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宸搜查各个宫院还没有结果,田大人已经带队回来,后面还抬着一个板子。
到了近前,人们才看清那是具尸体。
呀!死人了。
皇宫经常有人消失,可今日亲眼见到,感受是不一样的。
田大人向皇上和宋时玥分别行礼。
“皇上、灵毓公主,从衣着上看,此人是名内侍,胸口中了一刀,死了不到一个时辰。”
宋时玥对任禹道,“去看看,是你看到的那个吗?”
“是、是。”
“这么快就辨认出来了。”
“下官只认的那身太监服,并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宋时玥又让那两个去抬东西的小太监,上去辨认。
两人同时摇头,高个子的小太监说道:“奴才们不认识他。”
“不认识?见过吗?”
“没、没有。”
宋时玥看向福公公,“西六宫离这里不远,即便不熟也应该见过此人,可他们说没见过。劳烦公公,可能辨认出,此人是否是宫里的太监?”
皇宫里下人比主子多,太监更是有几百号。
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哪里晓得此是不是宫中的太监?
“公主,容奴才叫西六宫的管事太监前来辨认。”
“哦,好!”
人群中,景王夫妇透过间隙,看清了那人的身形。
互相传递了个消息,正是他们看到的那个行凶之人。
在靠近假山的角落,房书蝶也探头向中央看去。
在看清尸体的真面目后,心里打了个突。
此时的她非常后悔留下来,左右看看,没有看到敬亭侯,却瞧见了庆丰公一家,稍稍的安下心来。
尽管如此,房书蝶还是缩了缩身子,慢慢的向后移动,希望人群能够遮挡住自己。
宋时玥本来没有注意到她,可所有人都在原地不动,余光中突然有了移动的影子,她警觉的看了过去。
房书蝶!怎么把她忘了?她可是很喜欢猫的。
“娴郡主!你想去哪儿?”
宋时玥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
穿过人群,直达房书蝶耳中,震得她耳朵疼,头发晕。
“本郡主哪也不去。”
房书蝶站定,很沉着的说道:“不过是腿脚麻了,活动活动。”
“前面有位置,不如到这里来坐。”
宋时玥笑着招呼她,人们立刻自觉的给房书蝶让出通道。
房书蝶看看庆丰公那边,“我去外祖那边坐。”
“那里没有位置,娴郡主还是来这儿吧。”
宋时玥的语气不容拒绝。
在见识了她刚才对待皇后的强硬,皇上的纵容后,房书蝶可不敢挑衅了。
默默的走到了前面,一个小太监才搬来凳子,房书蝶不甘不愿的坐下。
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宋时玥问道,“娴郡主很喜欢养猫,刚才可有见过那只黑猫?”
“没有见过,又不是我养的猫。”
房书蝶反驳的很快,反倒像是在掩饰什么?
“只是问你见过没有?哪个说是你养的猫。”
“你……我……”
宋时玥眯了眯眼,房书蝶很心虚嘛,莫非那只黑猫是她带进来的?
这时,西六宫的管事太监拿着名册赶来。
宋时玥暂时放过了房书蝶,“你看看,这个太监是西六宫的吗?”
管事太监战战兢兢的上前辨认,不过片刻便否定道:“这不是西六宫的太监,奴才手下没有这个人。”
“哦?”
宋时玥想了想,“你去查一下他的下体。”
“灵毓,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做甚?”
这次斥问的是曹妃,她身边还坐着一个妙龄少女。
宋时玥淡定回答,“当然是要验尸了。”
“这里可是有不少女眷的。你可有考虑过她们?”
“噢,是有欠缺考虑。”
宋时玥顺着她,对福公公道,“请公公让人找来围布。”
福公公对她的指令完全听从,很快,尸体周围被围挡了起来。
西六宫的管事太监走进去,不一会儿就禀报。
“他并不是阉人。”
“那就是有人冒充了。”
宋时玥直接走了进去,人群中一阵猛烈的惊呼,还伴有咳嗽声。
“天呐!太不忌讳了吧。”
“她怎么可以进去?是要亲自确认吗?”
“这个宋时玥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刘文栋听到众人的议论嗤笑道:“灵毓公主是要查验他的伤口。别想的那么龌龊。”
景仁帝看向议论的人群,说道:“无知!”
空间顿时又安静起来。
宋时玥再出来时,要来了笔墨。
简单的几笔,勾勒出凶器的样子。
“刘大人,这就是可能的凶器。让人多画几张,每个人都辨认一下是否见过。”
刘大人对宋时玥的办事效率,是非常敬佩的,很是积极的配合。
不一会儿,数张凶器图在人群中传阅。
房书蝶经手时,只瞄了一眼,便瞳仁紧缩又放大。
宋时玥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却通过她的微表情,有了猜测。
就在她要开口询问时,突然有人说道:“这匕首,怎么这么像长宁公主主的……”
宋时玥转头看去,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被降了品级的湘嫔,如今的秦才人。
“你见过这个匕首。”
秦湘一脸害怕的样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说!”
宋时玥直视着她,“将你刚才的话说完。”
秦香仿佛是被她的凶样吓到了,嗫嚅的说道:“我、我好像在长宁公主那里见到过。”
“什么时候?在哪儿见的?”
“宴会开始前,在皇后娘娘宫里。”
“湘嫔,你什么时候去我宫里的?”
皇后又炸了,这个该死的秦湘,就是想将祸水往她身上泼吗?
“皇后,她可不是湘嫔了,现在是才人。”
侧后方的一个妃子刻意提醒皇后,不知是何用意?
但皇后已经顾不上许多,“把话说清楚,你何时去的延春宫,又是怎么看到长宁的匕首?”
“哎呀!妾身只是路过那里,正好看到您将匕首交给长宁公主啊。”
“根本就是信口雌黄,你想陷害本宫!”
皇后怒极,对皇上急道:“皇上,本宫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匕首,更没有交给长宁。”
“长宁呢?”
皇上终于问起了长宁公主,喜公公上前回道:“长宁公主已经出宫了。”
“呀!不会是心虚的跑了吧?”
秦湘仿佛是无意的一句话,让房书蝶白了脸。
景仁帝变了脸,宋时玥沉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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