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深吸一口气。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听到了和毛毛有关的线索。
而且刘鹏沙漠之狐少年培训中心培养出来的间谍,竟然可以随便拿出来交换。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营救毛毛将变得简单很多。
正在思考,忽然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两下。
杨泽下意识抬起头,就见梁有德正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
“杨兄弟,你怎么了?司令问你话呢?”
他抬起头,果然发现刘鹏表情疑惑。
杨泽忙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苦笑道:“刘司令,对不起啊!
主要是你们的赌注太大,我心里比较虚,我……”
越说杨泽额头上的冷汗越多。
矮胖男人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刘,这就是你新找的相马师?
不会是哪个犄角旮旯的乡巴佬听说你做事大方,故意骗你钱的吧?
亏你还信誓旦旦的和我打电话说要报仇。
算了,今天的赌注取消吧!
你呀,好好回去再练两年,等什么时候真正有把握了咱俩再玩。
我这人虽然做事有些猥琐,但从不趁人之危。
再见!”
说完就要离开。
刘鹏的脸瞬间黑了:“宋伟光,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吧?
我告诉你,今天的赛马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
老子非得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听到宋伟光三个字,杨泽眼睛直接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矮胖子。
自从知道刘鹏是新加坡的国防副部长后,杨泽就对这个国家各方面的首脑都做了了解。
宋伟光是新加坡的财政部长。
也就是说,这个不起眼的家伙论官职,比刘鹏还要大一个级别?
如果再加上职位,那差别就更大了。
国防副部长虽然掌握着军权,可和平时期你管的人多一点用都没有。
但宋伟光这个财政部长就不一样了。
新加坡作为亚洲经济最发达的国家之一,这里什么都不多,唯独钱多。
因此从某方面看,这家伙的权力比新加坡总统丝毫不差,甚至犹有过之。
毕竟总统竞选主要就是拼谁钱多,你往里面砸钱了,就算竞选成功,也只能干四年。
四年后还有竞争者。
但财政部长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大概率是世袭的,被新加坡最庞大的财团所掌控。
所以只要宋伟光愿意,他完全可以竞选并成为总统。
但总统再厉害,再有野心,也担任不了财政部长。
心里正想着,梁有德在他耳边小声道:“小杨,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看准到底哪匹马会获胜。
我说的看准,既不是你口中的百分之七十二胜率,也不是百分之九十八胜率,而是百分之百。
你今天必须得赢。
司令和宋部长已经赌了十七次马,他也一连输了十七次,前前后后亏了上百亿。
刚才的商贸大厦股权,已经是他的最后一份资产,如果再输,司令就会直接破产。
司令这人表面看非常和善,可只要发起狠,那是标准的六亲不认。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然后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杨泽:“……”
他无奈看了这货一眼,心想这话你怎么不早说?
我要知道一旦看错,小命都有可能凉凉,打死我都不会来。
见刘鹏神色淡然的看着自己,杨泽却感觉头皮发麻。
他扭头在备选区的十八匹马上扫了一圈,指着最后一匹道:
“我选十八号。”
听到他的话,宋伟光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指着杨泽:“你说你看好哪匹马?”
杨泽语气平静道:“十八号。”
“哈哈哈哈,再让我笑一会。
我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对你家刘司令的性格不太了解?
别看他表面笑呵呵,但心里阴暗的很。
上次他也带了一个相马师过来,那个相马师四十多岁,相貌堂堂,尤其是头顶的头发只剩寥寥几根,一看就是马术界的绝顶高手。
而且此人也的确有些本事。
在来之前,他一共赌了一百零三场马赛,赢了一百零二场,仅输一场。
所以刘司令带着他信誓旦旦的来找我报仇。
你不知道,当时我表面强装镇定,但心里害怕极了。
毕竟我之前赢了他那么多次,就算只拼运气,也该他翻身了。
可结果呢?
那个相马师在第一百零四次相马中,第二次看走眼。
然后刘司令又输了。
输钱倒是小事,你知道事后他是怎么对付那个相马师的吗?
枪毙了六个小时。
你没听错,足足枪毙了六个小时。
他直接派了一个加强营,让这名相马师站在中间,然后机枪、火炮、手榴弹全都招呼上。
就听砰砰砰砰砰……
那场面,简直不要太残暴。
所以我现在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如果你选其他马最后输了,刘司令念在你一心帮他,最多也就枪毙你五分钟。
可你若选十八号马最后输了,刘司令起码也得枪毙你三天三夜。”
这些话宋伟光是笑着说的,而且越说越开心。
至于原因,实在是十八号马怎么看都不像能获胜的样子。
毕竟赛马一看马的体格,二看马的精气神,三看骑手的驾驭水平。
但十八号彻底打破了这个规律。
首先这匹马个头十分瘦小,只有其他马的三分之二那么高。
其次,其他马此刻要么在吃骑手喂给它的食物,要么在原地不断徘徊热身,为接下来的比赛做准备。
只有这匹马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没错,它是趴在地上睡觉的。
这不仅不符合马休息时四肢站立的习性,关键它睡的地面是非常坚硬的地砖。
可这匹马却睡得十分香甜,甚至还流出了口水。
至于他旁边的骑手,这家伙就更离谱了。
他竟然在喝酒。
手拿一瓶葡萄酒,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
别的骑手已经穿上防护服,头戴防护头盔,一边安抚自己的马,一边做准备。
但这家伙却把防护服和防护头盔扔到一边,自顾自的坐在那。
尤其是那通红的脸和迷离的眼神,无一不表示这家伙已经喝多了。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这已经是现代人出行的必备条令,虽然赛马没有这个说法,但即使从安全角度考虑,也不该这么做。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不管杨泽还是刘鹏,又或者宋伟光,都不觉得意外。
因为赛马场为了展示自己举办的马赛公平、公正、公开,每次比赛都会邀请新加坡的其他民间组织或个人参赛。
而名额少则三个,多则甚至超过十个。
民间组织还好,他们有自己专门的马场,也有自己专业的骑手,从表面看起来,和赛马场的马匹和骑手没有任何区别。
但个人参赛则完全不同。
他们大部分都非常业余,很多马压根就没参加过比赛。
所以这些人每次参赛,基本都是打酱油。
对那些经常参与赌马的人来说,碰到这种情况,直接无视即可。
现在杨泽竟直接认为十八号能赢,完全就是胡闹。
加上刘鹏又特别爱面子,所以宋伟光说的枪毙杨泽三天三夜完全有可能。
杨泽挠挠眼角:“既然选择十八号就不会更改。”
宋伟光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着朝阳则竖起大拇指:
“你真有种,老宋我活了四十多年,能让我打心眼里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个。”
杨泽摇摇头:“宋部长误会了,我之所以选十八号而不选其他,只是我更看好这匹马。
至于你说的,一旦选其他马输了枪毙五分钟,和选十八号输了枪毙三天三夜,并没有任何区别,不是吗?”
宋伟光点点头:“有道理。”
他问刘鹏:“老刘,你怎么说?是打算换其他马,还是听你这个相马师傅的?”
刘鹏看看宋伟光,又看看杨泽,神色依旧一如既往的平静:
“既然杨先生愿意押上自己的性命赌十八号能赢,我如果换成其他马,岂不是对他的不尊重?
所以我选十八号。”
“好,有趣,非常有趣。
既然你选十八号,那我就选九号。”
说完看着杨泽:“九号是我马场里的马,同样也是第一次参加马赛。
虽然平时训练时它的速度还算可以,但能不能赢也不好说。
所以你想保住小命,不一定非要十八号跑第一。
只要我的九号不是第一,咱们依旧打平。
那样的话咱们再比第二场,希望到时你能好好选。”
杨泽点点头:“谢谢提醒,如果真如您所说,第二场我一定认真考虑。”
这时赛马场一名穿着红衣服的裁判走过来,所有骑手见状,连忙骑上马来到出发点。
只有十八号骑手因为喝的晕晕乎乎,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裁判走到他面前询问情况,他才慢慢穿上防护服套上头盔,走到自己的马前,用力晃晃马头。
然而那匹还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马却没有任何反应。
骑手有些无奈,只能加大摇晃马头的力度。
可不管他怎么摇晃,那匹马依旧一动不动。
看台上的观众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的人还故意吹口哨起哄。
穿红衣服的裁判脸上全是无奈,他又和骑手说了几句,从表情看有些严厉。
显然话语中有警告成分。
只见这名骑手无奈摊摊手,意思应该在说碰到这种情况我也没办法啊!
于是裁判的手伸入口袋,等再掏出来时已经多了一张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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