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鱼,你是鸿门的人?”
杜渐红拿起她的身份桃牌,正前是阴刻的“洪小鱼”三字,背后赫然阳雕着一个古朴而锋利的“鸿”,这是鸿家的标志。
秦三珍刚应“是”,别的还没来得及说,前厅里原本在做数学题的剑林,一听到“鸿门、洪小鱼”,本能的起身冲到她跟前,一把扭过她,细细看了看。
“你是鸿门的?我看看!”
剑林见是生面孔,转而从杜渐红手里抓过秦三珍的身份桃牌,自己没有听错,她果真叫“洪小鱼”,意外的神色瞬间变成了不可能。
洪姓在鸿门里拥有崇高的地位,是鸿家专赐给有突出贡献的弟子门人的姓氏。
为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来来回回看了桃牌数次,想证明这块桃牌是假的,可愣是没看出来。
“不可能,洪小鱼?鸿门里能够姓洪的一共只有那么几位,你怎么可能姓洪,老实交代,这桃牌你从哪来的?竟敢假冒我们鸿门的人,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面对剑林的质问,秦三珍不为所动,反问她:“你也是鸿门的?”
“鸿门剑林。”剑林极为神气的亮了下挂在腰间的身份桃牌。
秦三珍伸手抓起她的桃牌看了看,材质一样,后面阳雕的代表鸿门的“鸿”一样,只有名字跟字体不一样。
她的“洪小鱼”是她在杂车上眼看着鸿明溪拿小刀一刀刀刻上去的,横细竖粗像宋体,端正大气。
而她的“剑林”两字,歪歪扭扭,有点随意,就像她本人,长得毫无特点,平庸至极。
再看她手上拿的习题,秦三珍一眼看到了熟悉的解方程,再想看,她小气十足的收回去了。
“杜老师,这人一定是冒充的,我鸿门年轻一辈怎么可能有人姓洪,冒充之前也不先打听打听,简直找死,您先别让她报名,我这就找我们小姐来。”
说着,这个叫剑林的女生就拽着秦三珍的身份桃牌拔腿往里跑开了。
找小姐?
呵呵,原来跟自己一样是个奴才,难怪长得这么平庸,取名“贱人”。
贱人就是事多。
再说,她是真奴才,自己才不是呢。
“那个,杜老师是吧,我这个名还能报吗?”秦三珍不管桃牌,也不管厅里其他人的关注跟议论,看回跟前脸白如浓浓的牛奶一样的小帅哥。
杜渐红完全不受剑林的影响,从旁边拿出“报名册”,翻到最新一页,在最底下一行先后写上“洪小鱼”、“鸿门”,接着问她:“以前学过吗?”
秦三珍反问他:“你不怕我是假冒的吗?”
鸿明溪简单跟她说过鸿门,以及他家里的事,鸿门是江湖霸主,以为这小小的前台会害怕担责呢。
“紫源石是真的就行,学过吗?”杜渐红满不在乎的说。
秦三珍自觉自己再次看低他,不敢再小觑,认真道:“学过一点。”
“跟谁学的,学了多久?”
“我娘,从我记事起就跟她学了。”
杜渐红在“启蒙”下写了“母亲”,然后把笔移到“基础”下,接着问道:“在这之前进过天枢考场吗?”
秦三珍摇摇头:“没有。”
杜渐红在“基础”下写上“待定”,抬头看秦三珍一眼:“待会单独给你做一套天枢考场的题,看你什么水平再决定分你去哪个班。”
秦三珍点点头:“谢谢杜老师。”
她是由衷的,就冲他不畏强权,就该敬佩他。
……
红梅学院天枢分院,后院,女生宿舍区。
剑林拽着秦三珍的身份桃牌,门也不敲,急匆匆推开了03号房间。
“小姐小姐不好了,有人冒充我们鸿门的人。”
她口中的小姐叫鸿明客,由鸿门门主鸿熙的二夫人所生,是家里的三小姐。
鸿熙一共有三个夫人,在男子中同样排行老三的鸿明溪,则由三夫人所生。
鸿明客今年同样十六岁,颧骨大下巴尖长着一副刁钻脸。
她从小喜欢穿男装,喜欢蛐蛐,虽然在红梅学院里她只能穿女式的梅红校服,但在头顶还是留了男式的束发。
束发上插着一支由紫源石打造而成的紫源发簪,既亮眼又尊贵。
她的贴身丫鬟剑林匆匆跑进来时,她正在屋里光脚盘在地上斗蛐蛐:“大侠,咬它,咬它……”
节奏被剑林打乱,她显得极其不耐烦,看都不看她,“这点小事,你自己处理了不就好了,别烦我,走走走……”
“不是小姐,她自称洪小鱼,姓洪,你看,事太大,我不敢私自做主。”剑林大着胆子上前几步,递过手里的秦三珍的桃牌。
鸿明客抓过桃牌看了看:“还真是我鸿家的桃牌,这人今年多大?男的女的?”
“女的,年龄跟我们相仿。”
“不可能,门里那几个姓洪的老家伙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了,假的。”鸿明客把桃牌扔回她手里,“直接绑了送分家去,让他们看看冒充我鸿门的下场。”
“好嘞,我这就去。”
剑林兴冲冲的就要走,突然被叫住:“等会,她有说她是哪家的吗?”
“哎呀,我……我一着急给忘了。但我想着不管她是哪家的这个年纪都不可能姓洪是吧?”剑林又胆怯又求饶地看着鸿明客。
鸿明客给了一个阴斜的眼神,自己体会去。
“小姐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剑林如释重负,着急跑开,免得她反悔要惩罚自己。
……
“跟我走吧。”
前台来了另一个身穿梅红校服的女前台,杜渐红朝秦三珍说。
秦三珍没有多想,跟着他穿过前厅,后面是个院中院,四周种了各色绿植,中间有个小鱼池。
再往后一共有三条路,由于都被高墙挡着,像三条巷子,完全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杜渐红领着秦三珍走向了左边的巷子,一路上除了他们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很是静谧。
走了差不多百来米,中间遇到过六七道门,每道门上都有字:一考场、二考场、三考场、四考场……
直至到“八考场”,杜渐红才停下脚步,推门进去。
里面有个小院子,院里空空的,左右两间教室,正前似乎是间办公室。
杜渐红指着左边的教室说:“你到里面等我。”
秦三珍没有进教室,站门口看了眼,若不是明确知道自己穿越了,还以为自己仍在地球呢。
教室里大概有三四十张桌椅,全是木质的,样式跟她小时候的课桌很像,桌跟桌之间大概有一米的间距,正前方还有一张小讲桌,讲桌上放的不是粉笔,而是一个铜制的小香炉。
没有黑板,但墙上有字:不得喧哗捣乱交头作弊,轻者罚重者死。
秦三珍的注意力全在杜渐红那,眼看着他进办公室,出来,手上分明多了一张卷子,时光恍然,有那么一瞬,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校园时光。
考试?
太久违的记忆了。
虽然实际上她一共大学毕业也没几年,穿越前她还在恶补数学。
或许是情境不一样吧,正儿八经的在教室做试卷,她真的是太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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