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没有耐心听,直接让安保把高仁川丢出公司。
其余人诚惶诚恐,那个拦着高仁川的老头站起身正要说话,被林曼将文件一把甩在脸上,砸的他一把年纪差点晕头转向。
“还有你,私自挪用南郊的项目公款,导致南郊开发的地皮直接停工,来维权的人将季氏堵的水泄不通,三天之内不把事情给我处理干净,你跟高仁川一起坐大牢。”
老头被气的浑身发颤!“你”他捂着胸口险些要昏倒,身后的男人赶紧接住他,指着林曼道:“你为老不尊!谁教你的规矩这么跟长辈”
他话未说完,便被眼前的财务账单震住。
男人所有的话哽在嗓中,林曼将厚厚的一沓纸甩在桌上,“还有你,高仁川能顺利转出这么多钱,多亏了你从中做假账,三天之内不把账平上,小心你晚年不保,滚!”
林曼不想跟这群人再说下去。
众人一声不敢再言语,都知道林曼手中掌握着足够的证据,他们不想坐牢,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回去筹集资金,毕竟那些钱都已经快要让他们花光了。
林曼看着散落一地的证据,紧了紧钱包,一阵肉疼。
天知道这几页纸她到底花了多少钱,可要是没有这几页纸,只怕损失的会更多。
林曼揉了揉眉心,直到屋内的人都走光,裴砚才站起身,他蹙眉道:“林曼,你逞什么能,就不能乖乖等着向我求救。”
林曼错愕抬起头,看着病的不轻的裴砚,感情他一直坐在这里找存在感就是为了等她开口求他帮忙?
“裴总的条件太多了,季氏现在资金紧张,奉陪不起。”
林曼对裴砚无语到极点,敢情他是昨天晚上猜到她会来季氏,专程在这里等着看她窘迫然后趁火打劫?
他是笃定了她做不到是吧?
裴砚冷笑,“资金不足,就拿人抵债。”
林曼无语,正要开口,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程嘉嘉推门进来,“坏蛋叔叔,抓到你啦!”
前台紧张的看了林曼一眼,“抱歉,林小姐我们拦不住她。”
林曼眼皮也未抬道:“没事,出去吧。”
她不想揭穿前台的小心思,想拦的话又怎么会拦不住,只怕是程嘉嘉父亲的名头太大,这些人不想因为她得罪而已。
季氏集团如今内忧外患,是真正的风雨飘摇。
程嘉嘉兴高采烈的在裴砚身边的椅子坐下,她的两只脚晃荡在椅子中央,“坏蛋叔叔,你不是来要债吗?现在要到了吗?”
裴砚沉着脸扯了扯衣领,推开门走出去,“资不抵债。”
林曼将手中的文件重重拍在桌上,瞪了眼裴砚离开的方向。
程嘉嘉疑惑的看了看林曼,抬头见裴砚已经走远,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裴氏集团地下室,阴暗潮湿的环境透着冰冷的诡异。
何昇垂眸恭敬道:“裴总,人带来了。”
高仁川倒地不起,湿透的衬衣紧贴着他的肌肤让他浑身冰冷,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是被活活冻醒的。
听到有动静,高仁川强忍剧痛翻了身,仰面躺在地上,正对上裴砚森冷的视线。
“裴裴总。”
-
凌晨四点。
林曼刚刚从季氏回到家,坐在床头整理着文件。
这场仗她看似赢了,但她为了回购季氏的股权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资金,就连她的公司也被她拿出去向银行做了抵押。
这些时日投资赚来的钱也全都消耗殆尽,季氏作为曾经的龙头企业,即使深陷泥潭,即使那张照片让它的股价暴跌,想要回购他的股权也依然不是一笔小数目,起码林曼现在是已经身无分文了。
天刚微微亮起,小君打来电话,急切道:“曼曼,你看新闻了吗?你们季氏集团又被冲上热搜了,那个高仁川是你们的股东吧?他疯了!”
林曼睁开眼,原本的困意因为小君的话瞬间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林曼一边通话,一边打开备用机,刷起了热搜。
小君:“昨天夜里,有人拍到高仁川光秃秃躺在街上,直到凌晨有个女人出来找,才把他带了回去,可他一醒来就掐着那女人的脖子说让她还钱,还说什么把他害惨了,现在他们都要死的这种疯话!差点把那个女人掐死,直到酒店报警才把他们分开!”
林曼沉默,她猜测高仁川大概是得罪人了。
小君神秘兮兮道:“后来你猜怎么着!那个女的根本不是高仁川老婆,是她包养的小情人!”
“那模样长的可真是水嫩,听说才读大一,还跟咱们是一个学校的呢!”
林曼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她翻着手里的季氏报表,问道:“公司怎么样了?”
小君道:“公司这边有我,一切都好,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等我忙完就过去帮你。”小君声音中隐隐有些骄傲,像是在等着林曼夸奖一样。
林曼轻笑,看了四个小时文件的眼睛生疼,“好,那就麻烦你了,赵耀那边你也多盯着些。”
“包在我身上的。”小君说。
林曼挂了电话,揉了揉生涩的眼睛,起身准备去季氏。
正如高仁川所说,季氏现在的情况果然是个一穷二白的烂摊子。
林曼站在别墅前等车,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她身旁,车窗缓缓摇下,露出裴砚冷郁俊朗的脸。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裴砚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侵略感。
林曼语塞,怎么哪里都能遇到裴砚,“裴总,你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说过的话还要翻来覆去的说。
裴砚沉下脸,吩咐何昇开车离开。
临走时他低沉的声音传入林曼耳中,“林曼,有你求我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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