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晗对谢松之的事情,不怎么关心。
“祖母说的,这谢松之怕是要在这内闱的事上吃一个跟头了。”这样的事,不会真的断了谢松之的前途,顶多就是言官谏言,会给谢松之的仕途增加难度。
姜老夫人摇摇头,“不止这样。谢老夫人糊涂,这谢松之又愚孝。这谢国公远在北地,这几年怕是都不能常住京城,若是继续这般下去,谢松之的前途,危矣。”
陛下看重谢松之,可也不是到肱骨之臣的地步。谢松之还年轻,原来都当他是入阁拜相的人才,如今看来,他还有得磨练。
若是谢国公能狠下心来,将谢松之送到地方上历练几年,这愚孝糊涂的性子改了,这才能走得更远。
姜晗微微蹙眉,“这不太可能吧。”不是姜晗说话直接,这谢松之怎么可能放弃京城的经营,反而转向地方上去。
这离开的容易,回来的时候,那就不知道。
若是皇上还能记得你,那你回来的机会就要大上许多。
若是忘了你,或是有人替代了你,那你大概率是很难回来的。
这样做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姜老夫人点点头,“所以我跟你说这事,你自己心里有数。谢家跟沈家,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自己多留意一些。”她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说起这谢家。
谢松之的仕途不好走的时候,必定是要跟沈首辅的关系更近一步的,这谢松之的新夫人,是沈惠妃的亲妹妹。
这其中的关系,她想要叫姜晗自己心里有个底。
皇宫的生活,注定是不会平静的,这宫里的诱惑实在太多了。
稍不注意,这就有可能跌入万丈深渊。
姜晗:“祖母是担心他们两家联合。”不过他们两家已经联合了,这沈首辅跟谢国公两人拍板定下的亲事,必定不是简单的两姓之好。
沈惠妃的四皇子,目前看来是宗钦最上心的皇子。
姜老夫人又说了一些勋贵之间的联姻,还有一些八卦后,才一去了集英殿。
隔壁的福宁殿里,沈惠妃见着她娘,看着她依旧是那朴素的衣身,心里叹息。
她如今已经不想说这个了。
“姐姐可好?”沈惠妃问。
沈夫人回道:“托娘娘的福,一切都好着呢。”说罢又笑着道:“你跟娘说的事,娘都照着办了,以后娘姐夫的官职,是再难像这般容易走了。”不能真的一刀就切了,就得按小女儿说的,掐着他的脖子。
如今他府里的那舞姬,也已经尽数的打发出去了。
沈惠妃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娘这样是对的,他的官职不必大,要一直卡着才好。若是他对姐姐好,那过上五六年,给他挪一挪,若是不好,那就叫他坐在那里,一辈子都起不来。”
她一直不看好姐姐跟他,只是这事是沈首辅定下的,她那个时候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沈夫人点点头,又接着道:“你那个妹妹,她有孕了,你爹叫我跟你说一声。”
沈惠妃皱皱眉头,沈夫人说的是嫁给谢家的,“我知道了。”
沈首辅的意思她也知道,只是这还早着,且看以后再说。
沈夫人道:“我是不知道你们父女之间打什么哑谜,我只叮嘱你,有些事,你可不能糊涂。娘只盼着你好,你爹那人野心勃勃的,娘有些害怕。”
她不知道有些时候,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她感觉,若是对女儿不好,她就会省略一些。
沈惠妃也不会对着沈夫人说,这些事,说也说不清楚。
又听沈夫人说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后,沈惠妃带着沈夫人一起去了宴席。
今日集英殿里,男女依旧是分开的。
没有什么因为都是皇家跟嫔妃的母亲,就在一起,前后殿,前殿是宗钦跟宗室的王爷、郡王等一系列的皇室成员。
后边照旧是皇后带着嫔妃,跟宗室的王妃郡王妃和嫔妃娘家的母亲。
这一回姜晗跟姜老夫人、杨氏坐得倒是不远。
前边宗钦亲自给宗室们的皇室成员们温酒,后边皇后肯定也是当仁不让的。
她自然也是要给这些人都温酒,不过肯定不是一个一个的,而是在殿中摆了一个巨大的铜炉,放着炭火,上面又架着一个铜壶。
这皇后等酒热了以后,分装倒在酒壶里,然后由宫人再送到每一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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