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锦衣卫的弟兄们何在?快禀报皇上,昭华郡主感谢良将忠臣蒙冤呢。”

    竹心猛得这一嗓子,众人都吓了一跳。

    “竹心,你在那儿吓唬谁呢?”

    昭华郡主色厉内荏,说完气势先弱了几分。

    谁不知道锦衣卫和东厂无孔不入,这场上真的混进了几个也说不定。

    “昭华。”

    这时裴六郎走过来,向朝华郡主摇了摇头。昭华郡主虽面露怒容到底没再说什么。

    裴六郎又与众人见礼。

    竹心看了一眼裴六郎,倒是担得起那句,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眼见他们二人要离开,竹心却在背后说了一句。

    “六郎才绝,只可惜摧眉折腰事权贵,风骨差了些。”

    昭华郡主立刻回头,像发了疯的母狮子。“你说谁摧眉折腰?”

    竹心笑盈盈地说,“我夸郡主您是权贵呢。”

    三少爷拽了一下竹心的袖子,竹心转头一个眼风扫过,吓得三少爷松开了手。

    三少爷把眼睛看向宋鹤鸣,给他一个“完了,要干起来了”的眼神。

    宋鹤鸣回了个“想干就干,谁怕谁”的眼神。

    哎,这俩活爹。

    “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也配议论六郎。”

    “我不但敢议论裴六郎,我还觉得裴六郎不如我呢。如何?”

    竹心这句话一出,把昭华郡主气笑了。她看着竹心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也配和六郎相提并论。”

    竹心上下打量了一下裴六郎。

    “裴六郎自幼聪颖、三元及地,如今官居五品听闻年底还能进一进,应该是大齐升迁最快的吧?”

    昭华郡主咬牙说道,“你知道还敢跟他比。”

    竹心对旁边看热闹的人说,“惊才绝艳,羡慕吧。仔细想一想,意料之中啊。太师之子又拜名师,顶级的资源从无困顿,从不被银钱所扰,一门心思做学问,他不出息谁出息?”

    裴六郎神色微冷。他是被从小夸到大的,习惯了别人崇拜羡慕的目光,没被这样上下打量评头论足过。

    昭华郡主看了一眼三少爷。

    “顶级家世出来的有多少是纨绔子弟、一事无成的。”

    竹心附和道,“郡主说的对,六郎是比他们强些。”

    昭华郡主:“……”

    这时裴六郎再拜,“裴某无意跟姑娘争执,先行离开了。”

    旁边热闹的人都感叹着裴六郎宠辱不惊,而竹心却显得咄咄逼人。

    “裴六郎别走啊,我还想问你几句话呢。”

    裴六郎站定,竹心就站在他面前目光锐利的盯着他。

    “六郎进过昭狱、天牢吗?

    见过被重刑拷打满身是血的人从你面前拖过去吗?

    对峙过绝望吗?

    经历过生死一线吗?

    为心中的大道拼过性命,仍百死无悔吗?

    这几样你若经历过一样,我关竹心现在就跪下给你磕头赔罪。”

    裴六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在大部分时间竹心都选择苟着,是最识时务的人。第一次如此尖锐刻薄地对付一个不愿与她相争的人。

    裴珩和小姐定完亲,三日后他裴六郎就和昭华郡主定亲。当时徐家众人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而裴珩那么傲气的人来徐家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因此被迁怒退了婚。

    都说裴六郎和风霁月。

    和风霁月个大粑粑。

    而旁边看热闹的人却恍然大悟,在一旁小声曲曲。

    “原来她就是竹心,徐国公府上的婢女。”

    “就是那个进昭狱、天牢,三入紫宸殿得罪京城一半贵人的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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