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李键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啊!”
“啊啊啊!”
“疼,疼死我了,你……你……”
“混、混……”
李键目光落在铁锤上,后面的话,全部吞了回去。
他目光死死的盯着阿月奴。
是他小看这个女人了。
当初以为一颗毒药就能控制住她,没想到自己低估了她,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把她杀了。
祸害遗千年,不仅克死他儿子,现在还来霍霍他。
阿月奴看出他的心思,捂着嘴轻笑起来。
“呵呵呵……”
银铃一般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让人不寒而栗。
“李键,你要是当初杀了我,你昨天必死无疑。”
“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这般狠毒无情!”
“啧啧啧,你们大炎人啊,就是一头养不熟的蠢猪。”
阿月奴说着,手指头直接戳在他胸膛伤口上。
原本就被他牵扯得出了血,现如今,又被阿月奴这么一戳,血流得更快了,很快就染红了身上的床单。
李键疼得额头都在冒冷汗,死死的咬住后槽牙,强忍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可阿月奴在报复他。
报复他们当时逼迫自己的事。
阿月奴下手得越来越重,甚至一条毒蜈蚣从她衣袖里爬了出来。
毒蜈蚣闻到了鲜血味,不停的往伤口方向过来。
李键眼底闪过几分恐慌。
他连忙说道:“我错了,我错了。”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错了。”
“恩人,我错了,快,快把这玩意弄走……”
李键心态快要崩了,他甚至能看到毒蜈蚣的脚已经爬到了自己伤口上。
不知道是疼的缘故,还是惧怕,身上的汗毛全部竖直,浑身开始发颤。
“恩人?”
“哈哈哈……”
“这个称呼,我一点也不喜欢呢!”
阿月奴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立马就变了脸,阴沉的脸上,带着一股子狠劲,一手抓起毒蜈蚣,直接按在他伤口上。
“叫主人!”
士可杀不可辱。
可此刻,李键觉得,还不如直接让他死在战场上。
疯女人,这个疯女人!
“主人!”
“主人……”
剧烈的疼痛,参杂着毒蜈蚣的手脚,他直接崩溃,泣不成声,连忙叫了出来。
阿月奴听得舒服,一脸享受。
“行了,别把他折腾死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身高七尺,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
“张文翰。”
来人正是钱塘城的城主张文翰。
张文翰走到床面前,点了点头,“李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李键目光看了两人一眼,他想要起身,可手脚上都有伤,没办法起来,他大名鼎鼎的战神将军,何时出过这样的丑,可他挣扎了一会,除了更加狼狈,没有一点法子。
他只好认命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文翰兄,我知道你对皇上忠心耿耿,此次,我是来歼灭逆贼苏凤翎的,事关国事,关系重大,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阿月奴把玩着手中的毒蜈蚣,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李将军。”
“李战神爷,你都叫我主人了,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奴隶,还有什么是我这个主人不能听的?”
阿月奴说着,拿着手中的毒蜈蚣又在他脸上戳了戳。
李键能感受到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脚游走在自己的脸上,他咬紧嘴唇,怎么也不敢睁开眼睛。
毒妇。
贱人。
他一定要杀了她。
李键内心疯狂哀嚎着。
谢文翰看到这一幕,看了阿月奴一眼,眼底带着几分宠溺,挥了挥手。
阿月奴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坐在一旁,反正也没有离开。
“李将军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李键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不远处的阿月奴,不过这一次,他很识趣没在把人赶出去。
李键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猜的不错,我如今是在钱塘城。”
阿月奴翻了一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是我,辛辛苦苦把你背来的,要不是我,你早就就被苏凤翎炸死了。”
“让你叫我一声主人,都便宜你了,你就得跪下叫我祖宗。”
李键自知目前拿阿月奴没办法,且不知道阿月奴和谢文翰什么关系,他只能无视阿月奴,继续说道:“不知道,李家军情况如何?”
“李将军放心,李家军目前还剩二十多万人,如今就驻扎在钱塘城城楼往外十里。”
李键心猛的下坠。
皇帝给了他三十万大军擒拿叛军苏凤翎,如今只经过两次大战,他就已经死了好几万人。
这是他有生之年最大的耻辱。
他咬得后槽牙都快出血了,猩红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
阿月奴看热闹不嫌事大,幽幽的说道:“李战神昏迷过去不知道,昨天晚上,千仞谷上空天降异相,一股河水,自天而降,扑灭了千仞谷的大火,随后,这股河水直奔沧州城,沧州城今早下了一早上的雨。”
“百姓们都在欢呼,是神明赐下的甘露。”
“都在说,苏凤翎才是天选之人,才是真正的龙。”
阿月奴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李键的脸色,看他脸色黑黑的,阿月奴心情就不错。
她就喜欢看到大炎人狗咬狗的模样。
“她就是一个逆贼。”
“她就该死。”
李键气得不轻,疯狂的怒吼着。
他视线一转,落在谢文翰上,他谢文翰面色冷静,看不出太多情绪,他心猛的一沉,警惕的说道:“谢城主,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觉得苏凤翎那个狗贼是真龙天子?”
谢文翰摸着自己的佛珠,“这可不是我说的。”
“只不过,沧州城天降异象是真的,我们钱塘城干旱已久,城中没有粮食也没有水源,死了无数人。”
“本城主无能无德,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准备打开城门,放百姓们离去。”
“身处乱世,只能让百姓们各安天命!”
谢文翰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李键一时间没搞懂这话的意思,眉头紧锁起来,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阿月奴看着他这愚蠢的模样,不屑又愤怒。
愤怒自己当初怎么着了他和他短命儿子的诡计。
她越想越气,冷声道:“真是蠢笨如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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