忱,你留在家里,我们去就行了。”

    小姑娘肯定是不能去的,这大半夜的,把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那怎么能行呢。

    万一碰见啥事呢。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万事还是讲究一个稳妥的。

    谢忱是个聪明的,姜妈妈一说,他这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嗯,好,那我和小芙就留在家里了。”

    谢晚那边也把家里的手电筒给拿了出来,不多,也就两个。

    姜爸爸和姜妈妈他们两个用一个,姜早和谢晚则用一个。

    这边刚准备好,那边传来了谢自强的声音,“找到血迹了!”

    幸亏这两天下雪了,红色的血迹在白色的雪地上,显得格外的明显。

    他们这边也才会顺利发现对方的踪迹,不然这大半夜的一个人跑了,连个方向都没有,你这要怎么找。

    银菊大娘扯着嗓朝着南山的方向喊了一声,“春娟啊,你人呢?”

    她撕心裂肺的喊着,“你傻啊是不是?你不要命了!”

    姜妈妈四处环视看了看,冲着姜爸爸小声说道:“你回屋,抱个被子出来。”

    姜早闻言,急忙说道:“被子太沉了,你去我屋里,把许皎皎寄回来的毛毯带上。”

    许皎皎寄回来的这个毯子,平时姜早老宝贵了,因为盖着舒服啊。

    不厚重,却特别的暖和。

    棕色的,据说是毛子那边的熊皮做成的。

    “诶,知道了。”

    拿了被子,这就准备上山了,毕竟,这种事耽误不得。

    姜早却突然喊住了前面的姜明虎,“虎子,你到县里去报个案,故意杀人。”

    姜明虎啊了一声,“啊?”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被他妈,往手臂上打了一个巴掌。

    “啊什么啊,让你去就赶紧去。”

    姜早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冲着他交代,“直接骑着我们家的自行车去,这都动剪子了,不是故意杀人是什么!”

    话刚说完,那边她的胳膊就被姜妈妈轻轻的拍了拍,“别别说啊。”

    姜早看了自己妈妈一眼,“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她是受害者。”

    谢晚走了过来,看着她,“走吧,先找人去,这些回来之后再说。”

    姜早点了点头,“爸,你把毯子给谢晚抱着。”

    等会让谢晚算算方位,他们这边直接就过去了。

    人肯定是他们先找到的,所以毯子肯定得是他们拿着。

    人群彻底分散了开来,到处都是手电筒晃动着的光影,以及大声喊叫着对方名字的声音。

    姜早跟在谢晚的身后,往山里面走,走着走着,突然来了一句。

    “老天爷这个狗逼肯定是故意的,他怎么不让男的生孩子呢。”

    谢晚:“???!!!”

    这他也能中枪?

    他冤不冤啊!

    姜早一边走,一边义愤填膺,“日了狗的玩意。”

    谢晚:“”

    希望有一天,知道了真相的漂亮龙,不会恼羞成怒之下,水淹石凳村。

    他赶紧转移话题,“这边,快到了。”

    姜早二话不说,立马就加快了脚步,

    在谢晚的‘天赋异能’加持下,他们很快就看到了倒在不远处的一个女人。

    对方靠着一棵大树半躺在那里,眼睛紧紧的闭着,上身的衣服还行,挺完整的。

    下身的裤子,显然是随便套上去的,裤裆处一大片血污。

    虽然对方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的微弱了,但是姜早依旧能够非常明显的听出来,对方还是活着的。

    来都来了,救还是得救了。

    救了之后怎么活,是站起来活,还是跪着活,那就全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至于救的办法,也是非常的简单了。

    她蹲在了对方的面前,伸手掰开了对方的嘴巴。

    然后然后

    噗了一下。

    嗯喷出来了一些,零零许许的、一点点的唾沫星子。

    “把毯子给我。”

    接过谢晚手里的毯子,姜早把人胡乱的裹了起来。

    这些忙完之后,她看着对方的大肚子,陷入了沉默。

    别的她都行,但是和生孩子有关的,她是真的不明白啊。

    无奈之下,只能扭头看向了什么都懂的谢晚。

    “谢晚,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啊。”

    谢晚蹲下身来,看了看对方的肚子,“快不行了,得赶紧生出来才行。”

    不然活人也得叫疼死、憋死了。

    姜早听了他的话,一下子就结巴了起来,“可可可可我不会接生啊。”

    话音刚落,那边靠在大树干上的人,立马婉转着,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就抱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痛苦的哼咛了起来。

    应该是太疼了,她说不出来什么话来,只能哼哼唧唧的低声叫着。

    姜早弯腰看了看她,“醒醒,我是姜早,你现在怎么样?”

    小妇女抬眼看了她一眼,“疼,我疼。”

    姜早想起了,上山来找人的时候,听到大娘和她妈说的那番话。

    “谢晚,你站到一边去。”

    谢晚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问,只是非常听话的走到一边去了。

    他走远之后,姜早伸手指了指对方的身下,“我看看?”

    小妇女,也就是春娟,惨白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嗯。”反正都这样了,有什么不能看的。

    姜早蹲下身去,掀开毛毯,又半脱下了对方的裤子一看。

    这一瞬间,姜早连把那人千刀万剐了的心都有了。

    她原本以为之前大娘说的话,是夸张手法,却没想到,竟然是写实写法。

    就字面上的那个意思,用剪子剪开了。

    这得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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