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享惠讪笑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要走,就快点走吧,之前的事,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提。”

    “你疯了?!”

    老太太和白老头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方享惠说出来的。

    要不是她一直在他们耳边念叨,他们能一心一意只为白景原着想。

    现在是怎样?

    他们把话都说出去了,还得罪了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当事人你改口了?

    方享惠和白德全浑身都在冒冷汗,他们不知道司灵知道多少,只知道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快让她们离开。

    司灵一个转身坐到椅子上:“哎嗨,我还就不走了。”

    白茹雪和司成的心里都有让他们不敢相信的想法,两人对视一眼,也跟着司灵坐下。

    见状,方享惠的脸又白了几分。

    “是你们说不帮景原,也不顾及情分的,大家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吵成什么样,要走,你们就快走吧。”

    该死的,早知道就拦着婆婆不让她提前乱说了。

    本来能好好操作的事,硬是被她那张嘴给毁了。

    还有白德全这个没用的男人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真是看着就来气。

    “先不顾情分的到底是谁?舅妈,既然你说,那我就来替你说。”

    司灵懒得和她继续叽叽歪歪,直接开口道:“十年前,你在得知我爸妈确定不生二胎后,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不给任何一个人开口的机会,司灵大声道:“因为他们不生二胎,生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女孩,所以你和你男人一合计,就想着把我弄死,然后让你们的儿子上位,以便以后顺其自然的得到我家的家产。”

    “所以,你们两在十年前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给了我一个掺着剧毒的大鸡腿。”

    “要不是我运气好,那毒就不是聚集在我脸上让我毁容这么简单,我要不了两天就能暴毙在家中,谁都查不到原因那种。”

    “看见我没死,只是变成丑八怪,你们的心里很不满意吧?所以今天,又想故技重施?”

    “哐当”一声。

    所有人同时回头看向把碗里鸡腿丢出去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脸色十分的惊恐和难看,只是见大家都在用不同的目光看她,她讪笑道:“我,我只是没夹稳,才,才不是其他。”

    “行吧,就当外婆你没夹稳吧”

    司灵懒得吐槽她故意把鸡腿丢得远远的,还说自己是没夹稳。

    “其实我挺想不明白的,你们明明可以选择和我爸妈打好关系,让他们拉你们一把,然后去奋斗自己的事业,为什么非得选择最下作最狠毒的一条路呢?”

    “我们一家三口,好像没惹你们吧?”

    “大哥,大嫂,我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吗?”

    司成脸黑如墨,已经在要爆发的边缘。

    白茹雪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呆呆的看着和他一起长大的白德源。

    “大,大哥,为什么?”

    她嫂子为了儿子算计她们一家,她能理解。

    为什么连她大哥,也会变成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我家小灵那会才十岁啊!你们知不知道这十年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我真是到死也想不到我女儿变成这样,竟然是因为你们俩!”

    白茹雪直接爆发,白老头子咬牙拍桌:“都给我闭嘴,这全都是司灵那丫头自说自话,小小年纪不学好,专门学一些诬陷人的话,赶快给你舅舅和舅妈道歉。”

    只是他虽然这样说,但微微发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老太太这会也回神了,她先是瞪了方享惠一眼,然后又对司灵喊道:“你不想回来就赶快给我走,以后也不许再来,快走!”

    方享惠惊恐之余,也惊疑不定的看着司灵。

    她不确定司灵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在诈她。

    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她都不会承认。

    “天地良心啊,我是什么样的人街坊邻居都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骇人的事,你说的事我都没做过,所以我是不会承认的。”

    “呵,你以为我没有证据的话,敢随便乱说,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给我看看这些证据!”

    司灵冷笑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沓纸和照片摔在几人面前。

    白茹雪和司成同时拿起一张一看,顿时眼前一黑。

    方享惠咬牙拿起一张照片,只是一眼,就吓得她把手中的纸给丢了出去。

    “怎么,怎么可能?”

    “都十年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你怎么会,你怎么会有这些证据?谁给你的,是谁给你的?!”

    买毒的,下毒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照片,都代表两人确实是给司灵下了毒。

    铁证面前,方享惠再也无法淡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白景原也看到了那些证据,茫然无措一脸惨白的看着他父母。

    司灵嗤笑一声:“我的好弟弟,你可真是有一对一心为你着想的好父母,就是不知道这人血馒头是不是真的好吃?”

    “闭嘴,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事,跟景原一点关系都没有,景原你快回房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方享惠爱子心切,推着白景原离开。

    白景原呆呆的看向她:“你,你只是跟我说让我靠自己的努力得到姑姑和姑父的认可,成为他们认可的继承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做出这种事?”

    方享惠心痛不已,如果可以,她宁愿儿子一辈子也不要知道他们做的这些事。

    面对儿子陌生和害怕的眼神,方享惠突然像被抽走了浑身的精气一样。

    “其实,这些年我也很愧疚。”

    司家三人冷眼旁观,各种算计并杀人的人会愧疚的话,母猪都会上树。

    “说再多都没用,但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主导的,跟德全没有太大的关系,他,都是被我逼着才帮我的,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在白德全和白景原的立场来说,方享惠确实是一个好妻子和好母亲。

    但这不代表她能无视法律,为所欲为。

    她这样说,无非是想自己一人承担,减少损失而已。

    白德全知道她的想法,看看刚成年的儿子,他最后还是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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