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说着,大步走出汪海梅的房间,“你不在意无所谓,我去想办法救少帅!”

    “哗啦!”

    身后响起瓷器被砸碎的声音。

    沈听晚脚步不停,很快走远。

    汪海梅气得直骂人,“可恶!她懂什么就敢在我面前大小声!”

    “蠢妇!居然去找陆飞廷,简直就是与虎谋皮!”

    “我的小七聪明沉稳,绝不会吃陆飞廷的闷亏!”

    虽然嘴里振振有词,汪海梅的心却跟着提了起来。

    她立即吩咐姆妈,“快,派人四处去找一找,要确保小七的安全。”

    姆妈知道轻重,立即领命去了。

    而沈听晚被骂了一顿,气恼走出总督府。

    可外面人海茫茫的,北城她知道的地方又有限,该去哪儿找陆沉霄?!

    正愁眉不展时,沈听晚突然被人捂住了嘴。

    她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陆飞廷的人,立即曲起胳膊往后砸。

    那人挨了一记肘击,捂着鼻子倒在地上,“听晚,是我。”

    “唐铭?”

    这么熟悉的声音,令沈听晚心里咯噔一声。

    她之前听陆沉霄说过,已经把唐家姐弟和唐老夫人送出了北城。

    唐铭怎么突然回来了?

    天色还很早,灰茫茫的。

    唐铭一身狼狈倒在地上,猛地看上去,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乞丐。

    哪里还有之前浊世贵公子的富贵相?

    沈听晚顿觉不妙,“唐铭,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明明听陆沉霄说过,唐铭祖孙三人,都被送出北城,去投靠什么议员去了。

    眼下唐铭这模样,分明像是遭了难……

    难道……

    沈听晚的心蓦地一沉。

    但愿,别是她想的那样。

    唐铭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靠在墙边拍身上的灰尘。

    其实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光是从地上爬起来,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的冷汗。

    看出他情况不对,沈听晚立即过去,“你这是,又受伤了?”

    “听晚,小声点。”

    唐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看了眼四周。

    确定没有什么人发现他以后,这才冲沈听晚招招手“跟我来。”

    说完,他就一瘸一拐地朝僻静的胡同里走去。

    沈听晚知道唐铭不会害自己,赶紧跟了过去。

    看着他艰难跛行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初的唐铭,是何等的风光齐月。

    如今却因为司令府的巨变,变得如此落魄。

    沧桑易变,世事难料啊!

    她跟着唐铭走到胡同深处,这才小声问道,“你们没走掉,对吧。”

    “我、我们……”

    唐铭还没开口,嘴唇就哆嗦的不成样子。

    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懊恼,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泪水哗哗滚落。

    “是我没用!是我太无能了!该死的人是我啊!”

    “听晚,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我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沈听晚的心咯噔一下,“唐老夫人她们?”

    “你先别哭,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铭已经哭得不能自已,捂着脸颤声道,“那天,陆沉霄给我们雇了一辆车,还派了三十个卫兵护送我们离开北城。”

    “可是刚走出北城不远,我们就遇到了变故……”

    那是他们离开北城的第二天清晨。

    灰蒙蒙的天,就像这会儿一样,晦暗低沉。

    唐铭正在劝痛哭不已的唐婷想开点,“姐,别哭了,等离开北城,我们再想想看有没有回来的办法。”

    父亲横死,连家也没了,唐铭虽然在劝着唐婷,可说出来的话有气无力。

    他觉得未来一片迷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议员虽说和父亲是多年挚友,可人走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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