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没有,陆星一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肖筱蹙眉喃喃道。
从生理上来说,男人得是醉到什么程度,才能对整个过程一无所知?
依着征嵘的性格,即便喝了酒,也极小概率会喝到烂醉如泥吧?
冷静下来之后,肖筱开始怀疑这事儿的真实性。
难道是陆星一搞错了,还是她在说谎?
真相究竟是什么?肖筱就无从得知了。
征嵘听肖筱这么说,多少是有些感动的。
他现在除了惶恐茫然,心里还很委屈。
这么一口大锅从天而降,要命的是,他还没有办法自证。
有时候连征嵘自己都不免怀疑自己。
如果确有此事……
对于从小在良好家风教育之下的征嵘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毕竟这件事,关乎着他的道德操守。
他既对陆星一会心怀愧疚,更觉得对不起肖筱。
总之……
这件事如果不弄清楚,会成为他人生和感情中的一根毒刺。
“你是相信我的,对吗?”征嵘眼神里带着委屈,看着肖筱。
肖筱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好半天才回了一句。
“但凡有过哪怕一丁点那方面经历,你当初也不至于横冲直撞,最后折戟沉沙了!”
肖筱说完这句话,抬脚就往餐厅走,李嫂已经准备好晚餐了。
听说男人对那方面的评价很敏感,肖筱今天真的是被他气糊涂了,居然这么打击他!
算了,活该!不知检点的臭男人!
陆星一的事儿,仿佛在肖筱的心头扎了一根刺,让她又疼又痒的,她今天才懒得顾及征嵘的感受呢!
征嵘闻言呆立在原地。
他以为肖筱是相信他的品格,刚刚还觉得心里暖暖的。
没想到是这个原因,那还不如……
简直是杀人诛心!
征嵘愣了一会,跟在肖筱后面往餐厅走。
算了,先吃饭!
征正这两天回自己家了。
小朋友在的时候,难免嫌他吵。
但突然走了,这么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吃饭,又显得冷清。
平时征嵘和肖筱会在饭桌上边吃边聊。
尤其是征嵘,妙语连珠,就爱跟肖筱说一些他们学校里的趣事。
最开始的时候,大多是征嵘说,肖筱听。
但日子久了,肖筱受他感染,也开始说一些她在医院里的见闻。
肖筱每天接触的病人多,故事来源丰富。
到后来,倒是她变得越来越健谈了。
但今天,两人一时之间都找不到话题来聊。
医院里这两天好像也没发生什么值得一说的事儿。
征嵘呢,请了事假,没去学校,自然也没什么可聊的。
家里这些天发生的又都是让人糟心的事儿,仿佛一开口就会触到雷。
说了还不如不说。
两人便只好就都沉默着,各自闷头吃饭。
直到这一顿饭快吃完了,征嵘才踌躇着开口:“你要不要搬回主卧?”
“过段时间吧,等你把陆星一的事儿处理好了再说!”
肖筱吃完饭,放下碗筷,就独自回了书房。
这世上,有两件事能让她静心,一个是工作,另一个就是书本了。
投入和专注能让肖筱变得冷静和理智。
肖筱此刻非常需要!
“你不和我下楼遛狗了?”
征嵘牵着杰瑞和汤姆站在书房门口,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乞求。
杰瑞也伸着舌头看着肖筱。
肖筱抬眸看着他们。
闯进她生命里的一个男人和两只狗。
肖筱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看会书,你自己去吧!”
说完她就低头,视线重新落到书本上。
直到过了好一会,耳边听不见狗子的喘息声,她才抬起头来。
男人和狗都不在了,书房门也被征嵘轻轻地关上了。
接下来是连着几天的风平浪静。
征嵘和肖筱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无形的东西。
让他们两个人对彼此的态度,变得越来越客气,颇有点相敬如宾的感觉。
好在征开济的病情已经好转了。
郝主任说,这周末就可以出院了。
预后很好,但心肌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征开济的身体状况还是明显大不如从前。
他现在很容易疲劳,稍微活动一下,就气喘得厉害。
乔倚云专门请了家庭医生和营养师来帮助调理。
为了分担父亲的工作,征嵘向学校提交了辞职申请。
最后和学校商量的结果是,把这学期已经开的课带完,征嵘就正式从京城大学离职。
即便他现在还在上班,但每周的排课少了很多。
征嵘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征德大厦23层的办公室,主持投资公司的业务。
按照征开济的安排。
集团公司的经营权逐渐由征祁和冯博士过渡给了汪朔,郑晓云则担任汪朔的特别助理。
征德集团这次临时换帅,经历了不小的动荡。
但不得不说汪朔的工作能力是真的很强。
他亲自出马,和郑晓云一起,安抚供应商,算是彻底化解了这次危机。
但集团里还是有人不服他。
尤其是征德的一些老员工,其中以征家的二舅乔倚慵为首。
乔倚慵父子虽然在集团公司没有股份,但掌握了征德旗下两个生产公司86的股份,又是征开济的二舅哥。
他在整个集团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董事长,小祁生病了,不是还有小嵘吗?再不济还有我和博宇呢,什么时候轮得上一个外人在征德一手遮天了?”
春晖心内科的特许病房里,二舅哥乔倚慵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夫,满脸的愤懑。
征开济现在没有气力慢慢跟他解释自己这么安排的用意。
他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叹了口气问道:“就征德现在这复杂的局面,你们哪个能应付得了?二哥你吗?还是博宇?”
这一句话没留情面,直接给乔倚慵干熄火了。
征开济能不清楚这件事后续可能会带来的麻烦吗?汪朔真的可信吗?
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的大儿子太优秀,在公司管理上表现出的能力,甚至比他这个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征德就顺利完成了从创一代到二代的过渡。
这是国内多少家族企业没有的幸运?
但征祁的这个病太出人意料了,对征开济的打击很大。
在此之前,征开济甚至都没有为征德做过任何的备用规划,征德所有的未来几乎都压在征祁身上了。
乔倚慵被征开济这么一怼,仔细想了想,也的确如此。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儿子乔博宇,资质都太平庸了,实在难当大任。
这些年他们父子都是靠着妹夫父子两的照顾,在集团的庇护下才有了如今的富贵荣华。
至于小侄子征嵘,因为有那么个优秀的哥哥在前面,从小就是散养着长大的。
如今这么大个集团公司,要是硬交到征嵘这么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恐怕无论是股东、员工,还是代理商都不会同意。
到时候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妹夫,事已至此你也别上火,现在身体最重要!”乔倚慵劝慰道。
“妈已经知道了?”征开济也缓和了语气轻声问。
现在关于他们父子两的新闻满天飞,连续一个多星期都挂在各大网站的头条上,就连电视上的地方新闻都播了,是不可能瞒得住老太太的。
八十多岁快九十的老人了,如今还得为他们这些晚辈操心,造孽呀!
坐在一旁的乔倚云闻言接话了:“你就放心吧,老太太没事,咱妈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心理素质都比你好!”
乔倚慵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说道:“倚云,你就别拿话激他了!开济这次多危险啊!”
可不,要不是抢救及时,命恐怕就没了,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现在这事儿过了,乔倚云的心态放松了,她才敢这么说。
乔倚慵又转向征开济道:“咱妈让下周末去老宅聚一聚。一是呢,庆祝你康复出院,说要搞一个祛灾驱病的仪式;”
“二呢,是要送一下曼灵,离家几千公里呢,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回京城了。”
“曼灵回来了?”征开济问。
他生了这么一场大病,都没顾得上自己这个侄女的事儿。
“嗯,放了,被撤职了!”
乔倚慵叹了口气继续道:“是曼灵自己去争取的,她要去西北的一个叫什么……名字我忘了,记不住,就是一个县级的小镇,去当个妇女主任。”
“这孩子真是!何苦呢?”
乔倚云一时难以接受。
“回来做点啥不好,非要跑那么远?”
“曼灵是不甘心啊!”
征开济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
“曼灵是这一辈孩子中最有想法的,不像个女孩子!”
“瞧你说的?什么叫不像个女孩子,就不兴女孩子有抱负有理想,心怀天下了?”
乔倚云不赞同征开济的说法。
他们两经常因为观点不同斗嘴,算是夫妻间的一种小乐趣。
眼看着征德的危机解除了,征开济的身体也渐渐好起来了,乔倚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才有心思又跟老伴儿斗嘴了。
“唉!你曲解我的意思了!”
征开济平时不苟言笑,加上身份地位在这里,从来都是不怒自威,颇具威慑力的。
唯独在乔倚云面前,他是半点威风都耍不起来。
乔倚慵接过了征开济的话道:“曼灵格局大,是个做大事的。就是锋芒太露,为人处世不够圆滑。所谓过刚易折,这次她也算是得了教训了。”
征开济赞同地点了点头。
“去西北好!西北天高地阔,是个雄鹰展翅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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