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的茅草屋被十几个人在空中围住,这些人有的脚踏飞剑,有的乘坐着各种奇异的法器,他们在空中围成一圈,将茅草屋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激动的神情,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期待的光芒。不时有人鼓掌叫好,甚至发出刺耳的笑声,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这一拳打得好啊!再来一下!”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大声喊道。他站在一把飞剑上,眼神冷酷而残忍。其他几个人也纷纷附和道:“对,用力打,别让他停下来!”“哈哈,这家伙真有意思,居然还敢反抗!”众人哄笑起来,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而李柔柔!被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女的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打,每一拳都用尽了力气。
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叫好声和拍手声响彻整个场地,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
与此同时,拳头打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伴随着那一声声轻微的痛吟声,交织成一曲暴力与血腥的交响乐。而地上,则逐渐汇聚起越来越多的鲜血,如同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
白兮若双手颤抖,这些天的相处,她早已将李柔柔当成好友,如今!如今这凄凌的画面!
那些嘲笑的脸与地上的血在眼前不断的交织。
愤怒蔓延,眼睛已是怒火,她握紧拳头向前跑向那痛吟的人。
此刻没有三思而后行,也没有再三谋而动。
情绪哽上心头,让她无法去思考,只能本能的想去揽下那拳头。
踉跄的步伐被制止住,树后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白兮若白着脸,再看清拉住她的人是曲陶师兄时,双眼猛地迸发出光彩。
曲陶却低头不看她的眼睛。
“师兄,你来了,快,我们, 我们快去救师姐,走。”白兮若着急的说着就拉着曲陶继续往前走。
没拉动,或者说站着的人一动不动,没有抬脚的意思。
白兮若转头疑惑的看着垂着头不动的人。
须臾,白兮若眼神闪过不可置信。
眼中泪光一闪而现,将窒息的情绪强压下去,“好,你不去,我去!”
胳膊再次被拉住,这次垂着头的人沙哑开口,“我答应了柔柔拉住你的。”
白兮若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人,“你知道?你居然提前早就知道了!那你不去救她!你不是喜欢她吗?”
白兮若想甩开拉住她的人,可她一个尚未修炼如何甩开炼气三层的曲陶。
曲陶单手用力抓了把头发,“我以前救过的,可是没用,那个女的是内门弟子,修为筑基了。”
曲陶抬头看着白兮若,眼神透出急切,“真的,没用的,那些人半年就会来一次,我们打不过的。”
说完摇摇头,自言自语,“打不过,去了也只是多个人挨打而已,没用的,没用”。
白兮若已经不想去看这个人,冷着脸:“松手!”
曲陶还想说什么,可是在看到白兮若的眼神时,似是被烫到了一样,松开了手。
白兮若转身冷淡的开口:“我收回那天让你好好努力追她的话,你可以选择明哲保身,你也可以选择在这里看她挨打,听她痛吟。”
“可我——不会!”
等白兮若跑到跟前的时候,那群施暴者已在天空飞走,空中回荡着他们兴奋的欢呼声。
颤着手想去扶地上被血和土包围的人,可是看着伤势如此重,她不敢去扶,万一骨头错位,扶起她只是雪上加霜。
李柔柔睁开肿的拳头大的眼睛,费力的一字一字说道:“你……你来了,别……怕,过几……天,就……就好了。”
白兮若看着明显出气多,进气少的李柔柔,颤声说:“师姐别说了,别说话,你没会事的。”
曲陶只是也来想搀扶李柔柔,白兮若猛地咆哮:“你别碰她!你滚!滚啊!”
曲陶抿唇不动也不走。
“师姐,你再忍忍,我这就去请医修,你等我。”说完起踉跄起身就要走。
曲陶沙哑开口:“没用的,杂役弟子没钱没势,请不到的,根本请不到的。”
白兮若一言不发,转身跑去。
……
体力跟不上,她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联系沈子恒的符纸也用了,可没有丝毫用,他说过,这符纸只能在昆仑用,远离昆仑就用不了,他不在。
等终于跑到杂役弟子掌事堂的时候,她已浑身是土,狼狈不堪,拦住很多杂役弟子,他们皆说请不到医修,昆仑只有丹修,且杂役弟子根本见不上他们。
她跑去找红英,急切的说出了事情经过,对她说李柔柔伤势严峻,恐有生命危险。
红英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看着白兮若:“李家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外人不便插手,至于伤势,就看她的命了。”
吹了吹茶叶,轻描淡写的说着:“前几次她不都挺过来了,这次估计也没事。”
“掌事,我有钱,我可以买丹药,求你带我去见丹修,我买一颗丹药就好。”
红英眼睛一眯,将手中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斥声道:“你这是威胁我?”
白兮若泣不成声的哀求:“没有,掌事,我求求你,柔柔师姐这次的伤势真的很严峻,我求求你。”
红英满脸不耐,看了一眼黄莹莹,轻声开口:“拉出去吧,每日我这里杂事这么多,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这里威胁我,我还怎么处理事务。”
白兮若被人强拉出去扔在了门外。
有男弟子不忍,过来扶起了白兮若:“师妹,你走吧,那李萍萍是横阳峰最有潜力的外门弟子之一,不日就会进内门,听说有好几个长老想收她,红英掌事这个时候是不会为李柔柔出头的。”
“走吧,师妹。”
说话的男弟子摇摇头,“杂役弟子命如草芥,哎,真不知道我等拼命来这里真的是对的吗”。
……
天色彻底暗黑下来。
白兮若失魂一样走在回去的路上,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再次回到草屋前,白兮若还是被地上那摊雨水冲过几次还依然残留的血迹刺痛了眼睛。
推开草屋的木门,李柔柔躺在床上。
床边放着一张纸条,是曲陶留的。
【师妹,我现已入外门,有门禁时间,不能久留,明天是外门考核的日子,等考核完我再来看你们,这几天麻烦你照顾一下柔柔,多谢】
白兮若面无表情的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看着气息已微弱几乎察觉不到的李柔柔,她缓慢僵硬的转身坐在了床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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