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之前的想法,这一世陆少乾和孙婉婉都成亲了,自然不会再去边关,他可在京里当差,虽没外边升的快,有孙、陆两府的扶持前途亦是不差。

    至于孙将军那边,只要她派人拿住细作,战事无忧,孙将军立了大功,到时候有孙家帮衬,陆少乾自然是高升无忧。

    现在倒好,叫陈姨母一通搅和,陆少乾又要去边关,圣上也同意了。

    这对孙夫人绝对是个坏消息。

    孙婉婉的婚姻,竟跟她一样,甚至比她不如。

    她和孙将军好歹是有了孙婉婉后,孙将军才去了边关,孙婉婉留在京里,她两头奔波。

    孙婉婉成亲当日,陆少乾便要走,他这一去不定多久才能回来,孙婉婉定然也要跟去。

    运气好早点有了孩子,孙婉婉便能回来,之后同她一样边关京里两边奔波。

    边关苦寒,别说两地奔波,光想着北地那荒凉的地界,孙婉婉就算只过去生活一小段时间孙夫人都舍不得。

    “哎哟,这少乾怎么如此经不得激啊!陈姨母想说什么就让她说呗,偏犟起来。”

    “婶娘莫急,婉婉应是已得知此事,她是做何感想?”

    “你说那丫头,她高兴的不得了,她自小就崇拜她父亲,少乾之举正戳中她心头那个点,昨儿个少乾来与她说这事,她那眼神亮晶晶全扑他身上了,连我这个亲娘都看不见。”

    孙夫人好气。

    “这丫头白养了,还没成亲,就有了夫君不要老娘。”

    姜舒绾被她的话惹笑了,孙夫人见她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此事已成定局,若是孙婉婉哭闹,只得悔亲,到时候孙家也无法做人了。

    她家女儿憨是憨了点,观念倒是正的很,说要与陆少乾去边关,便马不停蹄的收拾起来,她心疼归心疼,有女如此也骄傲的很。

    “既如此,婶娘还是早日为他们北下做准备,边关虽苦寒,但你们一家也能团聚了。”

    孙夫人点头,自去准备了。

    姜舒绾看着喝空的茶杯发呆,  这一世虽叫陈姨母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过圣上还是跟上一世一样将陆少乾分到北边去了。

    北边驻军大将是孙将军,上阵父子兵,想来这一世他们只会更加默契,孙夫人也会同孙婉婉、陆少乾一起去边关,到时候一家团聚,不比她设想的差。

    心中有了计较,姜舒绾开始给孙婉婉准备添妆,她原先以为孙婉婉会留在京中,所以给她备的尽是贵重的首饰等物。

    现孙婉婉要去边关,那首饰也就没什么用处了,边关最紧缺的便是物资,她着令奶哥与西市商人搞了一个商队,商队来往于北边与京中,将北边需要的东西贩卖过去,再收购北边那边贵重的皮毛,卖给京中的贵胄。

    如此往返一趟便可获利不少,更重要的是,上一世那奸细暴露就是因为他出手阔绰,消费水平与他收入相差太大,才叫孙将军将他捉出来。

    这回她直接派个商队过去,那人喜欢买买买,到时候她向孙将军告密,孙将军才回信她。

    不然她一个远在京中的侯府少奶奶,说谁谁谁是奸细,鬼才会信她。

    等战事一起,等孙、陆两家立下大功,她就不信孙家还能像上一世那样覆灭。

    “绾绾,你对我太好啦!”

    孙婉婉一见姜舒绾就扑了上来,她还以为姜舒绾搞商队是为了与她写信方便,还给她捎上京城好吃好玩的东西。

    姜舒绾也不说破,两人拉着手说了好一阵话。

    等孙婉婉成亲那天,她和陆少乾启程前往边关,两人红了眼睛。

    哭过一场,终是要分离,姜舒绾送孙婉婉、孙夫人到城外十里长亭,依依惜别后,看见她们的背影越走越远。

    与孙夫人、孙婉婉一起走的,还有她们西市的商队,方婆子的儿子方小子也在其中。

    “可是舍不得了?”姜舒绾看着他们的背影问身边眼圈通红的方婆子。

    “回少奶奶,奴婢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舍不得,不过奴婢也知道这是他的造化,心里欢喜来着。”

    方婆子抹着眼泪,心中不舍,脑子却清楚的很。

    上次姜舒绾调方小子去跟奶哥打下手,她就知道她儿子以后是要经商的,经商哪有不走南闯北,姜舒绾这回派她儿子去北地,便是重用的开始。

    若是表现好,以后前途无限。

    “你能这么想就好,你放心,我已经嘱咐其他商人好好照顾他,不会让他受欺负,北地又是孙将军的地盘,无人敢冒犯我们商队。”

    姜舒绾说着拍了拍方婆子的肩膀。

    凭方小子的资历和能力还不足力独当一面,此回让他去北地,一来是历练他,二来就是奸细的事,奸细关系重大,交给自己人她才放心。

    送走了孙婉婉,姜舒绾回府歇息了两天,就开始处理府里店铺的事。

    前一阵裴老夫人又拨了更多的铺子给她管理,经商对姜舒绾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将掌柜们一一叫来见过,又点拨了几句,姜舒绾就没什么事做了。

    一切都按着计划走,她手里的权利越来越多,温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将心思全放在府内事务,生怕哪里做的不对,叫姜舒绾趁虚而入,是以温氏一点空闲都没有,连平日里的晨昏定醒都免了。

    这些消息传进姜瑶耳里,气的她跳脚。

    上一世她嫁进侯府,尽受温氏磋磨,最后英年早逝。

    姜舒绾倒好,连晨昏定醒都不用。

    凭什么啊凭什么!

    姜瑶气的吐血,伯夫人天天找她麻烦,唯一的安慰裴泠玉也见不着。

    上回诗会裴宴之考较了裴泠玉的功课,发现他基本的四书五经都背的松散不全,回禀裴老夫人后,裴老夫人当即就命他搬到国子监,和裴宴之一样,只有休沐的时候才能回来,不像之前虽然天天上学,但是晚上还是回来住。

    情郎见不着了,婆婆又天天找麻烦,姜瑶是哪哪都不顺。

    偏姜舒绾过的舒坦,只叫她气的摔盆砸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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