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奥世界,成年的皇子都要搬出皇宫,自立王府。
他们会有专门的一块区域,里面住的全是皇子、王爷。
姜子斋所在的王府叫“斋心”,听名字就很雅致。
一天后,姜子斋接秦三珍到他府上做客,堂内只有他们两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寒暄完毕,姜子斋便正式进入了主题。
“方便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考试升级吗?”
秦三珍放下筷子,擦擦嘴,看似随意,实则认真的说:“我志不在这,我想去上界。”
“哦?为什么?”
“不瞒你说 ,这是我娘的心愿,我想尽快完成它。”
“你娘?……”
“嗯。她从小就一直灌输我,要我努力学习,将来像她的老师一样前往中奥世界。前段时间我说我不想学了,惹她生气了,她就扔下我下山躲着不肯见我了。我想快点见到她,让她知道我现在已经很努力了。”
“原来如此。”
……
又过了一天,姜子斋把秦三珍带进了皇宫,说是他娘要见她,请她吃饭。
吃饭的过程没什么特别的,重要的是这个信号,说明他们母子俩达成了统一。
果不其然,在回去的路上,姜子斋就跟秦三珍直白了。
“想必你听说过我们皇家子弟以及他的原配妻子一生之中,有十次任意进入考场考试的机会,你想飞升,我想当未来的国主,不如我们再深一步合作如何?”
秦三珍明知故问:“你想让我嫁给你?”
姜子斋点点头,没有出声。
秦三珍很爽快:“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们只是假结婚,你不能碰我;第二,我飞升后,你不许卸磨杀驴,为难甚至想办法铲除红梅书院。”
“那是自然,我巴不得书院能一直向着我呢,怎会伤害它。我的条件也很简单,在你飞升前,我得先考过五勋。”
“这不行。我不能让我娘等太久了,你现在让我考,我可能一次就过了,就能见到我娘了,你刚过了四勋,怎么说也得再学一段时间,我不可能等着你学完再去考吧?再说,我走了,红姑他们在啊,他们会继续辅导你的,你怕什么?”
“这个?你真想走吗,你走了那你娘呢?”
“这是她的宿愿,我想她比我狠心多了,是她在一直逼我,要不我也不至于这样。”
姜子斋看向叶青舟,叶青舟适时开口道:“你怎么保证你走后,书院依旧肯站在我们这边。”
“它不站在你们这边,帮你登基,难道还反过去帮大皇子吗?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将来只有你上位了,它才能安稳不是吗?”
叶青舟看回姜子斋,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一切是不是太顺了?
她真只是为了她那所谓的娘?
理由很荒唐,不可信。
“放心吧,不止书院,到时鸿门也会站在你们这边的。”秦三珍补充一句。
姜子斋整个人一惊:“你们说通了鸿熙?!”
秦三珍点点头:“这有什么难的,他不是也想飞升吗,我让红姑教他不就好了。他来了,毒王自然也就来了,加上外公你这个药王,十王有四王站在了我们这边,还怕没有胜算吗!”
姜子斋难以掩饰自己眼里的欣喜,鸿熙这点确实是他事前没有料到的。
他本是想等跟秦三珍结婚后,再跟她谈这事,让红姑出面收编鸿熙,没想到他们提前做了,那这江山他岂不坐定了?!!
至于秦三珍想快速飞升的真正理由,有没有这个娘,管她呢,相互利用而已,不影响自己就行。
……
姜子斋的母妃叶贵妃宴请秦三珍的事,很快传到了大皇子姜子昆的耳朵里。
大将军陶干第一时间过来跟他商量对策,两人商量来商量去,必不能让这事促成。
于是姜子昆冒着被责罚的风险,在秦三珍没出宫前,先进了宫。
那会正是午饭点,国主姜子崖自己一个人在御书房里吃饭,身边伺候着一群人。
太监来报,说大皇子求见,他没多想,就让他进来了。
“儿臣参见父王。”
“起来吧,这个点怎么过来了,吃了吗,坐下一起吃点?”
姜子昆跪在那不动,一脸的严肃:“儿臣有要事禀告父王,还请父王屏退了左右。”
“什么事啊,非现在说吗?”
“有关狩猎场,万分火急。”
狩猎场?!
姜子崖还以为他又是来告他弟弟姜子斋的状呢,老来这一套,都不想搭理他。
一听是狩猎场,那就不一样了。
那是他们皇家重地,对外是皇家圈禁的围猎动物的地方,外面的任何人都不能闯入,对内,它还有另一重更为重要的意义。
打猎只是个幌子,真正围杀的是人。
确切的说,是从下界飞天大陆飞升上来的人。
上来一个,杀一个,原则上不让这的人知道有下界。
近万年来,他们做的十分成功,几乎没有跑出去的。
即便意外逃走几个,他们也不敢说自己来自下界,所以这的人只知有上界中奥世界,而不知还有个下界叫飞天大陆。
他停住筷子,一个眼神,左右等着伺候的太监宫女,全乖乖退了下去。
御书房里有专门的隔绝阵法,防止神识窥探,防止隔窗有耳,只要身边没有别人,在里面无论说什么,说多大声,外面的人都听不见。
“好了,快起来回话。”下人们一走,姜子崖忙说道。
姜子昆反而整个匍匐了下去:“儿臣有罪,还请父王饶恕!”
“你别跟我来这套,有话快说,不说出个所以来,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姜子昆稍稍抬起头:“父王可还记得两年前从狩猎场逃走的那人?”
姜子崖猛一下站了起来:“你有了她的下落?!”
姜子昆背又抬起一点:“儿臣还不敢十分确定,但有了个怀疑对象。”
“谁?!!”
姜子昆完全跪直,犹豫了一下,说道:“秦三珍。”
一听秦三珍,姜子崖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丰富。
这段时间他耳朵里全是这个名字。
先是她的突然崛起,再是前些天付春春亲自为她来问自己要破例,这两天更无语,他驳了付春春的面子,他们就把心眼子放到他二儿子身上了。
二皇子姜子斋的母妃叶贵妃,昨晚还跟他吹耳边风,说这个秦三珍怎么好怎么好,今天想请她来宫里吃饭。
虽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想让她的宝贝儿子娶了她。
他就纳闷了,这个秦三珍怎么就这么想飞升上界,跟二十年前那个牧红梅一样呢?
当年,他击败所有兄弟,被立为太子,他父王迫于当时牧红梅在整个小奥世界的地位跟声势,不得不为她破例,让她单独考试,飞升上天,使得他们姜氏皇族受了莫大耻辱。
对这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他们书院随便弄个丫头过来,还想再来一次,门都没有。
只要他活着,休想。
他父王仁慈,不忍血流成河,他可不介意发动一场战争,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一边命人去查这个秦三珍,一边跟叶贵妃他们装傻,不急于表态。
最终他肯定是不同意,要反对的。
熟料,这个大儿子这么没用,拿这事说事。
还以为他长进了,真找到两年前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从下界飞升上来的那人了呢。
还是老一套,背后告状诋毁,哪怕他像他二弟那样,懂得相互利用别人也行啊。
真想用眼神剐了他,没用的东西,狠狠的一屁股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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