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刚破晓,露出明朗的轮廓,光从云层里投射下,宛如一道彩霞被披在了天上。
方阡陌是被一阵颠簸,脑袋一甩,撞倒了木桩,随后就是马蹄急踏,迷迷糊糊之间又听到了一段对话。
“怎么回事?”秦无垢的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压,富有磁性,像是在刻意在压住嗓音。
随后就是一道陌生人的声音:“公子,实在对不住,刚刚有个大坑,没能避开。”
听到这段对话,方阡陌第一反应:完了,被绑架了。在想想不对啊!秦无垢在啊!
睡是睡不下去了,方阡陌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起身的动作牵动了刚刚被撞的额头,额头传来一阵剧痛,待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这下睡衣全醒了。
“我怎么在马车里,秦无垢,你做了什么?”
马车的空间比较大,里面不仅能睡下两个人,还能摆下一个小桌子,秦无垢见方阡陌已醒,悠哉的喝着茶,抿了一口:“回宫啊!”这语气,挑眉瞧着说方阡陌何必大惊小怪。
方阡陌闻言,怔了一下,犹如五雷轰顶:“回宫?”
秦无垢有些相顾无言,她会如此惊讶:“我已多日未回宫中了,朝中大臣已然安耐不住开始纷纷递折子控诉我在荒度朝堂,再者,过几日便是个番蜀地进贡,还有便是他国的出使臣要来我国,要好生接待。”
方阡陌很是排斥回宫:“那你回去便是,为何还要带上我呢?”
秦无垢挑着眉,将茶杯搁下:“你为何不能回去,过些日子的进贡,以你的身份,本就要在的,况且,我回去了,若还有刺客怎么办,你伤还为好,随我回去便是最好的安排。”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可是方阡陌受够了在宫中的日子,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可是宫里难熬啊!一点都不好,被一条条规矩给框着,这不能做,那儿也不能做,麻烦死了,不回去,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要不然,等宫里接待使臣了在让我回去吧!”
秦无垢端茶杯的手一顿,他没想到方阡陌会这么排斥回宫,这可如何是好。
方阡陌可不管他是谁,掀开帘子朝着马夫说道:“小哥,麻烦你进京城就将我放下。”
车夫有些惊讶:“咦?夫人不随你夫君一同回去吗?”
“不回。”
车夫扯了扯嘴角,相顾无言啊!这小两口吵架了,自己还是不去搅和才是。
马车里,秦无垢幽怨的眼神看向方阡陌,方阡陌可不理他,掀开窗帘看着风景。
马车很快就到了京城城门口,方阡陌正要下去,被秦无垢拦着:“你真的不与我一同回去?”
方阡陌扒拉开他的手臂,却扒拉不动,语气不容拒绝:“不去。”
秦无垢的无力的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眼神里的充斥着失落的神情,无奈的将阻碍她的手臂放下。
方阡陌下了车,但心口还是有些吃痛,她这是让秦无垢受伤了吗?
这么想着,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猛然清醒:“我的钱袋呢?”脑海里忽然想起秦无垢拦自己的画面,瞬间火冒三丈,“秦无垢,老混蛋,你居然偷我钱袋。”
马车里,秦无垢掂量一下自己手中的钱袋,他眼神灵动,笑容狡黠:“这小混蛋,银两还不少。”
马车一路前行,在宫门前停下,秦无垢刚下马车,就见一群宦官在门口等着了,秦无垢用方阡陌的钱袋付了银两,目送车夫离去。
来到宫门口,宦官集体下,跪叩礼:“恭迎陛下回宫。”
秦无垢明白他们是谁的人,来到这宫门口迎接无非是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堂堂一国之君,回宫,却没有侍卫去迎接。
秦无垢在这宫中本就孤军奋战,身边的亲信本就不多,昨夜暗卫保护自己,以损失惨重,身边的人更少了。
现在太后唯一想要除掉的,便是方阡陌了。
所以他才会想让方阡陌进宫,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但他忽略了方阡陌桀骜不驯,最喜策马奔腾,在宫中,更为被别人抓住把柄。
这群宦官既然来迎接,做足了面子,想跪,那就让他们跪吧!
秦无垢站在宫门口,眼见着那群宦官跪完了不听召唤遍要起身,一声令喝:“朕准你们起来了?”
宦官们又将脚放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刚刚可是犯了踏天大罪了。
秦无垢不怒自威,使刚刚还有些嚣张的宦官,瞬间冷汗直流,他们似乎忘记了,即便他现在是个空壳皇帝,但他依旧是皇帝,依旧一句话就能要他们命的人。
这么一想,头埋的更深了。
秦无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一双眼光射寒星,微风不燥,吹起了他的长发,胸脯横阔,有气宇轩昂的气质。
“朕今日回宫,为何不见守卫兵前来护送,若是路途中发生了何事,你们担当的起?此时你们一错,错了当罚,便罚你们在这里一直跪着,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起来。”
一句话听的宦官们当头一棒。
一直跪?那这要跪到何时才能啊?
说罢,秦无垢便甩袖,做上龙辇离去。
初晨渐去,宫门小贩摆好了摊子,看着一群宦官在宫门跪着,一阵稀奇古怪?却也不敢上前询问。
渐渐地,赶集的人越来越多,围观的群众也越来越多。
宦官们顿时感觉颜面尽失,埋下的头更深了。
慈宁宫内,太后听着宫女的来报,勃然大怒,猛的摔碎了一个茶具:“混账羔子,皇帝这是在下哀家的面子?”
一旁的嬷嬷上前安抚着太后:“娘娘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上算。”
太后咽不下这口气,起身就去找秦无垢:“皇帝现在在哪儿?”
宫女浑身颤栗,满是寒噤:“皇上,皇上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议过些日子的进贡和使臣进宫一事。”
太后闻言,眉头紧锁,满脸的疑惑:“他们商议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宫女猛的埋下头,声音颤抖:“是,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告知的。”
太后脸色瞬间铁青,怒目而视拍案而起:“好啊!真是好啊!他这是明摆着告知哀家,好让哀家去找他对质,好好好,哀家就如他所愿,来人,摆驾御书房。”
太后身边的嬷嬷连忙制止:“太后娘娘不可啊!后宫不得干涉朝堂之事啊!御书房更是皇上与大臣商议事情的地方,更是去不得啊!”
太后甩开了嬷嬷的牵制,疾言厉色:“那小兔崽子都骑到哀家头上了,此事哀家忍不了。来人,摆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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