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你他妈跟我作对是不是?”

    宗丰茂发疯般的怒吼道:“工地刚出事,现在又出事,你没完没了是吧?我告诉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你他妈一天到晚尽给老子整事儿……”

    宗丰茂在电话里的怒吼让余年头皮发麻,余年将手机从耳边拿着伸到老远,等到宗丰茂骂够气消的差不多,余年这才将手机靠近耳边。

    “宗主任,这事儿是我的问题,我向您道歉,但我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

    余年十分理解宗丰茂的心情,如今大市场改造工程就是宗丰茂的脸面,本来将项目给他就遭到很多非议,现在接连发生事故,换做谁都接受不了。

    余年深吸了口气,坦诚道:“实不相瞒,是有人在背地里搞我,才会频繁发生这些事情。”

    “废话,没人搞你能接连发生这些破事儿?”

    宗丰茂拍着桌子怒吼道:“我不管谁要搞你,但你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在搞我,明白不?”

    “利婉集团投资建厂的事情我会在两个月内搞定。”

    余年说道:“麻烦到时候您帮我办手续。”

    此话一出,电话另一端的宗丰茂怒吼声立即戛然而止,直接被干沉默了。

    几秒后,宗丰茂说道:“我给你说哦,我不是看在你投资建厂的份儿上,我是不想让大市场改造工程出现……”

    “我不要任何优惠政策。”

    余年继续道:“甚至税收返点我都不要。”

    “咳咳……”

    宗丰茂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不过投资建厂和工地出事是两码事,咱们一码归一码……”

    “五百万。”

    不等宗丰茂说完,余年打断补充道:“这是我决定好的投资金额。”

    “……”

    宗丰茂闻言再次沉默,几秒后笑着说道:“咱们都是老朋友,你还说这种话,就算你不投资建厂,我该帮你的还不是照样要帮你?你在江都投资,那所有的投资就是一件好事情,我们江都就欢迎你这样手笔的投资商。咳咳……”

    再次轻咳了两声,宗丰茂试探性的问道:“五百万你说的是真的吧?”

    “当然。”

    余年一脸郑重的说道:“我骗谁都不能骗您。”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宗丰茂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高淮的死我已经给你压下来,相信媒体这边不会胡乱报道,但是可千万别再出现这种问题,至于工地重新开工先缓两天,咱们避避风头,到时候开工确切时间我会通知你。”

    “好,我听您的。”

    余年点了点头,沟通好后挂断了电话。

    本来投资建厂这种事情,他暂时只停留在口头上,但是经过高淮的死,投资建厂这件事情必须提上日程。

    不过余年倒也不在乎,从另一方面来看,投资建厂不一定是件坏事,这个年代地块不值钱,疯狂拿地才是王道。

    只要有地,将来就不怕不升值。

    不过挂断电话后余年也有些郁闷。

    余年知道一旦资本积累到一定地步,就会被人盯上,但是余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盯上,而且手段这么恶心。

    这种手段,简直他妈无解。

    就算是他将赵得柱找来,恐怕都无济于事。

    要知道,任坚丰连戴合都不放在眼中,岂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赵得柱?

    说句直白的话,这年头做生意的,谁背后还没点人做靠山?

    就拿他来说,赵得柱就是他的靠山之一,而之前想傍的徐常公,也是他将其视为靠山之一。

    如今看来,真是商场如战场,要想存活下来,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庆幸的是,余年目前被盯上,也只是被任坚丰这样的生意人盯上,而不是像兰世立那样。

    所以说,余年最早布局的多做慈善,也是一件自保的好事。

    说白了,余年现在做的所有慈善,也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突然提高曝光量,以此来保护自己。

    啪嗒——

    重新续了根烟,余年用力抽了口,心中思索着该如何解决任坚丰的找茬。

    就在余年思考间,送走任坚丰的计方原走了回来,压低声音说道:“年哥,这王八蛋实在是太猖狂,要不我今晚带几个人将他……”

    “行了。”

    不等计方原说完,余年就挥手打断道:“以后这话提都别提,凡事都有解决办法,若是你进去了,父母该怎么办?”

    摇了摇头,余年说道:“别忘记,你还是有家室的人。”

    “可是……”

    计方原。

    “就这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余年起身离开,“我回家陪父母转转。”

    说完,回头跟牧泛文打了声招呼,余年乘坐车队回了家。

    他要等,他要等姚筠消息。

    他就不信,这个女人真能沉得住气,现在就看两人哪个能熬。

    所以回到家,余年该干啥干啥,带着父母在江都各处转转散心。

    散完心回到家,再一觉睡到大天亮。

    因为余年一直相信一句话,身体不舒服多睡觉,烦心事多多睡觉,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刷完牙,余年从客厅走到院子。

    看着远处的朝阳,嘴角勾起了一抹十分满足的笑容。

    可当他低头时,看着计方原沉着脸从门口走进来,心中猛地一沉,知道坏事了。

    “年哥,咱们工地又出事了。”

    计方原低着头压着声音说道:“就在十五分钟前,我们发现工地的地桩下又多了一具尸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余年眉头紧皱,想要发脾气,但还是忍住了,“我就知道,你进门脸色就不对!唉。”

    叹了口气,余年问道:“赶紧给我说下详细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次死的又是谁。”

    “年哥,我告诉你,你可能都不相信。”

    计方原一脸迟疑的看着余年,深吸了口气,说道:“连我都不敢相信,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都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余年闻言猛地一怔,瞪大眼睛道:“不会是咱们公司的人吧?”

    “不是。”

    计方原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见鬼……”

    余年忽然想到是谁,瞬间如遭雷击,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是最不可能的人,但偏偏这是计方原口中最可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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