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陆司卿这回是真的动了怒气,我连忙解释:“不是那样的,他听说你手受伤了,就说自己认识个医术高超的医生,想让你去瞧瞧。”
陆司卿听后,冷哼一声:“他能有这么好心?”
他扶着我慢慢坐到沙发上,如今我已怀有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圆滚滚的,像半个西瓜那么大。
我认真地对他说:“不管怎样,总得试试看吧。”
虽然我心里也清楚薄祈年不是什么善茬,但在这件事上,他应该没必要骗我。陆司卿现在的手几乎废了,他也没什么好图谋的。
陆司卿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我的手是什么情况,我心里有数。薄祈年那人不可信,知意,你以后少跟他来往。”
说到这儿,陆司卿的声音突然低沉了几分,喃喃自语:“我的手,是好不了了。”
他的声音虽小,但我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肯定治不好?”
陆司卿的脸色瞬间僵住:“医生都说治不好了,那些可都是权威专家,你还不信吗?”
我一听这话,心里也来了气:“医生只是说大概率治不好,可万一有奇迹呢?既然薄祈年介绍了,咱们就去试试,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没底,可我还是想尽力一试。
见我动了气,陆司卿也不再固执:“你别生气,我去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陆司卿就按照薄祈年给的地址,去找了那个医生。
车子只能停在山脚下,幸好那地方不算偏僻,我们走了十几分钟,就看到了薄祈年发给我的那栋房子的照片。
只是没想到,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我拉着陆司卿正要排队,前面一个大妈瞅了眼我的肚子,好心提醒道:“这老医生一天只看一百个人,今天的号已经挂满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挂满了?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说明这老医生医术高超,声名远扬。
我转头看向陆司卿:“那咱们明天再来吧。”
陆司卿望向大妈:“我们愿意加钱。”
大妈摆摆手:“年轻人,加钱也没用,这老医生脾气古怪得很。他喜欢看病,但不在乎钱。要是你的病能勾起他的兴趣,他不要钱都愿意治;要是没兴趣,给多少钱都没用。反正今天的名额满了,听阿姨一句劝,明天早点来排队。”
陆司卿面不改色地说:“我是说,给您加钱,让您换个位置。”
大妈一听这话,满脸不屑:“年轻人,别想着投机取巧了。我可是凌晨三点就来排队的,着急看病呢。要换你跟别人换去,我可不换。”
其他排队的人也都用一种看热闹的眼神看向陆司卿。
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想拉着陆司卿走,毕竟大家伙儿都是来看病的,都挺着急的。
陆司卿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不紧不慢地说:“五十万,换个位置。”
这话一出,刚才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大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
陆司卿瞥了眼身边的陈秘书,陈秘书立刻掏出手机:“阿姨,如果您同意的话,可以把账号告诉我,我现在给您转账。”
大妈狐疑地看了看我和陆司卿,然后报出了一个卡号。陈秘书动作麻利地完成了转账。
大妈收到钱后,笑得合不拢嘴,拉着陈秘书站到了自己的位置:“行嘞,这地儿是你们的了,我明天再来。”
大妈哼着小曲儿走了,其他人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我知道钱好使,但没想到这么管用。
可可把随身带的小板凳放下让我坐,陈秘书则替陆司卿去排队。
老医生的小院子在半山腰,环境清幽雅致,绿树环绕,门口种满了鲜花,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我靠在院子的墙边晒太阳,惬意得很。心想着,等我老了,也买个郊区的小房子,种点花草,养两只猫狗,这样的日子想想都舒服。
陆司卿从包里拿出水,我伸手去接,他却躲开了:“不用,我来。”
他用受伤的左手拿着水瓶,右手拧开瓶盖,动作虽然连贯,但我还是注意到他的左手在微微颤抖。他笑着把水递给我,我没说话,接过来喝了一口,心里五味杂陈,连带着喝进嘴里的水都是苦的。
陆司卿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不对,他温柔地帮我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轻声安慰:“别担心,我没事,这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轻轻地摸了摸陆司卿受伤的手,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本来以为这么多人怎么也得等到傍晚,没想到不到三点就轮到我们了。正要进院子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训斥声:“你们没病来看什么病,这不是耽误我时间嘛!赶紧给我走!”
一个年轻男人把一个中年男人从房间里推了出来。
中年男人显然很不满意:“我不舒服来看病,哪有你们这样对待病人的?”
年轻男人不耐烦地说:“我师傅说你没病,赶紧回家去,别在这耽误我师傅看病。”
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年轻男人像是已经司空见惯了,根本不理会,转头看向我们:“几位,跟我进来吧。”
我们跟着进了房间。刚踏进去,一股浓郁的药材味扑鼻而来,各种药材的味道混在一起,说不上难闻,但味道太浓,闻着不太舒服。
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正在药柜前抓药。看见我们进来,他先是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后淡淡地说:“先坐吧。”
陆司卿坐在看诊台的对面,我在他旁边坐下。整个房间都是老旧的木质家具,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老先生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到我们对面坐下:“哪里不舒服?”
陆司卿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老先生紧皱眉头:“这事儿有点难办啊!”
陆司卿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治不了也没关系,随便给我开些调养的药就行,也不算白来一趟。”
老先生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是说难办,但不是不能办。把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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