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让祖大寿多写信。

    写什么,写给谁,都没有明说。

    但祖大寿却心知肚明。

    当然写给那些关宁军的老部下,与拉拉家常叙叙旧。

    仅此而已。

    他现在的身份是平民,只能写这些。

    至于作用,祖大寿也清楚。

    崇祯早晚有一天会收拾吴三桂和关宁军。

    如果吴三桂选择反抗,大明会陷入内战之中。

    到时候他有且只有一个选项,那就是站在朝廷这边。

    因为他是一个既想要名声,又不想丢掉性命的人。

    站在吴三桂那边一定会丢掉名声,性命也有可能不保。

    但若是站在朝廷这边。

    他不但能保全名声,性命也有保证。

    这是最佳选择。

    “草民遵旨!”祖大寿朝着崇祯跪地施礼,起身离开乾清宫。

    走出宫门后许久,他才停下脚步仰望天空,自言自语道:“呼没想到竟然能全身而退!”

    感慨之后他不敢在京师久留,立刻启程前往宁远。

    乾清宫内的崇祯则在思考另一件事。

    他在想如何解决走私问题。

    解决的越早,辽东战事结束的越早。

    能走私的地方只有两个。

    一个辽南,一个是朝鲜。

    朝鲜那边距离太远,短时间内还无法顾及。

    能解决的只有辽南。

    思来想去,他决定出动水师海上登陆。

    辽东。

    辽河下游的明军营地里,蓟辽总督王永吉正在听各部发来的塘报。

    “义州塘报,”一个传令官拿着信函说道:“正在太平堡一带互市的喀尔喀蒙古说他们遭到了大明官军的偷袭,向义州边军提出严重交涉。”

    “他们有证据吗?”王永吉问。

    “没有。”

    “那就不用管他们,”王永吉嘲笑道:“没有证据还敢这么说,简直要笑死本督。就算有证据也不必理会,不服就打一仗,在那狺狺狂吠只会自取其辱。”

    “是,末将这就给义州回信。另外据义州边军说,喀尔喀蒙古已经停止了互市,正准备返回漠北。”

    王永吉想了想,皱着眉问:“广宁那边什么情况?”

    传令官回答:“广宁北面的蒙古诸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不信任彼此,甚至互相攻击。大的部落开始侵占小部落的地盘,而小部落只能被迫离开驻牧地向其他地方迁徙。”

    “好啊,乱了好啊!”王永吉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本想在交换结束之后迅速渡过辽河,攻取海州。

    没想到数次搭建浮桥均被建奴破坏。

    为此他不得不调集水师前来搭桥。

    现在北面的蒙古人已经乱了套,他正好可以把李定国调回来参与海州的战事。

    就在王永吉打算下令时,忽然有两个士兵一前一后走进军帐。

    第一个士兵单膝下跪:“启禀总督大人,京师传来消息,陛下已将祖大寿削职为民。”

    “嗯?”王永吉等了一会后诧异地问道:“没了?”

    “没了!”士兵回答。

    “这这是好事啊!”王永吉脸上笑容又多了一分。

    祖大寿进京时,吴三桂和关宁军就表现出了抗拒的情绪。

    不是抵抗军令,而是消极作战。

    一开始他没看出来。

    等他们搭建的浮桥连续三次被建奴破坏后,王永吉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也是他不得不调集水师前来搭建浮桥的原因。

    “祖大寿现在人在何处?”

    “正在从京师回宁远的路上,说是回乡养老。”

    “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吴三桂。”

    “遵命。”

    第一个士兵刚起身,第二个士兵便说道:“总督大人,辽河对岸的建奴似乎正在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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