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庄亲王世子心里有一万个后悔,听说竹心来找父王时,他不该好奇在前厅徘徊。
在听见前厅里有女子的呼救声,他不 该推门进来。
现在从“王爷非礼朝廷命妇”就变成“父子局”了。
庄亲王世子看着呆若木鸡的父王和倒在地上大言不惭的竹心
到底是谁丧尽天良啊?
庄亲王涨红了脸指着竹心说,“你…你无耻,这么编排本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后又有何脸面在京城立足?”
还父子局?真是有辱斯文!
庄亲王世子在一旁附和道:
“对对对,何必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呢。”
“呦,世子爷懂得这么多。那当初为何让土匪劫我的嫁妆。世子爷是觉得自己的实力碾压我。自己毫发无伤但会把我杀得片甲不留吗?”
躺在地上的竹心先怼了庄亲王世子,又看了一眼庄亲王。
“我以后如何在京城立足不劳王爷费心,我压根就没想过立足,等一下我就去你家大门口上吊去。”
说着竹心坐了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白绫,把它像哈达一样搭在脖子上,然后又把身上穿的褙子脱了下来。
此时见过许多女子脱衣服的庄亲王父子瑟瑟发抖。
庄亲王脱口而出,“冤有头债有主,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竹心笑了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庄亲王。
“是吗?不是王爷一个人的主意呀。那你敢说是谁的主意吗?事先说好,我可没问,是你非要说的。”
庄亲王嘴角翕动却说不出话来。
竹心料到庄亲王不敢说下去,她也压根不想知道。
已经能确定此事是辽主挑起来的,只不过他再厉害也指使不动一方亲王,多半是写信抱怨几句。庄亲王可能就上赶子帮辽主排忧解难,除掉心头大患。
而皇上知不知道?无外乎三种:一点不知道,知道一点装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是庄亲王润色的部分真真假假的那种。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辽主那边太远够不着。皇上这边目前没有能力屠不了。而庄亲王府新仇旧怨是不是主谋有什么关系?
世人不都喜欢挑软柿子捏吗?巧了她也喜欢。跟皇上和辽主相比,庄亲王就是最软的柿子。
事已至此,庄亲王发起狠来。
“这是庄亲王府,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就能让你尸骨无存。到时对外就宣称,你要行刺本王。”
此时没有一句台词的常妈妈正蹲到竹心旁边双手抱膝装鹌鹑。常妈妈默默翻了个白眼,还对外宣称“行刺本王”。就这距离没等他一声令下,就可以先把他行刺了。
而这时竹心一脸戾气,阴森森地说。
“只要我今日没活着走出庄亲王府,明日整个汴京城都会再传庄亲王父子奸杀命妇的消息。
有我以身相祭,你们之前做得好事应该会有人站出来说道说道吧。毕竟大家都喜欢墙倒众人推。
哦,对了。您这亲王之位是世袭罔替的吧,以后应该是替不了了。”
庄亲王世子吓得又抖了抖,竹心好像一个人把他们王府包围了。
庄亲王喘着粗气,“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竹心闻言好声好气的说。
“没想什么样啊,只是今日我受了不少惊吓。王爷就拿五万两银子给我压压惊吧,银票还是银锭我不挑的。”
“你是土匪吗?”庄亲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松了口气。以为竹心是来和他同归于尽的,没想到其实只是来要银子的。
庄亲王世子拽着他父王的袖子。
“父王给她吧,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庄亲王把袖子甩开,瞪了一眼儿子,他本来还想讲讲价的。
“本王账上只有两万两你今天先拿去。改日本王再补给你另外三万两。”
竹心又躺下,还打了个哈欠。
“王爷,谁打劫之前不踩点啊?我说五万两银子,你必是能拿出来的,没那么多银子换成金子或北珠也成。不把钱凑齐,我是不会走的。不过要是妾身在这儿过夜了,王爷您拿了银子,也得吃亏,不是?”
她还知道她是在打劫。
庄亲王咽了咽口水。
“好,本王这就去凑银子。”
说着庄亲王要往外走,竹心拉住他的袖子,然后迅速用刚才的白绫把他一只腿绑住。
“王爷运筹帷幄,吩咐世子或者管家去办就好。”
庄亲王世子闻言直接跑了出去。
庄亲王,“……”
现在庄亲王依旧坐在主位上,白绫的一头绑在他腿上,另一头在躺地上的竹心手里握着。常妈妈继续蹲在地上装鹌鹑。
一时间前厅里十分安静,阳光照在竹心的脸上暖洋洋的。
“少夫人,他们钱凑够了。”
竹心睁开眼擦了擦口水,人懵懵地说,“在哪呢?大肘子。”
他在这魂不守舍,那位躺在地上做梦吃大肘子。庄亲王脸色又难看几分。
几息过后,竹心回了魂儿,站了起来。
庄亲王世子道,“这是三万两银票和一千两黄金。”
竹心点完银票,又在那检查金锭。
一刻钟后,竹心甜甜地笑了笑对庄亲王说。
“谢谢父王的赏赐。”
“你说什么?父王。”庄亲王失声问道。
这个竹心不会是睡觉睡懵了,现在还没醒呢吧?
竹心却道,“父王不是刚刚认了竹心为干女儿吗?不然为何给竹心这么多银票和金锭呢?不是怕女儿在夫家艰难,给女儿傍身的吗?”
庄亲王看着竹心已经怀疑人生了。
在发现清风道长下毒后,竹心反手杀人再闹上王府。刚才在前厅又是要上吊,又是先奸后杀。彻底撕破脸后,她还能喊出这一声父王。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局常妈妈也没想到。
她以为是玉石俱焚,没想到是认贼作父。原谅她涉世未深,太浅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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