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棣抚摸着玉扳指,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熟悉他的人自然清楚,这是动了杀意。
他看向柳若蓁的方向,她面色发白嘴唇颤抖,显然这事就是她的手笔。
竟是睚眦必报到这程度。
萧文州伸了个懒腰后对谢舒窈道:“沈少夫人无需担心,我听着这声音倒是没什么问题,现在也不需要看诊了,最多就是给她熬一份避子汤。”
柳贵妃对太监道:“你进去让陆世子赶紧出来,本宫就在外面等他。”
太监应下躬身走了进去。
陆康安从沈玉瑶的身上走下来,跨过满床凌乱披衣起身。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就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谢舒窈了。
只是沈玉瑶样貌和身材都算不错,何况吃了药后那个浪荡劲也让陆康安有些不舍,索性就将错就错到底。
床榻上的沈玉瑶犹如被丢在地上的布偶,身子动一动都疼得很,也没有得到陆康安半句关切。
陆康安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曲走到宫殿外,没想到外面站着不少人。
“陆世子,我妹妹在这偏殿休息,你却对她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谢舒窈道。
陆康安的母亲和柳贵妃是亲姐妹,而柳若蓁的父亲柳国公则是他们的亲大哥。
柳若蓁上前道:“表哥,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是陆康安的表妹,陆康安什么龌龊心思她能不知道?无非就是现在出了筹划外的事,现在要把锅甩出去拔了。
陆康安也说是有误会,他对着柳贵妃道:“姑姑,今日这事实在非我所愿,我也是被骗到这里来的,我也委屈的很。”
这一副都吃到了腥还怪鱼主动跳到嘴里的吃相,实在是难看了些。
“如何个委屈法?”柳贵妃明知故问。
“我在寿宴上喝多了些就出来透透风,有宫女悄悄和我说,沈少夫人有要事和我协商,请我到偏殿一叙,我这才来这的。”陆康安道。
“可哪知我进了这宫殿,这贱蹄子就扑了上来,还在这宫殿里放了情迷之香。”陆康安道,“姑姑赎罪,我也是个血气方刚之的年轻人,实在是情难自禁。可到后面我才发现这人竟然是沈玉瑶。”
他这样直接承认情难自禁,反而比找其他借口更有说服力,因为他确实是京城第一纨绔。
这时,沈玉瑶从里面走出来,她现在意识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发现睡了自己的是陆康安后,愤怒得不行,恨不得把陆康安给撕了!
听到陆康安这话,沈玉瑶不住摇头哭泣,“不是这样的,我也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这是在宫里谁能陷害你?”萧文州冷笑嘲讽,他突然“啊”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原本想勾搭的是某个皇子,是不是三殿下?我可瞧见了寿宴上你一直盯着三殿下看呢。”
柳贵妃的脸色难看急了,就知道这个贱蹄子死心不改,还想着嫁给祁渊。
看来是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
沈玉瑶现在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不是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我喝了我嫂子递给我的茶后,我就觉得一直不舒服。”
“玉瑶妹妹是觉得喝的那盏茶有问题?”谢舒窈神色严肃的道,“妹妹,你递给我的那盏茶,是谁给你的?”
沈玉瑶没说话。
“你递给我的那盏茶,我没喝。我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和你的茶对调了下。”谢韵诗道,“妹妹别怪我,我只是谨慎了些,毕竟今日宫里想害我的人,也有。”
沈玉瑶倏然看向柳若蓁:“那盏茶,是……”
“嬷嬷。”柳贵妃忽然开口,“这么不懂规矩的人,教训一下。”
事已至此,她是明白了始作俑者是谁。
可平遥县主是她娘家的人,当然要保。
而沈玉瑶在这时候,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一个老嬷嬷立刻上前揪住沈玉瑶的头发,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绣花针,对着她的指甲缝就刺了下去。
沈玉瑶发出惨叫声,可摁着她的宫女力气大到她根本就无法挣扎。等十个指甲缝都被针刺过了,老嬷嬷才松开她。
沈玉瑶吃痛地在地上挣扎,哭着道:“真的是有人要陷害我,茶里的药不是我的下的。肯定是这宫女得了谁的吩咐来害我的!”
倒是没蠢笨的彻底。
沈玉瑶知道是不能供出柳若蓁了,可又不想白白受这位委屈,定然是要撇清自己的。
谢舒窈连忙故作慌张:“玉瑶妹妹,这话不可乱说,今日百花殿里都是比我们高贵的贵人们,怎么会想要有人害你呢?”
有个妃子不满道:“你是公主伴读,若真想害你,还用得着选在今日这么多人的时候松手吗?”
“就是,再说了你有值得我们害你吗?”
沈棣的人已经把引路的宫女和守在偏殿外的太监绑了过来。
“扑通”一声,引路的那个宫女跪了下来,磕头求饶:“贵妃娘娘赎罪,其实是这位沈姑娘吩咐过,等她和沈少夫人出来便带着她们来偏殿。她是贵人,而奴婢只是个奴婢,只得听她的吩咐。”
太监也跪在地上道:“贵妃娘娘,确……确实是沈姑娘提前给了咱家一些银子,按照她的吩咐守在外面。”
谢舒窈有些意外,沈棣是什么时候买通这两个下人说出这番话的。
显然他也知道这时候肯定不能把柳若蓁和陆康安怎么样,毕竟柳国公府百年根基还没倒。
索性就一步步来,同时还让柳贵妃记这个所谓的恩情,以后总有用到的时候。
今夜这时,便以沈玉瑶想谋害谢舒窈却反遭反噬结束,自己丢了清白丢了脸。
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念及当初沈老爷子对他还有启蒙之恩,便做主让把沈玉瑶赐婚给陆康安,让镇平侯府选个最近的黄道吉日早日成婚。
离开皇宫时已经月上柳梢头了。
谢舒窈走出皇后,一直等在外面的寻溪迎了上来:“少夫人,还好吗?”
“无碍。”谢舒窈看到寻溪带她往另一边走,有些意外,“我们的马车挪位置了?”
“不是,是……”寻溪眨眨眼,仿佛在问谢舒窈,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谢舒窈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道空灵淡漠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上来。”
是沈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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