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所有人都看着薛夫人王氏和她护着的余秋月。
苗氏身边的靖远侯夫人陈氏开了口:“我都替妹妹你觉得委屈,你将嫡亲的外甥女当亲闺女疼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养了只白眼狼,吃里扒外, 竟如此不要脸抢了自己表妹的未婚夫婿,小地方来的人,果然是上不得台面。”
苗氏拿着帕子拭泪。
一脸苦楚,她看着余秋月,声泪俱下:“你从陇西过来,我把你当亲闺女待,平日里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按照沈家姑娘的规格给的……你摸着良心说说,我们家到底哪点对不起你?让你做出这般下贱荒唐之事,你明明知道柔姐儿和薛家在议亲,你还不要脸的上赶着去勾搭人,你怎地如此下贱不要脸?”
一直没说话的余秋月,突然一把将挡在她身前的王氏推开。
她看着苗氏,冷笑一声:“你明知道我从陇西过来京城是为了求一门好亲事,可你给我介绍的都是什么人家?穷秀才?比我大五岁死了媳妇的鳏夫!”
“姨母,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听,我住进沈家,也是花了大价钱的,光珠宝首饰都送了一箩筐吧,你收这些东西的时候拿好话哄着我,可一扭脸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但凡真的把我当亲外甥女待,我也不至于走投无路地去接近薛郎。”
“你不管我亲事,我总得为自己谋划才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薛郎不喜欢柔姐儿也是我的错?沈玉柔是个什么德行的人满京城谁还不清楚吗?跋扈嚣张,随时随地掌掴下人,无数次欺辱旁人,张嘴闭嘴就是贱人毒妇……还整日标榜是什么沈家身份尊贵的嫡女,我看她就是一坨狗屎,整个镇国公府都被她遭殃臭了。”
“你这个贱人!”沈玉柔再次扑上去,一把揪住余秋月的头发,抬手就去扇她的脸。
薛夫人王氏担心她伤着自家宝贝孙子,立马上前去护。
苗氏担心沈玉柔吃亏,气急败坏地对一旁站着的丫鬟婆子道:“还站着做什么?给我挠花这两个不要脸的……”
丫鬟婆子正要冲上去,一道人影直直冲过来。
他一脚踹在沈玉柔身上,随后一把将余秋月紧紧护在身后。
即便是再嚣张厉害,沈玉柔也不过是个女子,对方使了十足的劲儿,又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她整个人被踹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呼起来。
众人大惊失色。
苗氏更是扑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哭得惊天动地:“柔姐儿,柔姐儿……”
而余秋月看着来人,眼眶一红,扑到他怀里委屈的大哭起来:“薛郎……”
薛寻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哄着:“月儿,你别怕,我来了,没人敢欺负你。”
余秋月在他怀里偷摸抬眼,一脸得意地看着被薛寻踹飞的沈玉柔,挑衅地眼神,气得沈玉柔只会破口大骂:“贱人,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们。”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不堪。
一直站在外围的沈玉容,突然站了出来。
她看着薛寻,面无表情地开口:“薛世子好厉害,当着今日这么多夫人的面,抬脚踹飞小妹,明信侯府好胆量,我真的很欣赏。”
她说完,冷声吩咐一旁丫鬟:“去找镇国公,就说女宾宴席处有人闹事,打伤了小妹,我和母亲束手无策,让四叔来处理。”
丫鬟点头,转身跑开了。
此刻的薛夫人才猛地反应过来。
她忙开口:“这是个误会……”
“薛夫人莫要说话,你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眼皮底下,是不是误会大家都清楚得很。”她视线轻转,落在余秋月身上。
原本靠在薛寻怀里洋洋得意的余秋月,在她视线转过来的那一刻,突然有些心虚地往一旁躲了躲。
沈玉容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冷然出声:“表姐刚才一脸委屈说母亲不为你着想,不替你找门好亲事。我就想问问,就你这条件,你让母亲如何在京城替你寻好亲事?”
一旁的薛寻大概听不得她这样贬低余秋月,便维护着开了腔:“月儿怎么了?他父亲也是陇西知府,堂堂朝廷四品官员,她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嫡女,如何就不能有一门好亲事?”
“呵……”沈玉容突然轻笑一声,看着薛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我并没说她身世不好,她也的确是堂堂陇西知府的嫡长女,但薛公子,她这般优秀的条件,陇西多的是高门世家,为何她偏偏要千里之遥跑来京城寻一门亲事?”
余秋月突然慌了。
她一把拉住薛寻:“咱们别和她废话了,咱们回去吧……”
“可我听不得她编排你不好,月儿,你这么好这么优秀这么善解人意,我不允许别人说你半句坏话。”
“我不在乎的,”余秋月一脸深情地看着他,“只要咱俩永远在一起,只要我肚子的宝宝好好的,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她的话,让柳岁岁和秦双喜两人同时抖了抖身子。
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大无语。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秀恩爱呢?
薛寻大约是被感动了,抬头看了沈玉容一眼,不屑冷哼一声:“月儿就是善良,看在她的份上,我今日就不和你计较了,你下次在说她不好,我定饶不了你!”
“我倒好看看,你是如何饶不了我沈家姑娘!?”
一道冷沉的嗓音自人群后方传来。
柳岁岁立马循声抬头看过去,只见对面走来一群男人。
为首的正是沈工臣。
他一身玄色暗绣锦袍,大步而来,浑身气势尊贵凌人。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沈工臣大步而来,恰好停在了柳岁岁面前。
他面朝薛寻而站,双手负后,身形挺拔犹如苍翠。
开口,低沉的嗓音含着冷威之意。
“你说,想怎么对容姐儿个不客气法?”
原本嚣张的不得了的薛寻,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根本不敢看沈工臣,下意识地往人群去找父亲明信侯。
明信侯一来就看到了余秋月。
脸色一刹那就变了。
他忙上前一步,对着沈工臣拱手道:“沈国公息怒,犬子无礼无状,冲撞了沈家娘子,等我回去定会好好惩罚他,还望国公爷饶恕他这一次。”
“冲撞?”沈工臣指着倒在地上的沈玉柔,冷冷出声,“这叫冲撞?我看是想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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