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没想一块墨也能那么精贵,刚扔出手的墨块还没落在马车上就飞扑过去抢救。
“好险险没摔着……”
她紧紧把它抱在怀里,一路舍不得撒手,生怕马上颠坏了。
姜舒绾说“没那么脆弱”,也挡不住青杏护着的心思。
这墨可不只一块死物那么简单,它是姜舒绾回家的体面呢。
而且。
她算是明白了,但凡世子拿出手的东西,就没有差的。
还有她家小姐更是通透的很。
她昨天晚上担心了一整晚,怕世子不跟小姐回娘家,叫小姐被人小瞧。
她家小姐却老神在在的,该吃吃该喝喝。
如此镇定自若。
想来是早就料到世子就算人不来,肯定也会送贵重的东西,让她拿回去撑脸面。
如此算无遗策。
嘤嘤嘤~
小姐真厉害呢!
崇拜!
青杏拿星星眼看着姜舒绾。
“少奶奶,姜府到了。”
姜舒绾扶着青杏的手下了马车。
另一边,姜府内宅。
大过年的,初几头,姜宋两族亲戚也有不少来姜府拜年的。
此刻舅母姨娘婶娘的坐了一屋子,热热闹闹吃着茶。
“娘,你等着吧。”
“这一次裴宴之绝不会陪姜舒绾回娘家。”
“大过年的,她一个人回娘家,真是丢死人了!”
姜瑶一边喝茶,一边怪声怪气的说。
“是吗?”
“不至于吧,我看大小姐在侯府受宠的很。”
“对啊对啊,大小姐在侯府可有地位了。”
“不只丫头婆子们恭敬着大小姐,她在老太太面前也有脸面的。”
“吃穿用度也是尊贵非凡,连海珠也绣在屏风上玩呢。”
姜瑶说的斩钉截铁,一屋子亲戚们没几个信的。
尤其是上回跟着宋氏去子侯府的婶娘,那真是把姜舒绾捧上了天。
“你们是没看见大小姐那屋子。”
“天老爷,正屋加上东西厢有十七八间呢,还有下人房杂物房。”
“乖乖,她一个人的院子,竟比我家十几口人住的都大。”
“屋里随便一个椅子都是上品梨花木,院子里还有上好桌椅就那么雨雪淋着。”
“大小姐可说了,坏就换了就是,那口气真是豪气的很。”
“玉如意也是随意摆着。”
“尤其那海珠头面,原先是用绸缎盖着的,风一吹绸缎落下来。”
“啧啧啧,那莹莹白光‘刷’一下照出来,把我这张老脸都照白了三个度。”
“我真是从没见过那样昂贵漂亮的首饰。”
“可真是大开眼界,看一眼,摸一下,都觉得玷污了它呢。”
婶娘说起侯府所见所闻,好词一个个不要钱的往外蹦。
众亲戚太太们听了她的话,也露出幻想向往的表情。
“乖乖。”
“侯府也太富贵了。”
“那海珠头面也不得了。”
“这要是能看一眼,那不得美死……”
“呵!那确实能美死你们,不过你们是没眼福了!”
婶娘泼了她们一盆冷水,还得意洋洋的操起手。
“那样精贵的头面,肯定是见大人物穿的,哪能随意穿给你们看。”
众亲戚们都露出遗憾的表情。
不过她们也知道婶娘说的有道理。
那样精贵的十九件整套头面,肯定只有出席大场合时才会穿。
她们自是无缘得见。
“还是你运气好。”
“去了侯府一次,就叫你看见这等好东西。”
众亲戚都羡慕的看着那婶娘。
她们这辈子别说整套海珠头面。
就是普通海珠都没见过呢……
这要是能见着一颗,那也是长了见识。
“你再说说那海珠长什么样子……”
众亲戚太太都伸长了脑袋,让婶娘再多说两句。
婶娘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除了将所见所闻形容一番,还特意扯了扯自己身上那身富贵团圆的衣料子。
“说起来咱们大小姐人品真是没得说。”
“见姐妹有难出手相助不说,对我这等没有权势的普通亲戚也是一口一个婶娘亲热的很。”
“她走的时候,她还送了许多果子点心给我,还送了一块布。”
“我这身衣服便是那布做的。”
她说着在屋里转了两圈,叫众人都看看那布上华丽富贵的光泽。
“竟是大小姐送的,怪不得这布光泽如此光滑富丽。”
“你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想问你这布是哪来的。”
“还以为你发了横财呢,原是大小姐给的……”
众亲戚太太都露出羡慕的目光。
“大小姐真是豪气!”
“大小姐真是与我等不一样了……”
“以前都是姓姜,大家有差距但也不大。”
“没想到,大小姐突然就窜到天上去了。”
“大小姐啊,是我们再也高攀不起的存在了……”
众人都感慨万分。
姜瑶宋氏就难受的很了。
这是她们姜府。
她一个是姜家主母,一个是姜家嫡小姐,还高嫁到伯府。
裴泠玉还对她宠爱非常,一大早就陪她回娘家。
怎么亲戚们话题全都在姜舒绾身上。
只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简直没将她们放在眼里。
想着宋氏姜瑶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宋氏还好。
她对姜舒绾一直存着敬畏之心。
就算心里对她不满,面上都是客气的。
并不敢轻易说姜舒绾的是非。
姜瑶却是气的攥紧拳头,眼里都是不服气。
“你们等着瞧吧!”
“她这次定然是一个人回来的。”
她了解裴宴之。
裴宴之冷性薄情,除了对那个表妹有几分和颜悦色。
对旁的女人,一贯视若无睹。
裴宴之陪姜舒绾回门一次也就罢了。
那是姜舒绾运气好。
第二次绝无可能!
“二小姐怎么知道世子一定不会来?”
众人对她斩钉截铁的话起了怀疑。
裴泠玉、裴宴之虽然是一对有血缘的堂兄弟。
但两人又不是一个府的。
姜瑶一个已婚女子,住在伯府。
往日也没听说她和裴宴之有什么交集。
就算伯侯两府时有聚会,有机会见着。
可你一个女子,言之凿凿的说其他男人怎么怎么样……
这是不是太过逾越了?
真是奇了怪了。
又不是你夫君,你一口他怎么怎样……
没搞错吧?
众亲戚太太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姜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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