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这么多的鲜花?”
大多都是冬菊,各色品种五颜六色无比的好看。
晏时隐笑道:“御苑借来的,就借两日,晚些就要送回去了。”
叶银禾拂过玫红色的花瓣,一路跟着走去。
晏时隐跟在她后面。
就在这时,周围响起了乐声,伴随着女子空灵幽若般的声音。
叶银禾顿住脚步,看向左右两侧,才看到左右两边的垂帘下都有乐师,而两边的二楼上都有歌女在唱歌。
叶银禾回头看向晏时隐,一次次的惊喜下,叫她的眼眶有些发热。
突然,叶银禾眸光被一点飘落的白吸引了目光。
她抬手去接。
“下雪了。”
晏时隐将身上的大氅拉开,将叶银禾完全拢在怀里。
“今年的第一场雪,竟是在第一日下的。”叶银禾笑道。
瑞雪兆丰年,今年大约是个好年。
——
御苑里。
花房没有全塌,塌的一半屋顶而已。
可这花房养的鲜花都是过几日便要用上的,如今毁了一半,剩下的可不够。
“先把没毁的都挪到西边的花房去,迅速找人来修缮。”管事吩咐着,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他赶去东宫求见太子。
因为数年前出的事情,如今御苑交给东宫太子管着。
“怎么塌的?每年花房都会有匠工修缮,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晏长容面色难看。
管事跪着地上说道:“殿下,是小的办事不力没能看管好花房,可如今毁了三百多盆花,距离游神节只剩下十多日了,只怕时间不够。”
游神节是大业每年最隆重的节日,皇帝皇后也是亲自参与的,若是坏了游神节就是大罪。
这对晏长容是很不利的,他道:“孤令安排人去其他几个花园凑花,你这次一定要守好后面的,查看一下花房为何会塌。”
晏长容因为是太子,更是不能有任何的错处。
管事离开东宫之后,想了想还是亲自去了一趟秦王府。
送去给秦王借用的那一批花虽不是最好的,但在如今情势上,这一批花却能顶住。
“王爷王妃不在府中,在城西的酒楼。”
“劳驾,速速带我去,我有急事见王爷。”
酒楼后院里。
叶银禾和晏时隐在二楼赏雪景,楼下的人在打包一盆盆的花,用罩子盖住,再搬到廊下叫花朵不被雪花沾上。
“都仔细了,别坏了花,还得送回去呢。”
“是。”
小厮婢子们说着,有人已经抱着花盆要出去放马车上了。
这时,一个身穿御苑管事衣裳的人进来,见到廊下的刘伯,匆匆上前拱手做礼。
刘伯看到来人,亦是拱手。
“葛总管,您怎么来了?”
“刘管家,某是来求见王爷的。”葛总管说道。
刘伯道:“王爷就在楼上,我上去请示一下,只是不知葛总管这般匆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御苑的花房塌了一角,毁了几百盆花,如今实在没办法,便过来……”
刘伯看了眼正在准备装车的花盆,表示理解:“你稍等,我这就去跟王爷说。”
刘伯上去后,便简单讲述。
晏时隐一听,当即就道:“把花都护好了送回去,刘伯,你带纸樘跟着葛总管去一趟御苑,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刘伯应是。
葛总管看到刘伯下来。
“如何?”
“王爷和王妃有事,就不见你了,这些花这就送回去。”刘伯说着,又问他花房怎么塌的。
到申时,叶银禾和晏时隐入宫去见老太妃,两人给她拜年,陪她闲聊用了晚饭才离开。
离开时,老太妃将一个匣子给叶银禾。
“这些给你。”叶银禾双手接过,匣子不大,但有些分量。
上了马车,叶银禾将匣子放在一旁。
晏时隐说道:“你打开看看。”
叶银禾看他想打开,就打开了。
马车里亮着灯笼,可打开时还是被一道光刺到了眼睛。
“夜明珠!”叶银禾惊呆了。
拿起来看着如鸡蛋大的夜明珠,她目瞪口呆。
真没大的夜明珠,听说是南照国进贡的,只此一枚。
“母妃给你,以后就是你的了。”晏时隐笑道。
叶银禾笑着合上匣子:“那是自然,母妃可喜欢我了。”
也是因为她真诚以待吧,虽……也有算计,可她也是基于别人对她迫害的前提下。
晏时隐握着她的手,想起的都是他昏迷不能动的那段时日,她对他的真诚照顾。
试问那个女子,能将自己的后半辈子赌在一个很可能不会醒来的人身上。
即便有身份,那般坦然真心照顾他的绝对找不到一个出来,叶银霜就是很好的例子。
晏时隐伸手把她抱在腿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银禾,我更喜欢你。”
叶银禾:“……”
这个男人,曾几何时,哪个只闻别人提起的秦王,这会儿抱着她尽说些甜言蜜语。
——
御苑的花房塌得有迹可循。
刘伯去了后也看到武德司的人在,武德司的人虽只去了两个,却很快在房梁上看到痕迹。
“是被人砸坏的。”
故意为之,毁了花,便是太子事儿办得不好,连游神节的花都护不住。
但这些事情自有太子去调查,他若是连陷害他的人都找不出来,做这个太子也是不长久的。
刘伯离开之后,晏时隐走回到屏风那边。
看叶银禾安安静静的坐在矮榻上,背上披着白狐裘锦缎大氅,盖着一双腿,白皙的脸蛋在烛光下甚是丰润。
“银禾,夜深,该歇了。”
他走过去,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扔了大氅就往卧榻去。
自打叶银禾说要个孩子,他便日夜勤耕,就希望让叶银禾怀上孩子。
肃王府里。
赵燕被人架着进了屋里,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她试图让自己冷下脸来。
“不是说了三日后我自会上门吗?你们这样抓我来做什么?”赵燕冷声冷气的说道。
床榻边上坐着的陆雨歌面色并不好,扭头怒道:“他若是死了,就是你害死的,赵燕,你若是不能让他好起来,我便连同你的那些人,一个不留全杀了。”
“你他妈……”赵燕差点绷不住粗口,咬牙切齿道:“有病。”
陆雨歌还没说什么,旁边的嬷嬷已经上前一巴掌打在赵燕的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侮辱郡主,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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