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竹心,魏庄头早有准备,不然得被这些主子跟前大红人生吞活剥了去。挨个领几位去看了结桃子的桃树,树上那几个鹌鹑蛋大小的青桃子也被那几位祖宗薅走了。

    魏庄头以为熬过这天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今日徐大总管派人来庄子上把庄子上三十多棵桃树全都砍了。

    长生把几颗金瓜子塞在竹心的手里,“爷爷让我来问问姐姐,可是我们家出了什么岔子?若是真出了岔子,求姐姐给我们指条明路。”

    竹心也没想到搞出这么大阵仗,还是安慰道:“别哭啦,大小伙子还哭鼻子,让人笑话。回去告诉你爷爷砍树是无奈之举。我让王叔送你回去,车上有两匹布几个皮料子和一盒茶叶都是小姐赏你们的。”

    安抚完长生,竹心回了丹霞阁。

    下午她们聊得不欢而散,徐芷萱还记恨竹心为了让她供出七郎,竟用告诉她娘做威胁。

    徐芷萱把脸别过去,不去看她。

    “今晚奴婢伺候小姐守夜吧。”

    “我不是给你放了三天假吗?今晚霜降陪我就行,你去歇着吧。”

    竹心没料到徐芷萱会这样说,呼吸一滞,低声说了句“好”。

    正月二十六,离春桃来丹霞阁还有五天。

    用早膳时徐芷萱时不时向外面张望,装作不经意问了句,“竹心呢?”

    “您不是给了她三天假吗?她今儿一早回庄子了。小姐可要寻她?”

    “我寻她做什么?”徐芷萱把筷子扔到桌子上,“不吃了,撤了吧。”

    白露偷偷对谷雨撇撇嘴,小姐就和她们有能耐。

    “走,我们去庆心堂。”

    世子夫人崔氏和徐芷萱都来庆心堂给国公夫人请安。

    徐芷萱却被单独留下,夫人屏退左右,不知母女俩在屋里说了什么,之后徐芷萱红着眼出了庆心堂。

    回到丹霞阁,徐芷萱把屋里所有摆件都砸了。

    小丫鬟从未见过小姐发这么大的火,都吓得退到一边,只有谷雨敢上前劝上一劝。

    “小姐这是怎么了?”

    徐芷萱哭得声嘶力竭:“母亲,母亲她要逼我去死。”

    “母亲,母亲她要逼我去死。”

    徐芷萱跌坐在榻上。

    谷雨一抬眼,众丫鬟退下,谷雨继续宽慰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夫人把你当眼珠子似的疼,磕了碰了都舍不得,又怎么会逼您去死呢?”

    徐芷萱一边哭一边念着竹心,“竹心,竹心呢。”

    “小姐忘了,竹心去庄子上了。”

    “连她也不管我了,他们都不管我了。”徐芷萱哭得凄惨。

    谷雨蹲下身来,抬头望着徐芷萱,声音柔和又坚定。

    “奴婢从十二岁就跟在小姐身边,如今已有五年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跟奴婢讲讲吗?”

    徐芷萱哽咽道:“母亲想让我嫁给大皇子做侧妃。”

    谷雨愣了愣,之前夫人是没打算让小姐嫁入皇室的,如今怎么会?

    “可是因为世子的事?”

    徐芷萱瞪大了眼睛,因她献的桃子,大哥提前回边关。因徐家失了圣心,才着急和大皇子结亲。

    徐芷萱并非蠢笨之人,只是从小到大有母亲替她操心,有竹心替她张罗,她不需要想太多。

    “昨天听竹心说徐总管去庄子上把桃树都砍了。”

    徐芷萱满腔的委屈无处宣泄,“便是如此就该牺牲我,让我做妾吗?”

    而谷雨只是低声道:“小姐可知夫人的娘家。”

    “我当然知道,我娘她……”

    她的外家曾是大齐勋贵之首,她母亲是赵国公府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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