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身体僵硬着,不敢动弹。
“可我现在改主意了。你们欠我的如今也还不上,那你们四个何时把我的灵植全种回来,何时才能获得自由。”
“给你两天时间,把其他人叫过来,一起种。又或者……”白姻顿了顿,嘴角噙着冷笑,“你若舍不得,也可以一个人担下来。”
“……”
简阳没有说话,藏在手底下的眸色微微震颤。
哪怕不愿意,如今没有任何办法,他身上连一块灵石都没有,更别说偿还了。
“安安,我饿了。”白姻也不准备在这等他的答案,抬脚往里面走。
何源安没有犹豫,转身快步进了庖屋,明祲也紧跟着进去。
没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白姻吃饱喝足,又回房睡了一觉,醒来外面天色早已黑了。出门走到花田前,看到地上躺着个人影,这才想起来还有简阳这个人。
“……”
怎么把他给忘了!
怎么没人提醒她安排这小子的住处……
他不会在那躺一天了吧?
“喂。”白姻走过去,抬起脚,鞋尖捅了捅那地上躺着的人。
没有半点反应。
白姻这才蹲下身,只见他双眼紧闭,身体微微发抖,嘴里不断说着胡话,显然是做梦魇着了,伸手探了一下鼻息,鼻子喷洒出来的热气滚烫。
还活着,但身体有些发烫。
身体发烫?
难不成是欲望上来了?
那也不对啊,修仙界的修士不应该会跟魔一样有克制不住的欲望啊!
而且发作起来,好像也不是这副模样。
怎么回事?
“安安,来花田一趟。”白姻对这种情况并不清楚,只能传音给何源安。
何源安很快赶到了,看着简阳的情况,不以为意的淡声回答道,“他受了伤,又在这躺一天,受了凉,这才发热了。”
白姻闻言,才知道修仙界的修士身体这么弱,不过是在外面躺一天,竟还会发热!
这也太弱了!
白姻摆了摆手吩咐道,“带他去之前住的房间吧,弄点药治治。还要他做苦力呢,可别让他死了。”
“是。”
白姻回到房间,给四周布上一层结界,这才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从聚宝阁拍下的转生花。
血红的花瓣开的妖艳,娇嫩欲滴的样子好似摄人心魄的魅魔。
将转生花拿在手里,指腹微微一动,转生花在她手里转了一圈,抬手凑近鼻尖闻了闻。
好浓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看起来这是用人血和尸骨为养分种出来的转生花。
有点意思。
怪不得会这么红呢!
能杀人,又不被发现,还能种转生花。
这人有个单独的、远离人的住所,住所应当很大,还带院落的,可以用来埋人种花。
白姻细细推算着,但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费尽心思把花种出来,又要将它卖了?
缺灵石?
能干杀人的事,且不止一个两个人,要么有身份地位,是个无人敢惹的存在,要么是个大能,会隐藏身份,谁也发现不了他,发现了也会被灭口。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可能会到缺灵石的地步。
那这朵花究竟是怎么落到聚宝阁里的?
看来明天得去一趟聚宝阁,问问清楚了。
竖日一早——
“师尊,他醒了。”何源安恭敬道。
白姻没有什么意外,睡了一天,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吧?
“嗯,带为师去看看。”
白姻随着何源安踏入简阳的屋子,屋子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味,还听到简阳难以抑制的咳嗽声。
“他还没好?”白姻略微蹙眉,有些不理解的看向何源安。
“嗯,他腿伤很严重,内里淤血,筋骨尽断,甚至里面的骨头都碎了。大概率这辈子都是一个瘸子。”
何源安的话半点没避着简阳说,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中,他的脸微微往里面撇,不太愿意面对,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抓着两侧的衣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哦,那就是说还有一条好腿是吧?”白姻看向床上的简阳,淡声道,“不耽误种灵植。”
心心念念只有这个苦力还能干活。
“昨天说的,你想好了吗?”
简阳沉默了一会,艰难开口,声音沙哑干涩,“我留下来就好。”
师弟们的腿都被打断了,身上也没有灵石,已经够艰难了。
还要照顾一个昏迷的人,他不能把人都喊过来,她身边离不得人。
白姻微微挑眉,嘴角噙着一抹恶劣的笑,“想好了?”
“……嗯。”
白姻上前掰开简阳的嘴,不等他反应过来,塞进一颗丹药,入口即化。
简阳掐着脖子死命的咳嗽,红着眼眶像是在询问她给他吃了什么。
白姻也不藏着掖着,笑着说道,“这是销魂丹,毒药。”
“你每七日来找我要一次解药,不吃解药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哦。我想你不会想体验一下的。”
“还有天净峰有几条规矩你要记住。你不是天净峰的弟子,没有任何特权,只不过是个花奴,平日只在花田种灵植,不得踏足天净峰其他地方,更不得离开天净峰半步。”
“平日里不可修炼,不可东张西望,更不得违背我!见着人要下跪,自称奴,明白吗?”
白姻脸上笑盈盈的,声音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如毒蛇一样令人胆寒,“还有除了我,你不得和其他人说话,也不得传音给任何人,若敢违背,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简阳瞳孔微微瑟缩,盯着白姻笑容明媚的脸,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满脸都透着惊恐和不安。
他没想到师妹竟是这样一个人。
太可怕、太恶毒了!
柳子勋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徒弟?
白姻说完便出了门,何源安紧随其后,两人一起沉默的走了一段路。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吹进白姻宽大的衣袖里,身体被吹的发凉。
白姻猛的转身,何源安像是被吓到似的,往后退了两步。
白姻轻笑了一声,声音轻柔,“怕我?”
何源安眼眸微闪,垂下眼眸避开白姻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白姻又问,“觉得我恶毒?”
何源安又一摇头,“没有。”
白姻低低的笑出声来,胸腔上下起伏颤动着,“安安,你真不会说谎。要不要我教你?”
一说谎就不敢看人,还紧张的抓衣服不敢动。
何源安闭着眼睛,像是竭力克制着什么,“弟子不知师尊在说什么。”
白姻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瞳孔的血红一闪而过,瞬间消失不见,“何源安,你走吧。”
何源安震惊的睁开眼睛,看着白姻,有些不可置信,语气难掩慌乱,“为……为什么?是……是弟子做错了什么吗?”
“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为师觉得,其他峰能让你走的更远。好好考虑一下吧。”
留下这句话,白姻转身离开,留下何源安呆愣的站在原地。
白姻回到房间,轻轻拍着胸口顺气。
刚刚差点……
该死的心魔,竟敢这个时候出来。
“你的徒弟真好看啊,你不动心吗?”
“你有欲望的!你有私心的!你不舍得赶他走的。”
“他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隐藏自己了。你们可以……”
“可以,你心魔懂个,一天天的吃饱了没事干是吧?出来我弄死你。”
“你,当我是,你天天只会,你这么喜欢是吧?发情找不到人发泄呢?也怪不得只是个小心魔了,你也就只配在别人身体里叽叽歪歪!”
白姻一顿骂战下来,心魔彻底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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