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黄修远,我第一眼看到这棵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棵树的树根发黑枯萎,树皮又干又裂,还有几块斑驳脱落。
树上的叶子稀疏枯黄,零零落落,整体呈现出一副萧条之色。
不是久病之人,就是耄耋之年的老者。
我觉得是老者居多,因为这棵树的子女干上,显示出有一儿一女,还有个小孙子。
可那男的不过20出头,看气色也不像生大病的模样,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撒谎了,故意报了个假的生辰八字。
可我明明记得,他给我八字时,我还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出生年份是2003年,并不是老人的生辰八字,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望着黄修远,百思不得其解。
黄修远眯着眼睛,思忖了一下:“应该是通过某种法术,将我们指引到了错误的地方,看来这是个高手。”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们引到别处,他果然有两把刷子。
感觉被人耍了一道,我气愤的让黄修远赶紧带我回去。
或许是怒火攻心,我这次醒来,没有之前的虚弱感和眩晕感,有的只是满腔怒气,刚睁开眼就从地上弹起来,想要找他麻烦。
这男人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与柳玄冥对视着,两个人就这么看了许久,期间一言不发。
这场景着实有些怪异了,感觉他俩都不像啥正常人。
直到我起身开口,终于打破了他们的僵局。
“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年纪不大,就有一儿一女,还有孙子了,不过看你这状态,树根树皮都发黑,树上的叶子都快掉光,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
我阴阳怪气的说出口,满满的嘲讽之意。
本以为他会动怒,说我看得不准,然后趁此机会在我家找茬。
结果耳边却响起了掌声。
“果然有点道行……难怪能坏我的好事,抢我的生意!”他语调带笑,实则却是冰冷至极。
我让他说清楚,什么叫坏他好事,抢他生意?
我俩总共见面不过两次,说实话,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又是在哪得罪了他?
今天他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就别想出我家大门!
“你或许不认识我,但苏天杰你应该认识吧?”他说完后,就立刻闭上了嘴,静静地看我的反应。
苏天杰……我堂哥!
提起他,再想到这人刚刚咬牙切齿说的那话,还有他的手段,我顿时就想到了一个人,哦了一声:“你就是我大伯和堂哥请的那位钟大师对吧?”
难怪这人会死皮赖脸找我看事,原来是上门来找茬。
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承认了:“小丫头悟性不错,这么快就想到了。”
满足这些条件的,除了那位钟大师还有谁?
我要再猜不到,恐怕得去看看脑子了。
知道是钟大师,我也就不气了,毕竟他说的没错,是我断了他在大伯家捞金的财路。
但这也不怪我,谁让他学艺不精呢?
我这会对他也没了好脸色:“我不去找你,你倒来找我了,这些年你在我大伯家身上没少挣钱,那些法术到底灵不灵,你心里有数。”
这位钟大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翘着腿:“又不是赚你家钱,你操的哪门子心?做这行就要讲这行的规矩,你贸然抢我顾客,就是不合规矩。”
这人说得有板有眼的,态度还挺横,我说他法事不灵,他就跟我讲规矩,摆明了在转移话题。
“规矩?我不懂你那些规矩,我只知道,如果按照你的规矩办事,我大伯家和我家恐怕都死绝了!”
当初要不是我处理了人骨钉,大伯家死绝后,我们家也会跟着出事。
这事儿越想越生气,钟大师收了不少钱,却连个人骨钉都找不到,差点害死我们,他还有脸来找我算账?
我当即就气得一拍桌子:“自己是半桶水,就别出来霍霍,你赚那黑心窝子钱,也不怕有命赚没命花。”
“如今还敢送上门来耍我,正当我苏家法坛是吃素的吗?”我掷地有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唾沫星子都快吐到他脸上。
这钟大师被我骂的狗血淋头,却始终保持着一副淡然处之,镇定自若的模样,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感觉我这硬拳头打到了一团软棉花上,我心中不觉气血翻涌,越发的生气了。
“没错,我确实是赚了你大伯不少黑心钱,但我这样做,是在替天行道。”
我呵呵一笑,嘲讽道:“拉倒吧,都这时候了,还在替自己洗白,我大伯已经坐牢了,堂哥也没了踪影,这人都不在,当然随你怎么瞎扯了。”
闻言,他换了个姿势,继续翘腿:“我的本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以我的道行,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家里被人下了人骨钉?”
听他提起人骨钉,我小小的惊讶了一瞬。
原来这家伙是真知道啊!
那他为什么还……
“你大伯心术不正,在外三妻四妾,花天酒地,我多赚他些钱,拿去捐给道观,有什么不对的?”
“至于你家人骨钉的事,我早就看出来了,也想过要插手,可是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着我,警告我,不能碰人骨钉的事。”
他不知道那股力量是来自于哪儿,还以为是我,今日一见,却发现我身上没有那股力量。
闻言,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钟大师看起来那么菜了!
人家不是菜,而是无法介入我们家的事。
我想,这应该跟那位徐道长有所关联,毕竟是他让泥瓦匠去动手脚的。
“所以你今天来就是想试探我的实力?找出阻止你的人?”我问道。
“当然没这么简单……”他一边说,一边撩起了衣服,露出几块凹凸有致的腹肌。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故意去看,但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巧克力般线条分明的肌肉。
没想到他瘦巴巴的,身材还挺有料……
我尴尬地偷瞄了几眼,这时,一道白光飞速便闪过,将他压倒在了沙发上。
“在我妻子面前耍流氓,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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