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许氏调包,就有孙青青帮忙。

    虽然都说孙青青是被人下了药,才被迫帮了忙。

    可听柳知春的意思,里头怕是还有内情。这孙青青对屠家人不满,故意帮着许氏调包孩子,也不是没可能。

    这样一想,张有根心中越发警惕孙青青。

    但他面上依旧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还苦哈哈地帮着求情:“屠庄主,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青青一直养在屠家,她是你们带大的,品性肯定坏不到哪儿去。恐怕是最近受了刺激,才故意说了气话,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

    “气话?她说的可不是什么气话。”柳知春嗤笑,“说起来,我也以为自己能把孙青青给教好,所以这些年对她也算是悉心教导,甚至从不拦着她们母女见面。

    可惜,有的人天性如此,不管再怎么教,也没法把她的性子给掰过来。就像那狼崽子,你再怎么教它,也阻挡不了它天性里嗜血的欲望。

    你对它再好,等它长大了,还是想要吃人。只要你让它觉得不如意,它就能够毫不留情地把你活生生撕碎了吞下去。”

    柳知春刚说到这里,孙青青便忍无可忍地尖声怒斥道:“够了!你不就是想要将我扫地出门吗?何必说这些含沙射影的话,往我身上泼脏水?”

    柳知春毫不客气地冷笑:“你说对了,我的确是要将你这条白眼儿狼扫地出门!这些年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个不是屠家给你的?

    既然你觉得屠家对你不好,是故意作践你,我便做主放你自由!

    只是你走的时候,记得把身上的衣裳换了,头上的首饰也摘下来,别让屠家的东西再继续作践你!”

    孙青青哪里甘愿?

    她不满地大吼:“当年我爹战死沙场,朝廷也给了抚恤银子,养我绰绰有余!你凭什么说我吃的穿的用的全是你屠家的东西?

    分明就是你们贪图我爹的抚恤银子,才假仁假义地说要养我,还逼着我和我娘骨肉分离!”

    不想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你说我们养你是贪图你爹的抚恤银子?”柳知春直接气笑了,“里正,当年你也在场,不如你来说说,孙青青她爹究竟有多少抚恤银子,那些银子又去了哪里?”

    里正脸上写满了对孙青青的失望,眼底还藏了几分厌恶。

    原本他听着柳知春让孙青青换衣服,不能带走屠家一针一线,心里也觉得有些过分了。

    哪里想到,孙青青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

    她这般不记恩只记仇的性子,也难怪屠勇失望到要和她断绝关系,甚至不许她带走屠家的东西。

    他直视着孙青青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俏脸,冷淡地说道:“当年你爹战死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卒,所以送回来的抚恤银只有五两银子,全都交给了你娘。

    当年你娘领到抚恤银的时候,我正好在场做了见证,还替她写了收条,让她按了指印。

    现在我手里还有当年的收条备份,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去取来让你瞧瞧。你要看吗?”

    孙青青浑身僵硬,脸上早已羞愤难当。

    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罗氏:“娘,你明明告诉我,爹的抚恤银足有五十两,而你当年改嫁的时候,收了五十两的聘金,也都给了屠家,作为我在屠家的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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