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陆雨歌的面前坐着她的丈夫白玹染。
白玹染将点心亲自喂到她嘴里,说道:“何必跟她接触。”
“玹染,你不懂。”陆雨歌说道:“有些事情要趁她最弱的时候将她铲除,才能永绝后患,否则日后她起来了,便是我们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白玹染不懂陆雨歌为何觉得叶银禾是他们最大的威胁,但她想要做的事情,他就支持,不管做什么他都支持。
若是可能,他不介意亲自出手,将这个叫他夫人不喜的人铲除掉。
——
叶银禾莫名觉得有些凉,从马车上下来后,便叫周嬷嬷取来薄薄的外衣穿上。
“王妃,你看这景色可美?”陆雨歌从马车上下来后,笑着对叶银禾说道,指着远处的山头。
叶银禾顺眼看去,只见漫山遍野的鲜花在阳光下无比鲜艳。
“很美。”叶银禾浅浅一笑,没看一眼那白玹染。
白玹染眸色微凝,心中已有些许杀意。
不过是个王妃,却叫他的宝贝雨歌这般费心对她殷勤示好,她配吗?
叶银禾只感觉到一股恶意,她没有回头去看,心中知道是谁。
周嬷嬷扶着她顺着小道走,陆雨歌夫妇在后面跟着。
陆雨歌轻快的跟了上来,笑说道:“过了这个山坡花海,到了另一边就是一个巨大的天然荷塘,如今的六月荷花盛开得正好。”
叶银禾嗯了声。
“我们在荷花池边上烤肉。”陆雨歌很是兴奋的样子。
叶银禾又嗯了声。
到了山坡上,已近看到不少人了,有年轻的姑娘在作画,有男有女。
少年们意气风发,在画桌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有人看到叶银禾来,过去打招呼。
叶银禾笑着跟她们说话。
这时,陆雨歌过来了。
看到陆雨歌,那些本来围绕着叶银禾的夫人姑娘们都立刻挨过去,笑着跟陆雨歌说话,比面对叶银禾时还要热情。
叶银禾看了眼,便跟周嬷嬷继续往前走。
婢子跟上,东芝一袭女护卫劲装跟在边上,时刻警惕着周围。
走到山坡顶上,就有好几个很大的凉亭,凉亭之间有连廊连接,边上是凭椅,许多人坐在凭椅上纳凉闲谈。
叶银禾一路过来,她们都笑着打招呼。
叶银禾对她们的施礼问好还以微笑。
“王妃,在这儿坐会儿吗?”周嬷嬷看她停下。
“嗯。”叶银禾在亭子里坐下,看到前面都是茉莉花,花香扑鼻而来。
有人在茉莉花树边上,拿着剪子剪花枝。
这十里坡的花都是人种植的,可以采花,但需要交付一定的银钱。
叶银禾也想采一些插花枝,就让周嬷嬷去交钱。
“多少?”
“只要有采花的意思,定金是五两,结束之后看采的花多少,多退少补。”收钱的人小说道。
给了钱,叶银禾接过婢子递来的剪子,挑了棵比较好的茉莉花树找花枝。
周嬷嬷陪着,婢子在后面打伞。
剪了几支放在婢子的手上,又去剪别的,月季花,白兰花等等。
回到亭子里,陆雨歌从人群中脱离出来,走到叶银禾旁边,在空位置上坐下。
“王妃喜欢这些?”陆雨歌挑眉。
叶银禾看她面色,没说什么,就道:“大多女子都是喜欢侍弄花草的,爱美是……”
“爱美是天性,可也不是人人都喜欢这种娇滴滴的东西,端个艳丽有什么用?说白了都是以色侍人罢了。”
叶银禾:“……”
她这副模样可不像是说花。
叶银禾没接话。
陆雨歌就继续说道:“以色侍人终究不长久,只有凭自己的本性魅力,才能得到长久的爱护。像我,就不如那些个莺莺燕燕一样,柔柔弱弱的,她们也就能在后宅里等着男人恩宠疼爱,没有自我,没有本事。”
叶银禾:“……”
周嬷嬷眉头微微蹙起,只觉得这个南华郡主真是太瞧不起内宅女子了。
好似在她的眼里,内在女子一文不值。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能如我一样。”陆雨歌说道:“比较,我是要保家卫国的,自然不必闺阁女子娇弱。”陆雨歌笑了笑。
叶银禾说道:“人各有不同,郡主是在外的,自然也有主内的。主内的并不比主外的差,郡主觉得呢?”
陆雨歌顿了顿,笑说:“王妃说的也是。”
她似是被说的有些无趣了,起身跟白玹染往另一边去。
叶银禾看了眼,低头继续剪自己的花枝。
周嬷嬷靠近些,小声说道:“这郡主当真是,太看不起女子的,她自己也是女子,何必这般言语作贱内宅女子呢?”
叶银禾:“她的视野所见与别人不同,自然也有不同的见解。”
周嬷嬷叹了口气,对这种人她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
到底是王妃脾气好,她这样的,即便是个郡主,高低也得训斥她几句才是。
叶银禾插花时,突闻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迦南郡主靠过去。
“舅母,我也来了。”迦南郡主笑道。
叶银禾看她:“你不是不想见到她的吗?过来只怕要惹得自己心情不好。”
说的她是陆雨歌。
迦南郡主轻哼一声,说道:“只需要少说话,不搭理她就是了,主要是不放心你。”
迦南郡主还带了点心,让婢子一一摆上,就说起出门时在后面遇到了翻车,所以耽搁了。
“不然我是跟着你们后面一起到的,那翻车的也是惨,说是里面坐着的是个大肚子孕妇,这一下翻车,也不知道人如何?”
“只怕是不好。”
孕妇很是脆弱,这一摔孩子没了都是小事,只怕大人也要不好。
——
山坡后方的荷花塘边上,陆雨歌让下人把炉子摆上,架上亭子。
她说道:“一会儿烤了肉,再把酒水也冰镇一下,喝起来才爽口。”
白玹染看着远处,瞧着密密麻麻的荷花池,绿叶丛丛的,船只进入荷塘就完全看不见了。
这地方,适合杀人。
顿时,他有了主意。
“玹染,想什么呢?”陆雨歌笑问。
白玹染拉着她的手到面前,柔声道:“杀生。”
陆雨歌:“……”
她瞬间懂了,却没说什么。
只说道:“杀生可以,仔细些别伤及自己,我会心疼的。”
白玹染点头:“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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