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任坚白嗤笑道:“你怕不是疯了吧?你知道他是谁吗?堂堂徐常公的儿子,你告诉我杀了他,你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想出这样的蠢主意?”

    这一刻,他心中不免后悔在几个小时前告诉妻子余年是重生者的事情。

    女人,终究做事不带脑子。

    照她这张嘴,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个秘密就会传出去。

    他不敢想象,一旦重生者这个秘密传出去,他们任家会被多少人盯上。

    盯着妻子,任坚白沉声说道:“这种事情我不想再听第二次,若是让徐常公知道余年死在我们这里,一定会给我们任家带来灭顶之灾。”

    “那就换个地方杀。”

    姚筠说道:“他有徐常公做靠山,再加上本身就是重生者,将来必定是我们的敌人。”

    “就一定要杀人吗?”

    任坚白皱眉道:“就不能是合作?”

    揉了揉太阳穴,任坚白补充道:“老爷子临死的时候告诉过,能合作一定要尽量合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对他动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人家也拒绝合作,那还怎么谈。”

    姚筠摇头道:“你就是妇人之见,如果我是你,我一定当机立断。”

    “对对对,就你聪明,就我笨。”

    任坚白冷哼一声,不悦的说道:“现在是能谈就谈,不能谈也要全力谈,你明白吗?”

    “他为什么不合作?是觉得我们拿出的诚意不够?”

    姚筠问道。

    “那倒不是。”

    任坚白摇了摇头,极为认真的说道:“他要见老爷子。”

    “老爷子已经死了,这怎么见?”

    姚筠错愕道:“这不是为难我们嘛。”

    “我没有将老爷子去世的消息告诉他,而且……”

    任坚白点了根,面色凝重的说道:“老爷子去世的消息也不能告诉他,至少老爷子活着,作为一个重生者能够让他有所忌惮,还有合作的可能,一旦他知道老爷子去世,不仅不会选择和我们合作,反而会看轻我们,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处于被动状态。”

    “这么说,我们陷入 无解的问题中?”

    姚筠冷笑道:“这么一看,那就是不必谈了呗。”

    “老爷子去世的消息,不仅不能让余年知道,而且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任坚白抽了口烟,表情郑重的叮嘱道:“记住,这个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被人知道?”

    姚筠说道:“单是我们任家就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亲戚,瞒是瞒不住的。”

    “老爷子平时本就很少见人,一直在道观,只要我们不说,依旧按照平时来,就不会有人知道。”

    任坚白认真道:“只要老爷子活着,就有人忌惮,至少戴合不敢对我们轻易下手。”

    “既然这样,那我听你的。”

    姚筠说道:“只是强行瞒,恐怕也瞒不了多久。”

    “事在人为。”

    任坚白说道:“就看我们怎么做。”

    “那余年要见老爷子才愿意合作,你打算怎么解决?”

    姚筠好奇道。

    “不知道。”

    任坚白叹了口气,说道:“老爷子死的太突然,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嘭嘭嘭……

    话音未落,门口响起了一阵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

    姚筠见状起身去看门,敲门的是姚筠的心腹,看到姚筠后立即汇报道:“夫人,下面来了很多人,带头的要查封这里。”

    “查封?”

    姚筠愣了下,问道:“你没听错?”

    “没有。”

    心腹说道:“上百人的队伍,楼下宾客这会儿已经被赶到外面。”

    “行,我明白了。”

    姚筠眉头紧皱,转身进屋将事情告诉丈夫,并说道:“我们必须要立马下去解决问题。”

    “走吧。”

    任坚白掐灭手中的烟,将烟头丢进烟灰缸,起身出门,说道:“戴合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快,看来他已经等不及了。”

    “我明白。”

    姚筠意味深长的看向丈夫,点头道:“你放心,老爷子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外人。”

    “那就好。”

    任坚白说道:“现在我们去一楼先看看情况再说。”

    乘坐电梯来到一楼,任坚白的脸一下子绿了。

    只见他上楼前还宾客满屋的赌厅这会儿已经一个客人都没有,反而站满了查封的人。

    戴合正站在赌厅中央,笑盈盈的看着他,“老任,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才下来,看来你对这里是一点都不上心啊。”

    “戴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任坚白来到戴合面前,皱眉道:“做事不用这么绝情吧?”

    “不仅包括这里,整座镇都要全部查封,这是徐老的指示,有问题你可以亲自去问徐老。”

    戴合收起笑容,一脸正色的说道:“而且以后这里都不能再开业。”

    “为什么?”

    任坚白如遭雷击,难以置信。

    “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戴合苦笑道:“你抓了徐老干儿子,总不能指望人家对你笑脸相迎吧?”

    “你也说了,是干儿子。”

    任坚白说道:“而且我事先不知情。”

    “是干儿子还是亲儿子,现在很难说。”

    戴合说道:“但我能够清楚,你挑衅了徐老的权威,打了徐老的脸,这事儿就没那么简单揭过去。”

    “我没有抓他干儿子,我是请他过来喝茶。”

    任坚白据理力争道:“这种事情我肯定不会骗你。”

    “大家都门儿清。”

    戴合说道:“不必装,如果想解释,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去找徐老,亲自向徐老解释。”

    “……”

    听到这话,任坚白陷入了沉默。

    坦白说,这一刻他心里逐渐后悔强行抓余年过来,否则不会出现这样恶劣的局面。

    短暂的沉默后,任坚白脸上堆起笑容,说道:“戴哥,你给我透个地,余年是徐老亲儿子吗?”

    “这我不清楚,有可能吧。”

    戴合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想搞清楚这件事情,你有线索证明余年是徐老亲生儿子吗?”

    “余年告诉我,他是徐老亲生儿子。”

    姚筠忽然想起来的路上,余年告诉她的话。

    “真的?”

    戴合猛地一怔,激动的追问道:“你没有听错?当真是余年亲口说的?”

    姚筠和任坚白相视一眼,眉头紧皱。

    两人都知道,戴合这是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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