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生,麻烦你坐着,我来。”
文青见路前进西装革履,搞卫生还要弄脏衣服,忙上前阻止他。
她脱去黑色外套,捋起袖子将散落在地的衣物书本捡起来,再细细归类到一旁的架子上。
听闻老太太跟没有吃饭,她便打开冰箱,下了三碗面条,煎了三个荷包蛋,再熬了一碗小葱油拌酱,便招呼他们一家三口过来吃饭,趁着空闲的时间,她又将屋子里的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
路前进见她动作熟练,不缓不急的,暗中点头。
“呜呜……”路小冬吃几口就要跑去看电视,桌子上洒了一地的面汤。
文青闻声赶来,她把孩子抱到儿童区一堆积木面前,一边哄着他吃面条,又看着他搭建积木。
“可可姐姐说了,下次要来找小冬冬玩呢,如果你不好好吃饭的话,可可姐姐会伤心的。”
文青对孩子很有耐心,小口小口把面条喂到他嘴里,又会跟他说起可可。
她记得当时分开时,路小冬很依赖可可,哭得可凶了。
果然,一听到可可要找他玩,路小冬眼里多了一抹光釆,乖乖地坐直,一口一口吃起面条,偶尔还会指着上面的汤汁要喝。
路小冬的脾气一向很闹,因为不会说话,陆小玲对他没多大耐心,时常饿一顿饱一顿的,他从文青身上感受到了温暖,也格外依赖她。
路前进跟老太太见了,都露出纳罕之色。
“路先生,在此之前,我要给你们家做一份备档。”喂路小冬吃过早饭后,文青哄他在旁边看电视,她则从包里掏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打算做记录。
见她煞有其事的样子,路前进好奇道:“记录什么档案?”
“比如老太太身体哪里不舒服,有什么样的医嘱,药放在哪里,孩子吃什么过敏,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文青低下头,纤细的手指在雪白的行条线上沙沙写下一些字,她的字娟秀,如人一样,温婉大方。
路前进与老太太对视一眼,笑了,“果然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老太太早年操劳,身体有许多毛病,右腿有风湿关节痛,一到下雨天就发作,她还有高血压……她每个月十五号要去刘医生那里复诊……”
“小冬两岁多的时候受过惊吓,到目前为止,一直不会说话,全国的名医大夫看遍了,都说身体没有问题,只能慢慢引诱他。”
路前进靠在沙发背上,显得很无奈,“当然了,我也有责任,我时常出差,有时候顾不上家里。本来家里是有两个保姆的,老太太嫌人多口杂,辞退了一个。”
文青奋笔疾书,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归类,又侧重标了注意事项。
接着,她让路前进带她参观了一下别墅内的环境,问清楚哪里是不对外开放的,哪里需要侧重注意的等等。
一个早上下来,文青对路家的情况已经掌握清楚了。
当家里的电话响起来,路前进不得已要回公司处理事务。
文青让他放心上班,家里交给他。
路前进前脚刚走,陆小玲从外面逛街回来了。
她一眼就认出了文青的身份,自从老太太摔跤以后,路前进怎么看她都不顺眼,暗地里还打听靠谱的保姆,意图更换她的工作。
得知是文青抢走了她的铁饭碗,陆小玲火冒三丈,走进来就咄咄逼人起来:“姓文的,你一个年轻姑娘做什么保姆,难道想勾引男人!老娘最看不惯你这种狐狸精,看我不撕碎你的嘴!”
说着,她张牙舞爪地扑向文青。
文青是何许人,被家暴再涅槃成为跆拳选手的,岂有轻易被打倒的道理。
她一手按住陆小玲,将她推倒在地,眸光冷漠道,“好好说话,不然我告你诽谤,想蹲牢房吗?”
别看文青一脸清秀的样子,她眼底的寒芒如同淬炼过人生的毒打,平静无波,自带威慑性。
陆小玲竟从她的眼底看到了属于三四十岁的女人的阅历与沧桑。
真是见鬼了。
“你还不承认了,明明就是你勾搭路前进,打着干保姆的工作,实际出卖色相。”
“我最看不上你这种不劳而获的女人了!”
陆小玲指着文青,武力干不过她,就想用嘴皮子恶意中伤她。
文青笑了,反问道:“依你说,做保姆的就该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但凡年轻女孩干这一行,必有所图?你的心思真龌龊。”
“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
文青嘴角噙着冷笑,“一个人心思不纯,她就算是老了,也会作恶,无关年龄的问题。”
姜老太拉着路小冬走来,不满道,“小玲,这两年我们家待你不薄,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工作懒怠,还动不动就打骂小冬,先生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好聚好散吧。”
陆小玲看到老太太就化身戏精,跪倒在她面前,鬼哭狼嚎道,“老太太,我真的是冤枉的,咱们相识一场,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不要赶我走,我宁愿降工资,一个月就拿一百五十块,你看成吗?”
她原来的工资有二百块,比好多机关单位的人强多了。
托她的福,他们家都盖上大房子了,人人羡慕她。
上哪找这么好的主人家,大别墅随便住,女主人不在家,路前进出手阔绰,又不管事的,老太太三灾六难的,经常躺床上,就路小冬一个小萝卜丁,随便应付……
“不是钱的问题,是我们缘分已尽。咱们好聚好散,你就别再纠缠不清了。”姜老太被她吵得有些脑壳痛,扶着额头道。
“小冬,你也舍不得阿姨是不是?”陆小玲见老太太态度强硬,又把主意打到路小冬身上。
没想到路小冬躲到文青背后,一脸惶恐地看着她。
陆小玲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收拾行李。
她这个人有小偷小摸的习惯,临走还想顺走家里的几件古董,可文青何等人,她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路紧盯着她,让她无从下手。
陆小玲气急败坏,早知道昨日就该动手脚了。
“好走,不送了。”文青一直把她送出门口,很快就关上门。
陆小玲气得差点咬碎牙齿,思来想去,她跑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区一顿输出。
“我告诉你,23号房新来的女保姆,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刚离了婚就跟野男人同居,现在仗着年轻做保姆,还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呢?”
“你们见了她可得小心了,别被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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