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陆沉霄先是亲了下沈听晚的脸颊,然后侧头看向窗外。
高悬在夜空中的月亮,已经有大半圆,正柔和普照大地。
这月光是温柔的,和善的。
不是十年前,隆冬刺骨的寒月……
“晚晚,十年前,二姨太为了报复我的母亲,把我从家里偷出来,卖到了皖南。”
“那是一家娈童馆,我进去就被扒光了衣服,换上女孩的裙子,装进笼子里展览。”
“腊月的隆冬,寒风刺骨,我穿着单薄的裙子,缩在笼子里,冻得瑟瑟发抖。”
“可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我……我当时怕极了,不是怕寒冽的北风,而是站在笼子外面,围着我的那些人。”
陆沉霄说着,眼神有些发直。
他整个人似乎都陷入到十岁那年的冬夜。
那令人窒息的恐惧,让他声音都在颤抖。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咬牙继续往下讲。
“他们有男有女,眼神却比恶鬼还要贪婪,虎视眈眈盯着我,把手伸进笼子里,摸我……”
“我成了供人取乐的玩物,怎么都躲不开他们的手,身上的裙子被扯成了碎片。”
“我哭,我喊,我怕!”
“可是,没人能救我……”
“我还是被一个老女人买了下来,绑着送进一个房间。”
“那女人长得像母夜叉,一笑脸上就掉粉,把我压在床上,疯狂的用嘴巴咬我……”
“我觉得,那是我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可怖地地狱。”
“在那里,我被关了一周,差点死掉。”
“后来,是爷爷派人把我救回家,我才勉强捡回一条小命。”
“回去后,我大病了一场,足足两年都没再开口说话。”
“从那以后,我看见女人就生理性厌恶,尤其是喜欢涂脂抹粉的,闻到那种味道我就想吐。”
“每逢月圆之夜,我就控制不住的发狂,自残,吓坏了不少人。”
“母亲把这个消息封锁起来,为我找了好多医生,可是都没用……在总督府这些下人眼里,北苑里关着的,就是个嗜血魔怪,可怕又凶残。”
一口气说完这些,陆沉霄这才小心翼翼看向沈听晚。
眼神怯生生的。
“晚晚,这就是我的心病,梗在我心上已经很多年了。”
“你听到这些,会嫌弃我吗?”
沈听晚早已经听得泪水涟涟。
她根本没想到,人前高傲如风的陆沉霄,竟然经历过如此可怖的童年。
那堪比地狱的境地,当年还年幼的他,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而且撑了足足七天!
这一刻,她忘了理智,忘了想要离开总督府的坚持,心痛的抱住他,“不会,我不会嫌弃你,还会治好你。
“之前的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是叱咤北城的少帅,还要保护总督府所有人。”
“所以,你要尽快好起来,忘掉所有的不开心,好吗?”
陆沉霄定定注视着沈听晚,清楚听到了自己的心上开出了一朵花。
眼前的女人,是救治他的良药。
不管她软糯的声音,还是淡淡药香的身子,都令他深深痴迷!
这辈子,他都不会放手!
他紧紧抱着沈听晚,一遍又一遍亲吻着她。
宛如珍宝般,虔诚珍视。
“晚晚,我想圆房……”
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陆沉霄情难自持的声音。
沈听晚浑身一紧,连忙摇头,“不行,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沉霄的手已经先入为主,“只是圆房而已,先不要孩子,没关系的。”
“嗯……”
喉咙里溢出的低吟,令沈听晚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尖。
她羞涩避开陆沉霄势在必得的眼神,“至少,等这次的月圆之夜过去,我需要看看用药的效果,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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