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奕洲上了岸,一瞬间,孟钰君差点没了力气,双手酸麻的一点力气都抬不起来,甚至身子还朝湖底沉了沉!
她咬着牙,强忍着疲惫,费劲的游上了岸边!
上了岸后,身子湿漉漉的淌着水,头发紧紧贴在身上,脸颊上也黏了几根发丝。
她跪在时奕洲的身边,抬手给时奕洲做着心脏按压。
并毫不犹豫的低头给时奕洲做着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三下……
孟钰君的唇不断覆在时奕洲的身上,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时奕洲的长睫微微颤了颤。
这一刻,时奕洲的内心有些震撼,快要无法……平静自己的内心。
孟钰君是真的在乎他,真的怕他死!
从小到大,唯一将他视若比自己生命还重的,只有母亲!
可现在时奕洲清晰的感受到,孟钰君第二个走进了他的内心!
他再也装不下去了,想要睁开眼好好看看孟钰君!
听到时奕洲咳嗽声后,孟钰君立即退开了时奕洲的唇,与他的目光保持平视。
孟钰君落了水,妆容也有些脱水花了,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时奕洲眸色深邃的看着孟钰君,薄唇紧抿,并没有张唇说话。
而孟钰君却突然抬手拍打着他的手臂,力道并不重,像是小猫爪拂过一般,挠的人心有些痒痒的。
“时奕洲,你怎么就落了水!”
这话一落,站在李秀琴身边的佣人有些害怕的后缩着。
这明显的心虚行为,让李秀琴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她这么明显干什么?生怕孟钰君不知道她们两个害人吗!
孟钰君的目光终于看过来,顿时间就落在李秀琴和佣人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被孟钰君的眼神盯着,佣人身子瑟缩的更加厉害了!
明明孟钰君一句话都没有说,却让人从内而外的感到身体汗毛战栗!
孟钰君将时奕洲扶着坐起来,轮椅已经沉入湖底了,孟钰君扫了一眼,示意着时奕洲在原地坐着!
看着孟钰君脸上的表情,时奕洲大概也能猜到孟钰君是想做什么。
他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没有拦着,有老婆宠着,何乐而不为?
索性坐在原地看看戏。
只见孟钰君起身,身上的衣服遇水紧贴着,衬托着孟钰君的身材更加娇好纤细!
她赤着脚,没有穿高跟鞋,抬步径直走到李秀琴和佣人的面前!
佣人完全不敢看着孟钰君的眼神,李秀琴眼底藏着氤氲与阴狠,只觉得身边站了个蠢队友,将她出卖的彻彻底底!
李秀琴只能扯出一抹讪讪的笑容:“钰君啊……”
“啪!”
李秀琴话音未落,孟钰君便毫不犹豫的抬手,朝着李秀琴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清脆的巴掌声,将李秀琴扇的有些懵,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颊,随即缓缓看着孟钰君。
露馅的是佣人,打她干什么?!
李秀琴哆嗦着唇,顿时开口:“孟钰君,你打我!”
孟钰君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似是觉得打了李秀琴一巴掌,她都嫌自己的手脏,语气更是闲适,“打的就是你。”
李秀琴彻底变得歇斯底里,扯着嗓子大喊道:“孟钰君你凭什么打我!时奕洲又不是我害的!他怎么掉进去的我怎么知道!”
说完,李秀琴就将佣人给推了出来:“你说清楚,时奕洲是不是你害的!”
佣人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孟钰君冷冷笑着:“没有指使,她做不出来这种事,我不打你,打谁?”
“口口声声说关心着爷爷和奕洲,背地里做的却是害人的事情,小妈,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李秀琴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没想到孟钰君说话可以这么的直接,竟然连一丝情面都不留!
孟钰君继续向前逼近,眼神愈发变得冷冽。
明明她是赤着脚,却还是比穿着高跟鞋的李秀琴高了不少!
孟钰君眯着眸,一字一句红唇轻启:“小妈,奕洲是我的丈夫,我今日跟着他回时家,就是想跟大家正式认识一下!”
“第一天就闹得这么不愉快,失礼了,但借此也好说清楚,我孟钰君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欺负我,或是欺负我老公,我都不会容忍。”
孟钰君倏地抬手,李秀琴以为她是要再扇一巴掌!
立即朝后躲了躲,连声音都变了调:“你要干什么!”
孟钰君轻笑:“小妈,别害怕,我相信以小妈的性格,一巴掌就足够长教训了,不会死性不改的,对吗。”
李秀琴浑身战栗着,对视着孟钰君的眼眸,只觉得她此刻就跟地狱的恶鬼没什么区别!
孟钰君转身看向时奕洲,时奕洲仍旧坐在地上,脸上没什么情绪,却也淡淡宠溺的看着她。
孟钰君咬了咬唇,若不是她刚刚长了个心眼,在时奕洲刚出去没多久后就借口出来找他,他们现在岂不是要阴阳两隔了?
时奕洲!
竟然也会有这么不让人省心的一天!
孟钰君走上前,蹲下来,看着他的腿:“痛不痛?”
时奕洲从来都不是会说痛的人,尤其是当年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他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疼字!
但此刻看着孟钰君,时奕洲却突然张唇,顺着孟钰君的话,柔声说着:“痛。”
孟钰君蹙了蹙眉:“看来以后还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时奕洲轻轻勾唇,“老婆有这个觉悟,我很欣慰。”
随后,孟钰君旁若无人的将人扶起来,搀扶着他向后院主卧走去,想要推开门的时候,却被时奕洲抬手拦住。
孟钰君不解的看过来:“怎么,这不是你的房间?”
“不是,里面有些乱。”
孟钰君凛了凛眉梢:“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
时奕洲脸色微沉,这个房间,他从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上次回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有残留的血迹和未扔的纸张。
他还没来得及进去藏起来……
孟钰君却径直握着时奕洲的手,对着掌纹一刷,房门便自动解锁。
孟钰君扶着他走进去,入目是深灰色的大床,房间的窗帘紧闭着,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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