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热热闹闹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
我脚步顿住,回头看去只瞧见陈秘书跟陆老爷子抿唇乐呵,赵景明双手抱怀,没有说什么,眼神却不悦。
而陆司卿英俊的脸上神色苍白,唇瓣干裂青白一片,瞧着就气血两亏,非常虚弱。
“我……”
他蹙眉打断,“你怎么坐轮椅,哪里受伤了?”
陈秘书替我回道:“陆总,刚刚我不是说了夫人没受什么伤嘛,夫人坐轮椅是因为背着您上山走了太久,累坏了,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呢。”
陆老爷子惊讶,错愕的看着我,却又满眼欣慰。
“小丫头好样的,爷爷就知道你这孩子是最好的姑娘,臭小子,还不快谢过你的救命恩人!”
我忙解释,“是他保护我,他才应该是我的救命恩人。”
陆老爷子更是朗声笑道:“那就互为恩人,危急关头,你们对彼此都不离不弃,我很开心,非常开心啊,而且知意丫头还失忆呢,失忆都对你这么好,臭小子,说到底,你们就是有缘分的!”
陈秘书也笑着附和,赵景明眸色微闪,没有吭声。
我心虚的抿唇,不敢再说话了。
然而,很快他们就都出去了,留我跟陆司卿单独说话。
陈秘书想跟陆司卿多说点什么,被陆老爷子当没眼力劲的拉走了。
陆司卿背靠着墙,一双极深的黑眸直勾勾的锁着我的脸庞,嗓音压得极低。
“人都走完了,你还不肯过来,要我下床去找你?”
我觑了他一眼,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他的跟前,坐在床沿边上帮他弄药片。
“谢谢你拿命护我,我感激不尽,你伤得很重,药一定得按时吃。”
他的手捆成粽子,碰不了我,却一直盯着我,沉沉发问:“我让你丢下我,怎么不肯?我说过不会放你走,脾气又不好,你那会丢下我,我必死无疑,到时候你不仅能远走高飞,还不会背上任何罪名,从此山高路远,再也不会有人阻拦你,怎么最后都没放手?”
我咬着唇,“我不是没良心的人,意外来的那么突然,你两次救我,我救你一次也是应该的。”
陆司卿看着我,不动神色,“只是因为有良心?”
我将唇咬得更紧。
他眼中流动着暗色,低声哑声道:“我听到了,你说只要我不死,就要跟我复婚,姜知意,你对我动心了。”
我脑子一嗡,脱口而出,“是复合,不是复婚!”
对上他沉黑深邃的眸子,我心头一跳,又匆忙撇开视线,“你……你那时候不是昏过去了么,还知道我在说什么?”
陆司卿心尖微动,喉间干涩异常,“嗯,没完全昏过去,只是不能说话,但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知道。”
我想到一边哭着求他不要死,一边哭着说可以跟他复合,就感觉脸颊一片燥热,更不敢看他了。
“那……那是因为真的怕你死了,所以才这么说的,想,想给你画个大饼。”
他眯了下眼睛,“姜知意,做人要有诚信,你说过等我们获救,就要跟我复合,我听信了你的话,活下来了,你现在告诉我是大饼?”
我的脑袋垂得更低,揪着被子的一角,“也……也不全是大饼,但你的朋友和家人好像都不是很喜欢我,我过去那么伤害你跟你的家人,复合……我只怕困难重重,会给你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接触越深,我越发现我跟陆司卿之间矛盾严重,从他的秘书到朋友到家人,对我基本上都有意见,而我的朋友只出现了一个沈寒,也说我跟陆司卿的关系不好。
这段感情,如果不是突然发生意外,如果不是陆司卿死命护着我,我是不可能轻易跟他许诺的。
因为,疑点太多了,困难也太多了。
陆司卿的面色转圜,线条冷硬的轮廓舒缓不少,“那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有我在,困难我会解决,你只需要安心的留在我身边,陪着我。”
他这么说,我没有推脱的余地。
何况复合的念头……虽然是情景造就的冲动,却也是我的真实想法。
只是我分不出来,究竟是吊桥效应,还是……我真的对他心动了而已。
我看向陆司卿,乖乖的点头。
“好,我留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哪也不去。”
他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我这么乖巧听话,心忽然猛跳了一下,紧接着心尖细细密密的漫上喜悦快感,裹成粽子的手微颤,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姜知意,你要记住今天跟我说的话,以后恢复记忆了,也要记得今天说的,”他性感的喉结不断滚动,“过来,给我亲一下。”
我顿时躁红了脸,没想到他的话题转的这么快,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你……你受了伤,忍忍吧。”
“都复合了,你也不给亲?”陆司卿低头看自己的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苍白的脸在白炽灯的衬托下显得愈发虚弱,“嫌我受伤,变丑了?”
我忙道,“我没有,我只是……”
他定定的凝视着我,明摆着就是非亲不可,我咬咬牙,心一狠俯身凑上去,亲在了他的唇角上。
一触即走,我满脸通红,对于这么暧昧的事,我一向雷声大雨点小的,声若蚊蝇,“我好困,我想洗澡睡觉了。”
陆司卿的唇角压不下去,眉眼舒缓轻松,给我挪了挪位置。
“上来睡。”
“你伤重,我睡觉不老实会压到你伤口的……”
“上来睡。”
最后,洗漱完毕后的我终究还是躺在了陆司卿的身旁,他失血过多,比我虚弱许多,没再跟我说什么话,也没动手动脚,乖乖吃药简单洗漱后,便老老实实的跟我躺在一块睡觉。
一连三天,我都陪在陆司卿身边,我身体好了许多,月经很快就没了,只来了三天,我觉得这天数是不是太短了点,但医生说是正常周期,还要我继续吃药,挂针水,说是治痛经的。
还说我这一次受了凉气,必须喝药调整回来,下次才不会这么痛。
我只好照做,身体果然感觉越来越好了,就是吃多了药犯困,也不知道那中药里放了什么东西。
而陆司卿调养了两天,左手拆了纱布,右手仍旧裹着动弹不得,我身体好一点了就喂他吃东西,他想洗澡,医生不准,便想让我帮他擦身。
擦着擦着就擦枪走火了,结果要么是陆司卿困着我用手解决,要么是亲半天,亲到他自己受不了,再让我用手解决。
暧昧缱绻,堕落至极。
我时常感到羞耻,陆司卿则十分坦然,“我们复合了,你是我的女人,我行使男朋友的权利有什么错?”
我无言以对,因为他也让我行使权利,他随时配合,不过某些事要等等,他这次伤的重,暂时还不行。
倒是可以用别的办法满足我。
我:“……”
我只想捂住他的嘴,让他别说话。
而且陆司卿一点瞒不住复合的消息,谁来问,他都牵着我的手,说我们复合了,我提的。
陈秘书跟陆老爷子先是讶异,然后喜闻乐见,赵景明罕见的没吭声,视线一直往我身上瞟,沉默半晌后劝陆司卿。
“现在心甘情愿没用,她迟早会恢复记忆,陆哥不后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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