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怔住，她抬头看着裴砚。
以为是林曼不情愿，裴砚吸了口气。
“条件，你可以提，但从前给你的股份，你不能带走。”
林曼蹙眉。
“股份当初是你自己主动要给我的，现在要离婚了，我凭什么不能带走。”
她倒不是真的心疼股份，只是对于裴砚出尔反尔的举动觉得很无耻。
裴砚脸上有些冰冷，他拿出一沓照片，拍在林曼身前，林曼一时间不察，没有接住，照片散落了一地。
裴砚低沉的声音略微有些冷，他说，“自己看。”
林曼低头，散落一地的照片，有她跟季泽在一起吃饭的，也有她坐在季泽的病床前，看似举止亲密的。
还有她跟司良华曾经相处的照片，事情都是存在的，可照片却是断章取义。
最下面，是她脸色泛红，被江序之抱在怀里。
林曼有些好笑的看着裴砚，“所以，你也不相信我，觉得这些都是真的？”
裴砚神色晦暗不清，他将烟踩灭。
“现在说这些可还有意义？”
“这些照片被人挂在网上，对裴氏已经造成了数不清的影响，我早就跟你说过，离这些人远一些，是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林曼看着这些照片，“好，我同意离婚，关于你说的财产分配，我没有意见，什么时候可以签字，我希望能尽快走完离婚程序。”
裴砚如墨的眼眸，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离婚是他提的，可林曼这副全然不难过的模样，让他莫名觉得心口堵的慌。
他突然上前攥住林曼的手腕，咬了咬牙道：“你这是都承认了？”
林曼挥开裴砚的手，将他的原话还给他。
“裴总，现在说这些可还有意义，有什么脏水尽管泼，我都认了就是。”
“很好。”
裴砚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推开门，当晚便离开了。
林曼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深呼吸了一口气。
打开自己的电脑账号，看着上面成千上万条的帖子！
攥了攥拳，“季总，能不能帮我查件事情？”
……
翌日。
清早便有人敲响了房门。
林曼看着几个身着西装的人，打开门。
“裴砚呢？”
裴氏的法务回道：“裴总已经将这些事情，全权委托给我们处理。”
“嗯。”
律师从文件夹内拿出一沓纸，递给林曼。
“林小姐，这是拟好的离婚协议书，请过目。”
林曼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原来人果然都是见风使舵的。
曾经她还是裴夫人的时候，他们的态度有多好，如今的反差就有多大。
面前的离婚协议书很薄，林曼看着上面，裴砚行云流水般的字迹，他已经签好了名字。
曾经有无数刻，她都幻想着能够和裴砚离婚，去追寻自己自由自在的天地。
如今看着面前这一纸离婚协议，心头又好似五味杂陈。
这样薄的一张纸，就买断了她这么久的人生。
她的手顿了顿，正要签字。
却突然看见协议上的金额，“裴砚资产的一半，只有五百万？你们在跟我开玩笑？”
律师不卑不亢答道：“裴总名下的资产，只有八百万，临行前，裴总交代过，按照数额多分给你，所以我们将金额划分了五百万给你。”
“裴砚知道吗？他同意的？股份不给我，只让我拿五百万走人？”
律师道：“裴总今天早上已经去了意国，我们临行前有请示过裴总，并没有见到裴总的人，只是何秘书说，裴总不会再过问这些事情。”
林曼突然平淡的笑了笑。
“说起来，你们裴氏的法务还真是没用，不去起诉网上的造谣者，倒是会在这上面下功夫。”
林曼转动着手中的笔，“你们给我开出这样的条件，就不怕我不签字吗？”
“林小姐，您与裴总是合法夫妻，我们一切都是按照程序进行的，裴总名下只有八百万，如果真到了庭上，您可能连这五百万也分不到。”
“那股份呢？当初说好的是女方私有财产，不受婚姻，遗产家庭的分割，昨天我已经答应了裴砚，不带走股份，但是现在我也也可以不答应，不是吗？”
律师们斟酌了一瞬，仔细看着林曼手中的股权转让协议，拿出手机，给裴砚打电话，可电话却无法接听。
林曼冷眼看着他们的动作，不想再拖泥带水，其实她比裴砚更想离婚。
“不如咱们各退一步，八百万，全都给我，左右你们裴总家大业大，不会差这点钱的。”
裴砚既然提了，那么肯定就不会让她带走股份，她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意思，毕竟她只想顺利离婚。
律师们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
林曼一言不发的签下了字，八百万也打到了她的账户上。
她看着偌大的别墅，顿时涌生出了一股悲凉感，她的两世，终于被用廉价的八百万买断。
原来，男人想跟你在一起时，会拿股份哄你，还会说漂亮话讲给你听。
不想跟你在一起时，连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的钱也不愿意分给你。
裴砚，算你狠…
刘华买菜回来，见林曼在收拾东西。
面有急色，“夫人，现在外面都在传裴总已经跟您离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华很是震惊，林曼却平静许多。
“华姨，收拾东西，咱们得换个地方住了。”
刘华讷讷的点了点头，连菜都掉在地上也没有听见。
其实，那些律师还漏掉了一个地方，游乐场那块地皮，是给她了。
只不过游乐场还在建，也没有收益能给她。
而地皮，她没有买卖权。
真是…资本家啊！
林曼不想回那个大平层，她手上只有八百万，也不够买房。
索性租了一套房子，反正快要开学了。
她当天晚上便搬了过去，刘华买了许多菜，她们带着囡囡，热闹的在新家内吃了一顿火锅。
打开电视，新闻上正循环播放着今日的热点新闻，其中裴砚离婚的消息热度久居不下。
另外一张照片，是裴砚在意国走红毯时，和女伴挽手入场的照片。
底下的网友都说般配，还有人对她们离婚的事情拍手叫好。
对此，林曼的内心倒是没有什么波澜。
她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电了，刚刚开机，便有许多未接来电。
其中季泽的未接来电，有三十二条。
林曼微微错愕。
正想给季泽回拨回去，他的电话便又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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