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爷身上有举人功名,之前在惠阳书院读书,竹心想查这条线。
七年前,魏二爷第一次买四邻的宅子。那时他才十五六岁,本该在书院里读书的年纪却在那时搭上了辽人。
竹心在书店、纸铺转了一圈,打听惠阳书院的学子,没想到看见刚从茶楼里出来的书生打扮的钱五。
竹心脱下身上的棉斗篷,寄存在纸铺那,然后急步上前与钱五撞了个满怀。
钱五看见一个粗布褐衣的小子不长眼地撞了他,刚想来骂。
就见那小子诚惶诚恐,先赔起罪来。
钱五拍了拍自己的长袍,瞪了那小子一眼,没理他,继续往前走。走了一会,钱五发现自己钱袋不见了。
定是刚才那小子偷的,钱五骂了声“小贼”,转头追了回去。
钱五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没跑还在茶楼前,见他过来还向他招招手。
“公子的荷包掉了,小人怕公子寻不到,一直在此等候。不想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然后把钱袋还给他。
春寒料峭,那小子衣着单薄,脸冻的有些红。
钱五把要出口的恶言咽了回去。
那小子又拜道,“小人告辞。”
竹心转身要走之际被钱五叫住,“喂,你要去哪儿?”
竹心腼腆地笑了笑,“肚子有些饿,小人要去前面的面馆吃口面。”
“刚才的事还没谢你。想吃面?我请你。我姓钱,你怎么称呼?”
“钱公子好,小人姓关,大家都叫小人关子。”
两人一起去了面馆。
他们不光点了两碗面,还点了两碟小菜一壶酒。
这个关子虽然市井出身但很会说话,捧的钱五飘飘然,十杯酒有七八杯都下了他的肚。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原来公子的姨父竟是五城兵马司的大老爷。小人在敬公子一杯。”
“这算什么,我姑父更厉害,还是……”
钱五差不多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一遍,竹心才切入正题。
“京兆府乔家的大公子在大理寺任职想雇一长工做马夫。小人想试试,只是不知东家为人如何,好不好相处。钱公子见多识广,可认识那位乔主簿?”
“你说的是乔子舒?关兄弟别去,乔子舒人不行,他是个怪物。”
钱五有点醉了,说话颠三倒四的。
而竹心却说,“公子莫要骗我,小乔大人斯斯文文的,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哪里怪了?”
见竹心反驳他,钱五有些生气。
“他是装相呢,你被他骗了。我和他是同窗,八岁就认识了。我不骗你,他真的是怪物。”
“哦?”
“那个乔子舒平时不爱说话,又是乔府的养子,大家确实爱欺负他。他也不反抗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一日我失足掉到了河里,正巧他在岸边。他就在岸边静静的看我在水中挣扎。既没叫人也没救我。那一年我们都才十岁,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十岁孩子面对同伴濒死无动于衷?
“会不会是小乔大人没看见你在呼救或者他只是被吓到了,之后喊人你不知晓。”
“不可能,他绝对看见我了。我们对视,他的眼睛像深渊一样,我现在还记得那双可怕的眼睛。
之后我失去意识冲到了下游,被船夫救上来。再见乔子舒,他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和我说话,就像没事人一样。”
钱五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喝了口酒压了压,“行了,咱别提那个怪物了。”
竹心给钱五斟满酒,钱五又愣愣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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